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贪婪与永生之塔(第2/4页)

赤井秀一很快就想到了被放在别墅主卧室里的那本诗集。

他知道那本诗集手稿对琴酒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每次他想看看的时候都会被抢走,不过琴酒不在的时候他也不会假装去看,因为他知道诗集真正的主人是谁。

于是,赤井秀一缓缓开口:“我可以吗?”

小泉露比:什么意思?

小泉红子:……

赤井秀一镇定地说:“我就是他的遗物啊,曾经属于他的东西,认识也二十多年了,完全符合你说的条件。”

小泉露比:“…………”

不,我不觉得你们的关系好到这种地步,不要在人可能已经死了之后说这种话啊!

她问赤井先生你认真的吗,赤井秀一说是啊,认真的,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其实琴酒是我弟弟,他的名字还是我起的,他的长发也是为我留的。

小泉露比说别开玩笑了,如果琴酒是你弟弟,诸伏是他儿子,那降谷呢?

赤井秀一从手机里翻出昨晚的聊天记录,给小泉露比看:“降谷君也是琴酒的儿子,他亲口对我承认的。至于苏格兰——诸伏君,琴酒说他是降谷君同父异母的弟弟。”

小泉露比看到黑泽阵和桐野的聊天记录,大为震撼,如遭雷劈。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于是,小泉红子使用魔法仪式和道具莱伊先生寻找黑泽阵的时候,小泉露比就一直双眼无神地蹲在一边,好像整个人都被雷劈了一样。

最后仪式结束,小泉红子皱眉,说情况不太好,护身符的干扰太强了,我找不到他的具体位置,只能确定他还没离开日本。

赤井秀一想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了,又问:“那他还活着吗?”

小泉红子轻轻摇头:“他跟这个世界的联系已经很弱了,这种情况……或许他已经死了,又或许他一直处在濒临死亡的状态。”

也就是说还有希望对吧。

赤井秀一深谙「只听自己喜欢听的」这个真理,跟小泉红子道谢,刚想跟小泉露比说自己还有需要调查的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小泉露比仍旧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试着喊了一声:“小泉女士?”

没有反应。

小泉红子缓缓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一面镜子,说这是能映照出人心灵的魔镜,只要往小泉露比的方向一照,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似乎是为了强调安全性,她说这是魔法界用来[.ra精神分析]的医疗道具,而且无法对普通人生效。

她照了。

镜子里出现了某种画面,还是带声音的那种:

游轮、甲板。

贝尔摩德、波本、琴酒。

Q版的画面在镜子里播放,正是一个月前发生在游轮“青鸟”上面的场景。

画面里的贝尔摩德小人气得手都在抖:“波本!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抹去他的记忆?!他——他、琴酒他是你父亲啊!”

波本小人大惊失色:“什么,琴酒是我的父亲?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贝尔摩德小人指向一直沉默的银发小人,说:“不信你问他。”

波本小人茫然地看向黑泽阵的小人,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那个银发的小人很形象地“啧”了一声,没理波本小人,反而对贝尔摩德小人说:“别多管闲事,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小人冷笑着对波本小人说:“你还不明白吗,波本,其实你是我和琴酒的儿子,你以为你拒绝的是谁的爱?是你父亲和母亲的爱!”

波本小人惊慌失措地后退,直到坐在地上,还在惶然地说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我的母亲。

银发小人就冷冷看了贝尔摩德小人一眼,对波本小人说:“起来吧,别听她瞎说,贝尔摩德不是你的母亲。”

波本小人放下心来。

银发小人继续说:“但我确实是你的父亲,你妈是我的前妻。”

波本小人:“……”

贝尔摩德小人:“对,他已逝的前妻莱伊。”

画面里的波本小人陡然发出了一声不可名状的尖叫!

画面外的小泉露比也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站在一边的小泉红子关掉了魔镜,缓慢捂住了脸,对赤井秀一说对不起,我妈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你先走吧,我给我妈治治脑子;

赤井秀一镇定地说那就麻烦你了,下次我带他们一家四口来跟你道谢,就动作稳健地沿着那段赤红色宛如流淌着血色的阶梯上去了。

他拿出手机,给降谷零发消息:结果出来了,你爹可能还在日本,这件事暂时别告诉你后妈和弟弟。

降谷零给他发了一连串的问号过来。

[我猫丢了看到请告诉我]:赤井秀一?你疯了?你在说什么?

[我猫丢了看到请告诉我]:还有,你拿的是黑泽的手机!能不能用你自己的手机发消息?!

[炸了FBI总部]:哦……我是说魔法师的占卜结果,黑泽生死不明,但还没离开日本。

他刚要继续往上走,却无意间看向地下河的方向,就在刚刚经过的瞬间,水底好像有什么东西极其快速地游过去了。一个,形状扭曲的黑影?

他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没再看到那样东西,想了想还是给降谷先生的代理风见裕也发消息,地下河的水里可能有什么东西,尽量不要让不明真相的人靠近。

然后,赤井秀一才回拨了加尔纳恰的电话。

他故意用冷淡的语气说:“加尔纳恰先生,刚才我在忙,没看到你的电话,你联系我有什么事吗?”

加尔纳恰给他打了三个电话,赤井秀一都没接,不过他估计这就是极限了,于是挑了个时间给他回过电话去。当然,加尔纳恰是个聪明的人……

电话那边的加尔纳恰果然用恼怒的语气说:“别装傻,你在调查他的事,不可能不看他手机的来电。”

赤井秀一将他的针织帽摘下来,重新戴好,说:“所以呢?”

以防加尔纳恰没听懂,他特地重复了一遍:“所以呢?我为什么要接你的电话?”

加尔纳恰:“……”

赤井秀一:“他于你而言是要杀死的敌人,你对他来说却是朋友。他死了,你应该开心才对吧。我很忙,没时间听你分享快乐。”

黑发的男人靠在废墟边缘,望向逐渐落下的夕阳。太阳没什么劲头地往西边坠去,世界还没从灰蒙蒙的颜色里挣扎出来,但比起前几天的昏天黑地来说,已经足够明亮。

赤井秀一点了根烟,心想,他可不是在说加尔纳恰,毕竟琴酒想把加尔纳恰从下水道井盖里挖出来杀已经有一个月了。

加尔纳恰说:“你不必试图激怒我,替身先生——我没那么开心。我想杀他只是因为需要,他也想杀我,这点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