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想谋朝篡位的小世子(二)(第2/3页)

【任务一:维持恶毒反派人设】

1:充分发挥你的人设,让你的同窗知道你是个娇蛮跋扈的纨绔;

2:欺负你的同窗;

3:将太学闹得鸡飞狗跳。

【当前恶毒指数:5/100】

别的虞藻可能不擅长,但做恶毒反派、做坏事,他可是高手。

裴忌为虞藻梳发,绸缎般顺滑的青丝流淌在指缝间,如温热的流水。

手指灵活地穿梭曲绕,不出须臾,一条细长辫垂落在虞藻的右肩。

北凉的服饰千姿百态、华丽繁复,每家每户娇养的公子哥小姐们都会这样编发,为的是图个好兆头。

如豌豆大小的琥珀、珊瑚珠、宝石、玉石、珍珠等物,互相点缀在一条细红绳间,再被编入细辫。

额间坠有一颗水滴形的和田红玉,在雪白皮肤间艳艳灼目,绮丽非凡。

“哥哥。”

姿容艳绝的小世子,忽的偏转过头,一双乌黑湿润的眼睛水灵灵地眨。

裴忌比谁都要清楚。

当小世子露出这样的表情,说明他又有坏主意了。

裴忌不言语,虞藻便抱住他的腰身,小脸黏糊糊地蹭着兄长的腹部。

待面庞粉扑扑,才期待地抬起眼睫:“哥哥,我纵马摔倒一事,虽然我有错,但错不全在我。”

裴忌伸手绕着那根五彩斑斓的、编入各式各样珠子的细长辫:“何出此言?”

虞藻立刻坐正身体,神色严肃、掰着手指跟他算:“我是不精马术,但我上马时,马儿L还好好的。那匹马是在望见那棵树时,才突然失控。”

裴忌:“树?”

“对,树。”

虞藻伸出双臂,在空中画了个大大的圈,像在拥抱什么。

他又正色道,“那棵树上绑了许多红绸,风一吹,大树上的红绸随风飘动,画面骇人。马儿L因此受惊,所以我才会跌倒。”

裴忌听懂了:“所以不怪你,怪这棵树?”

虞藻腼腆地弯了弯唇角,有一种被戳破小心思的难为情。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树毕竟是死物,怪它也无济于事。哥哥,要怪,就怪提出将红绸挂在树上的人。据我所知,此事由安远侯小侯爷发起,他在树头挂红绸、许愿,想图个好兆头。”

“有他便有其余人。他带起了这种风气,害马儿L失控,更是害我差点摔倒。”

饶是知晓虞藻心思鬼灵精怪的裴忌,在听到这种说法,也不免怔住了。

虞藻认真地盯住裴忌:“哥哥,你让他们跟我道歉吧。”

裴忌沉默片刻,道:“你在太学纵马,险些把他们的树撞上,却让他们反过来跟你道歉?”

哪有这样的道理。

虞藻皱了皱鼻尖,雪白一张脸脸蛋绷紧:“我不管”

他说着,一把把裴忌推开。

裴忌摸了他的辫子,却不帮他,怎么能这样呢?

虞藻越想越生气,竟直接往暖和的榻上一躺,被子掀至头顶,大有一副若是裴忌不帮忙、他便把自己闷坏的凶狠架势。

“我不管”他凶巴巴道,“我只知道,若是大哥在,他必然会为我出气”

“我要他们跟我道歉”

虞藻在床上打了半天的滚,裴忌一言不发,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

半晌,他悄悄掀开一点儿L被子,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

床沿,裴忌面容冷峻深邃,似凉州雪峰上千年难化的冰雪,久久凝视他,自带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娇蛮跋扈的小世子想利用父亲权势为自己出气,可他忘了,在他眼前的人不是对他百依百顺的大哥,而是冷酷无情的二哥裴忌。

虞藻吓得打了个哆嗦,他偃旗息鼓,似被戳破胆的小河豚,闷闷不乐道:“算了……”

他有点恼,但敢怒不敢言,只把一双白足伸出被褥,塞进裴忌的掌心。

似是要借这个机会为自己出出气,好羞辱对方几分。

果然,恶毒指数涨了2点。

已经是【7/100】了。

裴忌垂眸看向手中的足。

因坠马事件,虞藻的脚崴了,小腿被蹭破了点皮,前段时间一直在休养,可脚踝处的淤青依然明显。

眉峰深深皱起。

御医不是说只是小伤吗?不消一段时日,淤青破皮处便会完好如初。

这些天,裴忌日日帮虞藻上药,但都是在夜里,虞藻熟睡时。

深夜,烛火昏暗,看不太真切。

他竟不知淤青重成这样。

指腹若有若无蹭过足背,带来过电般的战栗。

虞藻没忍住抬脚踹了裴忌一脚,裴忌任由他踹,反而抓着他的小心轻轻揉了揉。

宽大深肤的大掌间,静静躺着一只小巧雪白的足,是掌心中的一捧鲜牛乳。

裴忌问:“还疼?”

“疼”

虞藻故意恶狠狠道。

自被子间冒出半张被闷得粉白湿润的眼,他敢怒不敢言般,半天只敢憋出一句,“疼死我算了”

自打进京,他这幼弟脾气怎么愈发任性了?

裴忌十分无奈,给虞藻上药时,脸还挨了一脚。

他面不改色,早就习惯了。

有时候虞藻要是不给他两巴掌两脚,他反而会纳闷,虞藻最近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才这般没精神?

有打人的力气,说明精力旺盛。

“二公子。”门外有侍从来报,“宫里的陈公公来了。”

陈公公,便是圣上身边的大太监。

陈公公奉陛下旨意,给小世子送来了许多新鲜玩意儿L,还有一些珍贵药品。

“小世子身体病弱,还是需要好好照看。”陈公公一脸慈爱,又打探着消息,“近日小世子身体恢复得如何?若是差不多了,也该去太学了。”

裴忌道:“就近日了。”

他思索片刻,又低声与陈公公说了什么。

虞藻在不远处偷听,但听得不真切。

他穿着一身冰蓝锦袍,白玉腰带勒得腰身纤细一把。

白净小手扶在朱红圆柱上,暖阳斜入庭院,衬得他冰肌玉骨、身段窈窕,宛若画卷。

看着不远处的裴忌,虞藻越想越生气。

摸了他的细辫子,也摸了他的脚,他只是让裴忌做点小事,裴忌都不肯做。

白给裴忌摸了

初春天气微凉,仍有雪来不及融化。

虞藻不知道从哪儿L抓来一把雪球,猛地往裴忌那边砸去——

“哎呦喂”陈公公身上一凉,被雪球砸了个正着。

虞藻没料到他不仅射艺差,准头也差。

雪球没砸中裴忌,反而砸中前来传话的陈公公。

不过他砸了就跑,似一只忽然从屋檐跳出的小猫崽儿L,凶狠地亮了下爪子,没等看清对方什么反应,又匆忙猫着爪子逃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