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腐烂的永生花(第4/4页)
赤井秀一正在跟詹姆斯谈话。
他和伏特加安全抵达地面的时候看到了他在FBI的老上司詹姆斯,还有跟詹姆斯站在一起的酒井先生,就是以前在黑泽家附近开酒吧的酒井,赤井秀一还去他的店里买过威士忌。
伏特加昨晚到今天凌晨经历了数场战斗,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刚落地就被医生们不由分说绑架走了;赤井秀一因为跳下来的时候毫发无损所以逃过一劫。
幸免于医院的赤井先生单手插兜,非常自觉地站在距离警察们很远的位置,问:“基尔呢?”
詹姆斯往有一大群人聚集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说:“水无小姐在那边播报新闻。”
他们在塔上疏散群众的时候,水无怜奈就接到了日卖电视台的电话,电视台知道她在塔上的第一个反应是惊喜,让她赶紧播报一下新闻。当时詹姆斯看到水无怜奈脑门上的青筋都快起来了,但身为职业主持人的她还是得播报新闻。
于是给她扛摄像机的人是酒井,好在那会儿大多数人都已经撤离了,他们是最后一批离开新·东京塔的人,这才没出什么事故。
而且他们出来后不久,新·东京塔就倒塌了,那架摄像机也忠实地拍下了这一幕……
然后水无怜奈跟东京塔的人汇合,就不需要他们这几个不专业的摄影师了,詹姆斯和酒井等到了赤井秀一,水无怜奈还在那边紧急上班。
“记者真辛苦啊。”
“是啊。”
赤井秀一看着不远处新东京塔的废墟,它跟旧东京塔的废墟连在一起,在东京的清晨里像一道赤红色的别样风景线。
这座塔连落成仪式还没来得及举办就倒塌了,虽然从它被建造的幕后原因来看迟早要倒,但赤井秀一还是想感叹一句不愧是日本东京。
他听詹姆斯说大森会社下面的两个人找到了,但情况不是很好,酒井补充说他接到了基金会的消息,美国深山里的一位猎人路过,刚好救下了贝尔摩德和她带着的几个小孩——具体是不是真的路过不太清楚,但人确实是安全了。
赤井秀一还记得赤井务武在车上打的电话,知道那个猎人应该是他父亲叫去的人,他又想起赤井务武跟他交代的事,以及到现在都没被找到的黑泽阵,就问酒井:“我父亲呢?”
酒井想了想,说:“他去了旧东京塔的废墟,说他找到了一些线索,大概十分钟前他告诉我Juniper应该在那边,他打算先去看看,因为公安的人也过去了,我就没有接近。”
那就好。
既然苏格兰安全了,也有了黑泽的线索,事情好像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但,父亲给他的那本相册,和当时说的那些话……
手机响了。
赤井秀一接到的是赤井玛丽的电话。玛丽因为不想跟警察见面,直接落到了附近的天台上,跟他说苏格兰没事,就离开了,说是要去警视厅接真纯。
现在打电话过来,应该是已经把误被警察抓走的妹妹接回来了吧……?
他接通电话,原本轻松的神情却一点点变得沉重。
“……医院?”
詹姆斯看到他的表情,都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因为赤井秀一很少露出这样的神情,至少在小时候和FBI的时候都是这样。
赤井秀一说我马上过去,然后匆匆挂断电话,跟詹姆斯和酒井告别就要走。
詹姆斯说我开车带你去吧,现在这附近很难打到车,你要去哪家医院?
在这种情况下,赤井秀一当然不会推辞,他直接说:“高山国际医院。”
“谁出事了?”
“我父亲。”
玛丽给他打电话,三言两语就交代了大致的情况:就在几分钟前,赤井务武被紧急送往了医院,情况非常不乐观,医生下达了病危通知书,手术需要家属签字。玛丽赶不过去,让作为大儿子的赤井秀一去一趟。
至于赤井务武是怎么受伤的,玛丽没说,但从她沉重的语气里听得出,那是个跟丈夫病危不相上下乃至更差的坏消息。
……
与此同时,诸伏景光刚刚结束跟同事的通话,松了口气。
东京塔倒塌后,这附近可以说是乱成一团,他刚落地就接到了同事的紧急通讯,还抽空给中村打了个电话,得知降谷零不在后,他看着降谷零发给他的定位,忍不住叹气。
“明明受那么重的伤还要出去找黑泽,我说你好呢,还是说他好呢,Zero……”
他打电话给黑田,让公安安排人手去旧东京塔的废墟里接人,然后找到在新东京塔附近的同事,刚说了两句就接到风见裕也的电话,风见说他见到桐野了,以及那个失踪的音乐家和天城老师找到了;
接下来诸伏景光逮住了几个看热闹的罪犯,扔给刑事部的同事,又拎着普罗塞克去加班发布几条新闻,幸好基尔知道哪些不能说,完全不用他担心;
扔下普罗塞克后他想起还有几个不该出现的人在东京乱跑,让露比先把灰狼逮住,找人确认跟夏目财团的情况,又想起到现在还在失踪的桐野明。
诸伏景光在短短几分钟里处理好了一连串的事,在这期间还给赤井秀一发了条消息算是报平安,不过赤井秀一知道他这会儿忙得很,只发了个莱伊小猫扒拉屏幕的表情,没说别的。
忙到最后,他一转身,就看到了降谷零的身影。
降谷零是刚刚跑来的,一手按在墙上喘气,汗水把他的头发都打湿了;诸伏景光看到降谷零身上的血迹和狼狈的模样,赶紧跑过去,问他有没有事。
降谷零抓紧了诸伏景光的衣服,低头喘匀了气,低声说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
诸伏景光松了口气,展开笑容:“那黑泽呢?工藤君说你们找到黑泽了,他也没事吧?”
降谷零没有回答。
他终于抬起头,那双紫灰色的眼睛里,仿佛蒙上了一层惶然的雾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