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4页)

一驶入,钟泽就感受到了它的荒凉和破败,水泥路年久失修,坑洼还是好的,有的地方甚至还是一个大坑,存了许多黄色的泥水。

周围的建筑,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墙皮脱落,露着砖石,数栋高楼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玻璃,即使是白天,那爬满青苔的黑洞洞的窗户,叫人发毛。

店铺的各种招牌早已褪色,几乎所有的卷帘门都落了下来,也有敞开门的,但是门口像是干涸血迹的黑色痕迹,更叫人望而却步。

满街道都是垃圾,有的似乎已经和人行道黏在一起,成了一大坨黑色的物质。

钟泽看到了一个挂着超市牌子的门店,立即别着枪下了车。

一靠近,他就发现这是一个荒废的超市,因为一眼就看到大厅里,地砖的缝隙里蓬勃的长着杂草,购物车乱七八糟的横着,货架上空空如也。

钟泽只得回到车上,开着车继续沿着主路行驶。路两边停着的车有被焚烧得只剩一个框架的,有落了厚厚的灰尘的。

“不是吧,难道我来了一座死城。”

刚说完,就看到迎面开过了一辆车,诡异的是汽车后面有大量的灰色浓烟冒出,虽然看着像着火,但里面的司机表情淡定,似乎又不是。在经过钟泽汽车的时候,司机还扫了他一眼。

碰到人了,不是死城!钟泽有信心了。

很快,他就发现路上零星的有了行人,不过一个个看起来警惕心很强,且不好惹,原因很简单,几乎人人都拿着一把大砍刀。

钟泽放缓车速,搜索着店铺,终于他看到了一个玻璃全在的建筑物,门口的铁栅栏上挂了个手写的牌子:杂货、住宿。

其中住宿两个字十分潦草,像是临时添加的。

钟泽忙停了车,抽出一张金箔,将枪藏在袖管里,走了上去。

这是一座三层的矮楼,正门由钢筋焊成的栅栏密不透风的保护着,只留有一个巴掌大的小口,钟泽瞄向里面,“有人吗?”

隐约可见有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旁边是几个摊位,摆着一些五颜六色的货物。

那人听见动静,抬眼瞅了下钟泽的方向,嚷着问,“什么事?”

“住店,多少钱一晚?两个人。”

“10克。”

“10克是什么?”

“第一天混荒原吗?当然是白银啦,你以为是什么?”

“我没银子,金子行不行?”

“给我看看。”

钟泽在窗口晃了晃,老板见了,马上往这边走,眯起眼睛盯着这金箔仔细看了看,然后卸下沉重的锁门,打开了侧门,“行,行。”

“等一下,我把我朋友背进来。”

回到车上,他先解下了仍旧昏迷的景辛的斗篷,把抽出金箔后的钱包和手枪、手雷都卷了进去,缠在腰间,然后背起了景辛,踢上车门,走进了旅馆。

老板一搭眼,一边锁门,一边发问:“还喘气呢吗?死人可别往我这儿弄。”

“没死,活着呢。”景辛将那张金箔拍在桌上,“住一晚,然后我还要……”他一看就看到了靠墙一个大箱子里堆着许多件衣服,“那些衣服怎么卖?”

“两个钢镚一件。”老板见有钱赚,热情的里面掏了掏,翻出了几件卫衣和牛仔裤,“这些尺寸合适你们。”

钟泽确定自己还看到了女人和孩子的衣服,且这些衣服每一款只有一件,至于来历,那真是不能细想。

“我要了。我还要毛巾、香皂什么的,都有吗?”钟泽瞧那些生活用品,也都是孤品,甚至有的香皂明显是被使用过的,依旧不能是细想来历。尤其是墙角还挂着一个睡袋,上面有可疑的黑色。

“你真是走运,昨天才到的货,瞧瞧这毛巾牙刷竟然都是新的!牙膏不是满管的,算你便宜点。”

“好,多少钱?”

“加上住宿费,一共得收你半克黄金了。”

钟泽将那张金箔拍到桌上,“行,能找开吧?”

“稍等。”老板小心翼翼的从桌子下面请出了一个电子秤,使用的时候,按开的时候,极为谨小慎微,在看到上面显示了0后,甚至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开机了。”

钟泽并不相信这称是公平的,但是他别无选择,被黑只能忍着。

老板取出了镊子和剪子,屏住呼吸,精确的剪掉了一角金箔,衡量后,经过修改,把剩下的还给了钟泽。然后把钟泽挑中的东西,用一个塑料袋装了给钟泽,“这袋子不是免费的,一会还给我。”

见对方不动,老板好奇的问:“还有什么事吗?提前告诉你啊,我可不帮你背你朋友。”

“房间号和钥匙。”

“差点忘了,锁头和钥匙给你,二楼到三楼,你挑个相中的房间,里外都有门鼻子,锁上就住。”

“你这儿有吃的吗?”

“吃的?这得你自己去买,不远,就街拐角的邓老大家,你运气好还能买到肉,可以用我这里厨房做。柴火钱和调料钱我都不额外收你的,你真的占了大便宜了。”

钟泽见老板也提供不了什么了,便朝楼梯走去,才登上一段台阶,他就原地歇息了,忍不住叨咕,“妈的,饿死了,否则就这几个台阶根本不在话下。”

那天,陪着校长运尸,可比这沉多了。

他赶紧摇了摇头,驱散了这个不吉利的念头。

呸,什么运尸,景辛活得好好的呢。

他不准备往三楼去了,在二楼随便找一个房间住下算了。

几乎所有的房门都是开着的,但房间明显都不是宾馆的构造,就是一个空房间摆着一张床,有的屋子里的床,甚至是上下铺的铁架床,或者行军床。

观察了几个房间,钟泽找了个拥有稍微像样大床的房间,走了进去,将景辛扔到床上,然后坐在一旁喘气。

过了一会,他检查了一下景辛的情况,发现他还是那副似是昏迷,似是梦魇的样子,只是嘴巴不嘟囔听不懂的话了,不过,还是发着高烧。

钟泽去还塑料袋的时候,抱着侥幸的心里问老板:“这里有药店吗?”

老板嘲讽一笑,“还药店,你咋不问有没有咖啡店呢。”

“那水呢?”

“后院有个井,旁边有桶,用水自己拎。”

“……”行吧,总比没水强。

在后院,找到了那口井,他在井边挑了一个桶,刷干净后,拎着一桶清水回去了。

得亏他身体好,否则一般人遭不住这么折腾。回到屋内,用那满是线头的毛巾,透湿了水,又拧干,放在景辛的额头给他降温。

虽然知道可能作用微乎其微,但是他除了这个,也做不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