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腐烂的永生花(第2/4页)

小警察已经完全看不出昔日活蹦乱跳的模样,盯着他们的眼里满是敌意。

他看起来就像是随时要扑过来的模样,幸好赤井秀一做了个停手的姿势,说现在不是继续打的时候,我们得回去阻止某个苏联人叫两个核弹把这里平了。

桐野好像没听懂他的话一样继续盯着他们,直到发觉那几个人是要往城堡外而不是楼上走,才说了句:“快走。”

话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但桐野一回应,那三个人反而不走了,就在那里打量他。

他们看了很久,久到桐野在想是不是要继续打了,直到被降谷零背着的诸伏景光说:“桐野,你一直跟黑泽在一起吗?”

桐野没有回答,依旧是那副警惕的模样。

赤井秀一想说什么,被降谷零拍了拍肩膀,于是他们往大门的方向走。就在他们要走出城堡的时候,背后传来了桐野的声音。

像是提醒,也像是刚想起来:“BOSS跟我说过,那样能不能杀死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伏特加一定会进监狱。”

……

为了拯救即将进监狱的伏特加,他们的阻止了一场国际层面的打击事故,并按住坚定地以为他们被洗脑的伏特加,最终在那个旅店的房间里打得天翻地覆、被店老板赶了出去。

在挪威北部寒冷的街道上,伏特加看着脑子好像很清醒的两个人,以及脑子是真的不太清醒还在昏迷的诸伏景光,不太确定地问:“你们真没被洗脑?”

赤井秀一耸耸肩,觉得伏特加才像是有思想钢印的那个。

“技术还没到那个地步!”降谷零没好气地说,“如果他真的有那种本事,你为什么没事?”

伏特加严肃地说他认为那个装置是放在接待厅里的,所以他坚决没进那个房间,就是怕被邪恶的乌丸见面给洗脑了。

他靠着自动贩卖机,慎重地打量这几个同伴:“而且我怀疑你们只是没发现自己的问题……”

“你小子油盐不进啊!都说了现在还没有这种技术吧!”

“打二十年前我的国家就在研究了,不知道有没有成果。”

“……”

一阵混乱后,他们终于在大街上找了个长椅,坐在那里吃早餐。

鉴于诸伏景光还活着,伏特加决定暂时相信这里没有超前的洗脑技术,并暂时延缓了把这里炸掉的计划——什么?放弃?那不可能!他是来为大哥报仇的!

争论终止于赤井秀一拿出他在城堡里拍的照片,以及赤井务武给他的相册,仔细对比了很久终于能确定,这里就是睡前故事《被拐骗的小银》(?)里的那座城堡。

“这里是琴酒的家,只有他会回到这里,乌丸不会。”

“等等,你这本相册是哪里来的?”诸伏景光靠着降谷零,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赤井秀一变魔术一样拿出一本满是小黑泽阵的相册。

还有,他们不是说回旅店吗,为什么现在是在大街上,给他干哪来了?

赤井秀一丝滑流畅地把相册收回去,镇定地说:“那个不重要,你们先听我分析,在城堡里的人很有可能是黑泽……”

伏特加一脚踹上了旁边的树,发泄自己的怒火:“他也可能是伪装的!雪莉那个小鬼不是说了吗,复活的人有原本身体的记忆!乌丸会伪装成大哥取得我们的信任!你们要干什么?难道你们因为这点伪装就心软了吗?!”

“然后呢?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降谷零问他。

“当然是钓鱼,打入我们内部——他也有可能就是要让我们以为这次他会彻底死亡,所以才在这里等我们的!”伏特加立刻将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伏特加。”诸伏景光揉了揉脑袋,终于从发烧的混沌状态中厘清思路,在长椅上坐直了身体。

他是这里最早见到黑泽阵的人,在城堡地下房间的时候他想过整件事到底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以及现在的黑泽到底是谁。

“他问我,‘你做好杀我的准备了吗’,换句话说,当时他已经做好了被我杀死的准备。要么这是乌丸的另一个陷阱,要么……他就是这么想的。”

黑泽在等他们去杀死他。

那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可以接受的可能,一个没什么区别的选择,就算没有人去也没关系,所以他只是等在那里。

诸伏景光呼出一口气,看着呼出的气变成白雾,轻声说:“如果这是乌丸又一个脱身的计划,那他不会让你们带我走,因为就算我们相信了他是黑泽,也会有无数人怀疑他、千方百计地杀死他,即使他死亡也不会放弃追查。”

可这样,他们就能确定他们见到的人是黑泽阵了吗?不能,他做不出这样的判断,甚至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

黑泽已经死了,这段时间以来他无数次这样告诉自己,催眠自己,就是为了能在见面的时候杀死那个人。到头来,有了微小的希望,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让情感凌驾于理智之上。

“目前最合理的推测是乌丸没能彻底侵吞他的意识,我们今天见到的是更接近黑泽的一面,但明天就不一定了。”诸伏景光站起来,环顾四周,发现他还是在那座城市,至于为什么这群人大早上的坐街上就有点值得深究了。

总不能是被旅店老板赶出来了吧?就算被认出来,他们的身份也没那么敏感……吧?

降谷零没意识到好友在思考什么,他的关注点还在黑泽阵身上:“所以他打伤赤井务武的时候是被乌丸控制了身体?”

“不排除这种可能。”

“说到这里,其实我有个发现……”赤井秀一就在这个时候插话。

所有人都看向他。

“刚才我去车站的便利店拜访了苏格兰邮件里提到的店主,问了‘黑泽阵’离开挪威前往法国的确切时间,以此推断……离开东京后,他没有回过格陵兰。”

赤井秀一望向远方,那座城堡的方向。他的视线好像能穿过城市、越过森林,从那片冰海上抵达旧日的城堡,看到城堡里的黑泽阵,而那个银发男人刚巧也在看他。

当然,那不可能。

赤井秀一收回视线,对伏特加、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说:“但我在那座雪原里,看到了他为自己刻下的死亡。”

也就是说,在今年三月,回到东京前,黑泽阵就已经料到自己会死了。

他们给宫野志保打了电话。

从黑泽阵被确定“死亡”后,宫野志保就从情绪不稳定的科学家变成了毫无波澜的一潭死水,她依旧在研究,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但没人知道她在研究什么,只有偶尔给他们寄东西的时候才会用冷淡的声音打电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