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疯人院小护士(十二)(第2/3页)
伦恶意揣测着,“你能神不知鬼不觉把熟睡的他里里外外玩个遍,就算他浑身是汗,床单都湿透了,也只会红着一张小脸,羞耻地去卫生间洗内裤,以为自己是单纯尿了裤子。”
“……”
他们含沙射影地吵着,虞藻昏昏欲睡。
起初,他还认真听他们吵架,但听着听着,只剩无语。
这到底有什么好吵的?
好幼稚。
虽然虞藻也没听太明白,但只要回答“是”与“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有那么难吗?
被他们弄得,仿佛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极其难抉择的世纪难题。
眼皮愈发沉重,脑袋也跟着昏沉,虞藻的颊侧贴着伦的胸膛,脑袋一下一下地往下点。
困意浓重、来势汹汹,他没了意识,脑袋猛地下落。
一只手扶着他的下巴,另一只大掌穿进后脑扶着他的脑袋。
虞藻被迫抬起脑袋,睡意惺忪地看着他们二人。
“你们吵完了?”
虞藻的眼皮都没睁开,闭着眼睛抬起小脸,嘟嘟囔囔说话的样子,实在太可爱。
伦与林异口同声:“吵完了。”
虞藻点点头:“那我要睡觉了,我……”
他一睁开眼,两个人同时朝他伸出手。
虞藻愣了愣,有点迷茫。
伦:“小护士,该选择了。今晚,你要他陪你,还是我。”
明明是选择今晚的住处,却被伦说的,像贵族宠幸玩物。
两道灼热的目光望来。
虞藻被看得惊醒,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睡意犹存的他,慢一拍地运转大脑。
选谁都不对。
而且为什么老让他选啊……他更想一个人睡觉。
天气这么热,两个人挤在一块热烘烘的,多难受。
“我……”
虞藻谨慎地看向林,这张冷淡俊逸的面庞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舒展开来。
他挪开目光,林的神色骤冷,比暴风雨天的海面还要阴郁。
笑意转移到了伦的脸上。
虞藻认真地看着伦,在伦得意又骄傲的视线中,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自己睡……”
笑意从伦的面庞消失。
他同林一样沉默着。
他们原以为,最糟糕的情况,就是虞藻选择了对方。
却没想到还有更糟糕的。
虞藻一个都没选。
……
虞藻今夜住伦这里。
他睡过林的公寓,新鲜感作祟,他对伦的套间很感兴趣。
套间采光与朝向都很好,白天,虞藻可以躺在床上享受日光浴,在温暖的阳光中醒来——虽然他比较怕热。
林少见的没有回办公室里休息,而是回到公寓就寝。
他仔细检查套间,每个死角都没错过。
伦倚墙嗤笑:“你这是怀疑我装监控器?我没那么卑鄙下流,要是我真想看什么,犯不着装这些。”
手指轻轻点了点眉骨,“我的这双眼睛,可比监控器好用。”
伦说得没错。
但林还是要检查。
林的侦查能力很好,他将套间里里外外都看了遍,着重检查马桶、淋浴间、床的位置。
伦还算安分,没有装乱七八糟的东西。
林还是觉得不够。
万一有漏网之鱼呢?万一他刚刚错过某个细节,在房间里的某个角落,伦装了特别微型的摄像头呢?
林决定再检查一遍。
“还没有好吗?”
床上传来窸窣的动静,以及困意浓重的软声。伦和林一侧首,就看见虞藻翻了个身,侧身抱住一个长条抱枕。
一条腿搭在抱枕上方,短裤下摆上卷,露出一层柔软的布料。身上披着的睡衣极其轻薄,在皎洁明月下如同浸了水,贴在漂亮的皮肉上。
虞藻刚被伦伺候完洗漱,鼻尖和嘴唇红红的,面庞透着一层水汽。
侧躺抱着抱枕的动作,让伦和林不由自主产生艳羡的情绪。
如果他们是这只抱枕就好了。
林放轻声音:“困了吗?”
虞藻:“嗯,好困。”说完,打了个软乎乎的哈欠。侧脸埋进抱枕间,嘟嘟囔囔的,“怎么还没检查完呀……”
他们说得房间里可能有脏东西,黑蛇留下来的脏东西,所以要好好检查,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在伦抱着虞藻去卫生间时,林将房子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遍,但还是不够,他还是要继续检查。
疑心病很重。
像谈了恋爱,也会时时刻刻怀疑小妻子是否与别的男人私会的被绿幻想症患者。
“已经好了,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林关了灯,轻声哄着,“那我就先回去了。”
“晚安。”
虞藻敷衍:“嗯嗯,晚安。”
伦一脸稀奇。
林居然舍得回公寓休息?
他还以为,林一定会趁这个机会讨要好处,比如在床边打地铺,又或是借着“保护”的由头,钻进小护士的床。
虽然这也是他想干的事。
林已经做出了表率,正人君子的表率,伦也不好太过流氓。
小护士本来就够讨厌他了,他还是稍微收敛一点。
今晚睡书房吧,书房离卧室近。
伦忍不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林居然真的甘心回公寓,而不是趁这个机会做点什么。
难道说,林在暗中计划着什么?伦想了许多种可能性,猛然大骇。
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这时刻思虑林是否会出阴招、夜袭的行为,跟丈夫时刻担心小三勾引妻子有什么区别?
伦悄然摸到床沿,望着虞藻熟睡的恬静睡颜,手指狎昵地揉了揉虞藻的唇瓣。
还小三?林他配吗。
当小三都不够格。
……
夜晚。
虞藻睡得正熟。
一阵风声掠过,纱帘迎风鼓动。
月光如流水一般照进屋内。
滴答、滴答。
干燥的地板出现突兀的液体,接近透明的色泽,似乎有类似触手类的物体在地面爬行,留下湿漉漉的粘液。
但卧室内除了虞藻,便再无第二个活物。
地面凭空出现水痕,湿漉漉的痕迹从门口一直蜿蜒向前,直到床沿才停止。
滴滴答答的声音似雨水敲打屋檐,分泌得愈发旺盛了。
仿佛闹鬼般的诡谲画面。
新房间的床铺松软,虞藻睡得十分香甜,他眉尖蹙蹙,有点冷、又像是有点困惑。
不过睡梦中的他也没多想,下意识夹紧一旁的抱枕,双膝还并紧蹭蹭,借此寻求安全感。
明显的胶状的、黏腻的物体蜿蜒的水痕,像无形的触手悄然潜入室内。
水声实在响亮。
下雨了吗?
虞藻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地面一滩水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