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拘捕(第2/3页)
在她看来,一个孩子只要拥有良好的学习习惯,生活习惯,爱学习,善于观察,遇到困难绝不害怕那他就能成长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因为蔡清莲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因此对邹成业和公公婆婆偶尔的抱怨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有更多的事情要忙,有太多的工作要做,哪有时间去照顾每一个人的情绪。
只是没蔡清莲没有想到的是,就是那一个春节之后。邹成业内心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他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将蔡清莲推向人生的深渊,把她从一个天之骄子变成了精神病人。
想到这里,邹成业感觉心脏的某一处破了一个大洞,空空的,很痛。
当初他又是恐吓信,又是威胁电话,再加上故意把家里搞得灯光闪烁,忽明忽暗,让本就精神状态很差的蔡清莲越发紧张。
当时做下这一切的时候,邹成业只关注蔡清莲的反应,她越怕,他便越开心。
可是当自己遭受这一切的时候,邹成业这才感觉到了那种人如在旷野、四处皆是孤狼虎视眈眈的恐惧感。
原来,草木皆兵的感觉,这么令人恐怖。
邹成业躺在沙发上一声不吭,一张脸变得惨白,头痛欲裂,他用左手摁住太阳穴,不自觉的发出一阵呻吟。
被叫去刑侦大队,在审讯室里被夏木繁问话之后,邹成业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难道警察知道了什么?
十二年前的旧案,又是发生在星市的案子,为什么荟市的警方要揪着不放?
审讯室里冰冷的氛围,夏木繁尖锐的话语,警察明显带着嘲讽的眼神,这一切都让邹成业感觉很不好。
他现在最后悔的,是收到恐吓信之后贸然跑到刑侦大队报警。
还真是好日子过久了,邹成业把12年前的旧事全忘光了。恐吓信、威胁电话、忽明忽暗的灯光,这一切不都是他曾经用在蔡清莲身上的招数吗?
难道是蔡清莲清醒了?又或者是蔡家人知道了前因后果,决定报复他?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邹成业坐不住了,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嘴里喃喃自语。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如果蔡家人知道是我害了蔡清莲。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蔡清松是特种兵出身,厉害得很,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难道他们敢罔顾法律,杀人放火不成?”
“他们会不会对儿子下手,那可是我们邹家的根哪。”
邹成业越想越怕,看着渐黑的窗外发呆。一步错步步错,如果早知道有今日,他不应该那样对待蔡清莲。
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容忍自己被打上精神病人的烙印?
蔡清莲虽然强势,但也不是不讲道理,如果他愿意诚心诚意忏悔,好好的和蔡清莲沟通,求她放自己一马,主动净身出户,也许、可能、说不定……蔡家人会放过他吧?
只要和平离婚,他再换一个单位重新开始,两家人永不来往。他一样可以追求事业,一样可以娶余雅秀、生儿子。一别两宽,各生欢喜,难道不好吗?当时怎么就猪油蒙了心,非要去那样祸害蔡清莲?
叮铃铃……叮铃铃……
家里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正陷入悔恨之中的邹成业吓了一跳,浑身冷汗,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电话,等到电话铃声响过七八下之后,他才伸出手将电话拿了起来,贴近耳边。
话筒对面便传来余雅秀带着哭腔的声音:“成业,警察刚才来找过我了。”
邹成业愣了一下:“警察找你做什么?”
余雅秀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在单位打电话,身边还有人,压低了声音说:“警察什么也没有说,就给我抽了血,留了指纹,说让我配合调查。”
邹成业的脑袋嗡的一声响,一刹那间想到了很多。
警察为什么要找上余雅秀,给她抽血验指纹,难道警察真的找到了什么证据?
想到审讯室里夏木繁那严肃的表情,说出去的话像刀子一样锋利:“将警察玩弄于鼓掌之中,你好大的胆子!”
难道,是警察对他的报复?
越想越怕,邹成业连着几天上课都有些走神。
三天之后。
已是寒冬,冷风扑面,手脚冻得有些麻木。
邹成业站在熟悉的讲台上,心绪不宁地混完两堂课,顾不得学生眼里的迷惑,匆匆走出教室。
邹成业刚刚走出教室,迎面便被夏木繁拦住。
夏木繁身穿警服,身后跟着同样一身制服的龚卫国和虞敬。三名警察在教学楼走廊一出现,便引来师生们的围观。
认识邹成业的学生不敢上前,站得远远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邹老师犯法了吗?怎么警察在这里拦住他?”
“平时看着邹老师还行吧,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啊?”
“谁知道呢,平时我们也就是跟老师在课堂上见见面,并不知道他生活中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难怪邹老师刚才讲课讲得干巴巴的,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么引经据典、妙语如珠,原来他出事了。”
夏木繁亮出警官证和拘捕令,毫不客气的说:“邹成业,请和我们走一趟。”
看到拘捕令,邹成业瞳孔一缩,面孔一下子变得煞白,两只脚都几乎站不住了,要不是因为身在教学楼,他恐怕已经瘫倒在地上。
如果警察没有获得实锤的证据,不可能开出拘捕令,最多只是将他传唤到警局问话而已,现在这张拘捕令白纸黑字盖着大红公章,就像是索命的催命符,一下子击溃了邹成业的内心。
邹成业下意识的左右看看,教学楼走廊里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往日里这些学生的眼睛里满是尊敬与钦佩,可是现在却闪着嫌弃与怀疑。
苦心经营多年的名声,今日毁于一旦。
邹成业努力维持着体面,但声音却不自觉地哆嗦:“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带我走?”
夏木繁半点面子也没给他留,声音响亮而清晰:“邹成业,你涉嫌一起12年前的人身伤害案,请和我们走一趟。”
听到夏木繁的话,几个认识邹成业的老师都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中迟疑不定。走廊里学生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响。
“12年前的旧案,那个时候邹老师还没有来我们学校吧?”
“真看不出来呀,邹老师看着儒雅大方,没想到12年前竟然伤害了他人。只是不知道他到底伤害了谁,时隔这么久警察还会找上门来。”
“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好的一个大学教授,既然做出违法犯罪的事情来。”
在这样的议论声里,邹成业面色越来越苍白,终于垂下了他那一向高傲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