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3页)
话音刚落,后厨的门帘掀起,一个戴着围裙的女人冲了出来,拎着擀面杖,罩准丈夫的脑袋就是一下,怒吼,“你他妈还是个人吗?我叫你馒头,结果你占人家便宜?!”
男人捂着脑袋,狡辩说:“是她主动的,说不好意思白拿我的馒头!”
“放你娘的屁!”女人揪着男人的耳朵进了后厨。
钟泽他们转过头,继续吃饭,不错内心都有疑虑。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是从外面飘进来的,就像是有个大喇叭广播一样,这个镇子有古怪。”薛逸分析。
“确实不太正常。一会问问他。”钟泽说。
过了一会,脸颊泛红的男人重新回到了柜台后面,看来是着实挨了几个耳光。刚才那股横眉冷对顾客的气势仿佛也被打没了,整个人很颓丧,像一块发霉的拖把,杵在柜台后。
钟泽放下筷子问:“你刚才遭受的曝光,是这镇子上的异能者做的?”
“是的……”男人疲惫的叹气,有一肚苦水想吐,“也不知道这家伙是谁。几乎每个人都活在被他曝光的恐惧中。”
薛逸好奇的问:“曝光频率呢?每天一次?”
“如果每天一次那简直太幸运了。这座镇子上有三千人,全部曝光需要十年时间。我们没那么走运。每天十次,早八点到晚六点,节假无休。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变态,竟然这般有恒心和毅力非要如此折磨我们。”
景辛也有点兴趣了,“情况持续多久了?”
“三个月了。”男人痛苦的扯着自己的头发。“每个人都活在惶恐中之后,因为不知道会被他曝光什么样的心里想法。人有邪恶的想法不是很正常吗?又不会真的付诸行动。如果每个人的真实想法都曝光,那么每个人都是魔鬼。”
景辛认同杰克逊的观点。谎言是人类社会得以维系的润滑剂。
钟泽若有所思,过了一会问,“这三个月因为曝光引发过骚乱吗?”
“当然。烘焙店的店主,被曝光杀了进店买东西的小丽丽,被镇长处死了。”
“这不是很好吗?”
“不好,开始曝光的,的确都是罪行,但是渐渐的就变味儿了,什么样的想法都曝光,甚至连性取向啊,特殊癖好都要曝光,谁受得了。许多人都连夜跑路了,有的连家具都不要了,就怕被附着了什么监听装置。
要不是这个镇子的镇长还算公正,不往死了压榨我们,我们早都跑了。镇长虽然很强,有冰封的能力,可他也拿这家伙无能为力。他悬赏这家伙三个月了,仍旧没效果。我们害怕他逐渐变得暴躁,冻死我们。”
超能力其实很难界定强弱。一个能操纵冰的强悍能力者,被一个能听到别人心声并加以传播的家伙弄得暴躁不堪。
这个镇子上虽然没有邪恶的教派,表面一片祥和,但却暗流涌动。
钟泽不得不庆幸,他和景辛把话都说开了,没有留任何隐患,否则要是被这家伙听去就糟糕了。
“窃听别人心声倒是没什么,但是能记录还能传播,危害就大了。”
景辛说:“这很像国王长着驴耳朵里的理发师。”
钟泽发表了感想,“我要是国王就自己剪头发,或者留长发。既然自己有那么的秘密,难看的发型这点小代价还是能承受的吧。”
薛逸说:“可你是国王,国王的发型关乎国体。”
“我是国王啊,好看的发型由我定义。我要颁布法典,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许损毁,全民留长发。并写文章赞美修长的耳朵是美丽的标准。”
这时大汉打断他们,“我打断你们一下,你们三位既然敢在世道旅行,肯定也有一技傍身的,你们有办法抓住这个人吗?赏金可不少,好几斤金子呢。”
钟泽并不缺钱,摇头,“抱歉,没兴趣。”当然,如果他能偶然被吸进这个能力者的潜意识,他也不介意顺手帮个忙,做个顺水人情。
不过,这种小毛贼实在不值得出手。
大汉一下子就萎靡了,但过了一会又坐了起来,“我刚被曝光后,短时间内不会轮到我,我应该有一段安稳日子了。”脸上竟然露出了微笑。
钟泽心想,你可别立flag。
他们吃过饭,离开了餐馆,开始寻找歇脚的宾馆,正开着车沿着路边看招牌。
忽然,刚才那种感觉又来了,先是沙沙的声音,接着一段缥缈却清的声音响彻在镇子上空。
——“景辛有毁天灭地的能力,是个祸害,干掉他,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钟泽一听,差点把方向盘捏碎,是他的声音。
不不不,这录音怎么还带剪辑的?他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后半句的主语明明是邹辉。
车子内的气氛一下子就跌到了的冰点,他都不敢侧头看景辛的脸,而从中央后视镜看到的薛逸的脸,也是一副‘我真应该尽早离开’的表情。
“假的,我没这么想!”钟泽咬牙。
可是从刚才小饭店服务员的亲身经历和镇民的表现可知,这些声音都是真实的,钟泽觉得反驳起来底气不足。
景辛语气平淡的说:“……没关系的。”也不看钟泽的眼睛,扭头看向了窗外。
钟泽直拍方向盘,咬牙心想,妈的,不管是谁干的,别叫我抓住你,我非得扒了你的皮!
忽然想起景辛曾经找到过被绑架的他,马上提议,“你能不能感受异能者的精神波动?我要抓住他!让他给我澄清!”
“应该可以,他刚使用完能力,空气里残留着他的精神力量。”并指了一个方向,“应该是那边。”
钟泽暗暗咬牙,等我抓到你,你就死定了!
车子沿着街边开着,因为镇子并不大,一脚油门还没到底,景辛就说:“停。”
钟泽车一停,立即就跳了下去,“是哪个人?”
景辛指了下旁边的胡同,钟泽就来到了两个店铺间狭窄的胡同内,并朝里面举起了枪,“站住,狗东西!”然后他就愣住了,因为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但是左顾右盼,的确只有他一个活人在这个胡同内。
“是他?”钟泽回头问景辛。
景辛点头。
小男孩看到了景辛,惊恐的跌坐在地上,在地上蹭着,不停的后退。
钟泽思考了一下,还是相信景辛的判断,上前一把抓住男孩的衣领,“你好啊,公布别人的想法很有趣吗?我跟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刚才镇子你就整我?还故意歪曲剪辑我的话?”
男孩不停的挣扎,这时一声尖锐的女人的喊叫声从他们身后传来。“你是谁?要对我的孩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