第079章 满月于黑潮之上(第3/4页)
他就这么继续往前走,若无其事地回答:“我没杀人。而且是他们先冲着我来的。”
“你在找那个‘灰狼’?”
“嗯,老朋友给的情报,是个危险人物,他应该来船上了。”
从走廊的灯熄灭开始,他就在双层走廊的内侧散步,反正能追到这里来攻击他的都不是自己人,公安的“自己人”大多都在大厅保护真正的客人,还有一部分在逮捕钻进来的老鼠……真遇到自己人降谷零会提醒他,所以黑泽阵就一路打到现在。
发现有人狗咬狗的时候他也懒得管,等战斗结束再去看看有没有活口,最开始工藤和黑羽那两个小孩扔出去的宝石也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抢夺,但最危险的应该还是起死回生的病例爱尔兰……
爱尔兰应该躲起来了吧?波本都跟他说了好几遍了。
“你别动了。”
降谷零的声音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在叹气,椅子被拉开的声音从通讯另一端传来,组织的BOSS先生下达了指令。
“站在原地别动,钓鱼活动到此为止,我给你带身衣服过去。”
跟外面的走廊不同,这边到处都充满了摄录装置,监视器的屏幕里显示出的银发少年扔掉随手捡来的刀,想靠一下墙,但因为身上都是血还是没这么做。
诸伏景光在通讯里说:「Zero生气了。」
黑泽阵倒是很无所谓的态度,甚至检查了一下伤口确定只是麻痹类药物不是什么致命的毒素:“我没有听他命令的必要。”
诸伏景光很平静地说:「我也生气了。」
黑泽阵:“……”
诸伏景光:「如果你现在对我说,我也没有资格管你,那你就等着吧。琴酒。」
他很少叫他琴酒,就算是恢复记忆也是一样。琴酒(Gin)和阵(Gin)是不一样的,黑泽阵听得出来。
所以诸伏景光是真生气了。
黑泽阵跟他僵持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妥协:“……我知道了,我在这里等他。”
反正体力也差不多耗尽了,他从吊灯落地的接近三点钟打到现在的傍晚,期间还差点被发现通道过来的侦探当凶手,但那些人看到他是小孩子就降低了警惕。
有的追着更明显的目标离开,有的被黑泽阵打晕丢进仓库了,反正公安的人在看着,到时候会有人把他们救出来的。不如说,在这种混乱的环境里,找个地方躲起来才比较安全。
脚步声。
不是降谷零的脚步声。
黑泽阵往走廊的另一侧看去,发现有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瘦高个男人出现在了他面前。对方抬手,相当有节奏地鼓了几下掌。
“出色的演出,夜莺。”
没等黑泽阵问,他就报上了自己的身份:“我是灰狼,结社内部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你有问题,我是被推选出来调查你的代表,当然,提出要调查你的人是斯内克。本来应该早点过来,但路上差点被一个麻烦的女人缠住,好不容易才把她甩掉。”
黑泽阵还记得这个人,是夏目财团的安全顾问,准确来说,他是当年跟阿黛拉合作过很多次的一位设计师,所以爱尔兰才会去联系他。
“就是你啊。”
“是我,雇人来试探你的也是我,请不要介意,我雇佣他们的要求就是不能杀你,反正资料上写着你很擅长战斗,特别是单独应对多个敌人,应该不会意外失手死掉。”
“不,其实我比较擅长狙击。”黑泽阵一边背手给降谷零发消息让他先别过来,一边回答。
灰狼微微挑眉:“别开玩笑,你还不到拿那种玩具的年龄。”
确实。
黑泽阵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没有长时间进行狙击相关的训练,毕竟他的身体还没完全成长起来,而狙击手是个吃耐力也消耗体力和健康的活儿。
不过他说的当然也是真的,就是每次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都能想到某个让他记仇的人……赤井秀一,你最好别让我抓到。
黑泽阵没得到降谷零的回应,很显然BOSS先生根本就不打算听他的,人也不在中央控制室了。
待会就要见面了啊……但降谷先生,你不该下场的。
“所以你的调查报告写出来了吧?要动手的话赶快,说不定宫野透先生会亲自来救我呢。”黑泽阵说。
灰狼摸着下巴:“我还以为你说的都是真话,毕竟鸽子认可了你,原来你跟乌丸集团的关系还不错?”
“不,委托我来对付你们的不是他。”
“方便透露吗?”灰狼很有礼貌地问。
“可以,稍等一下。”
黑泽阵当着对方的面拿出手机,找到乌鸦的号码,果然看到黑羽盗一给他发的消息。
他快速浏览了一遍,简要地说:
“因为可以确定结社的那位先生会关注这座游轮上的消息,所以我们调查了从游轮上发出的所有信号,现在已经确定了他的大致位置。再加上之前的调查,排除一下就知道可能的地点是哪些了。”
“……国家安全局(MI5)?他们能跟乌丸集团合作?”
“毕竟那位先生一直在英国,那些人也很头疼,至于他们谈合作的细节我就不清楚了。”
黑泽阵摸了一下,发现沾了血的头发黏在风衣上,行动起来都有点不顺,就随手扯了块染血的布料把长发绑起来,问那个叫代号是灰狼的人:
“打不打?”
“当然。本来我没什么把握,但以你现在的状态,我比较倾向于抓活的回去。”
“……别太自信。”
黑泽阵冷笑一声。
与此同时,身处米花町的诸伏景光知道他要跟那个来历不明、被乌鸦提醒过很危险的人继续打,单方面切断了通讯的收音部分,深吸一口气,攥拳,狠狠地砸在墙上。
一声沉重的闷响,建筑质量相当好的公寓墙壁当然没事,反倒是诸伏景光的手指关节被反震到发麻。
“黑泽。”
诸伏景光低着头,反正现在也没人能听到他说话,他咬着牙,再次往墙上锤了几下,殷红的血顺着墙流了很短的距离,就不动了。
“你每次都是这样。你总是这样。”
他低声重复,再抬起头的时候,又重新恢复了冷静的模样。他擦掉墙上的血迹,直到那里什么都没有,再坐回到书房的电脑前,用一如既往温和的声音说:
“Zero就要到了,你想好到时候怎么跟他解释吧。黑泽。”
……
对黑泽阵来说这确实是场不太容易的战斗,对方先找了一群人来消耗他的体力,还调查过他作为“黑泽阵”战斗的相关资料,是个相当有想法且会做周密准备的人。
他以前也是这样,不过后来就懒了,麻烦的事扔给伏特加或者苏格兰之类的人去做,二十岁时无论什么目标都能以十二万分的小心去应对的琴酒早就不在了,随着时间的增长他开始看重结果,以什么样的手段达成目的都已经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