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朱翊钧回宫的时候……(第2/3页)

朱翊钧气得嘟嘴,凭空踢了一脚:“那你还说我能改变王朝气运,是未来的希望。”

“对呀,”火德星君晃了晃手中玉简,“随着你的年纪增长,改善气候,让土地丰收,让老百姓吃饱,免受天灾,这是你与生俱来的能力。”

“至于其他的,你不具备的能力,那就得靠你自己了。”

朱翊钧咬了咬嘴唇,委屈爸爸的说道:“当神仙还要自己努力呀。”

“不然呢?”火德星君实在没忍住,伸手捏了把他的脸蛋儿,软软弹弹,怪不得都想捏,“神仙也要干活儿的嘛。”

朱翊钧推开他的手,转身就走:“那我要告诉皇爷爷,别当神仙了,还不如当皇帝呢。”

“那可不行。”火德星君赶紧拦住他,“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你不可

以告诉任何人。”

朱翊钧问:“说了会怎么样?”

“那……倒也不能怎么样。”火德星君松开他的手,“不过就是你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了。”

朱翊钧说:“可我也没有很想见到你呀。”

火德星君想了想,和他讲条件:“你保守秘密,我助你兴国。”

朱翊钧说:“我靠自己。”

这小崽子油盐不进,很难搞。

火德星君嗤笑:“说吧,说了也没人相信你。”

朱翊钧龇着牙冲他笑:“我不说,我逗你玩呢。”

“……”

朱翊钧翻了个身,从冰鉴上滚了下来,“咚”的一声。嘉靖回过头来,就见他趴在地上,以为摔坏了,赶紧让人去扶。

朱翊钧却自己爬了起来,揉了揉眼,喊道:“皇爷爷~”

嘉靖放下奏章,赶紧过来牵他。

朱翊钧抬起头来,眼神澄澈而透亮:“皇爷爷,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朱翊钧说:“我想学功夫,你给我找个师傅吧。”

嘉靖牵着他,走到旁边坐下来:“怎么又提这事儿?不是说了吗,等你再长大些。”

朱翊钧在头顶比划了一下:“我已经长高了,还长壮了,爹爹都抱不动我了。”

嘉靖板着脸:“那是你爹身板太弱。”说着他还一把将朱翊钧拎起来,放在自己腿上,“瞧瞧,还是个小不点儿。”

朱翊钧可不依:“皇爷爷,你答应过我的!”

“别闹!”小屁股上不轻不重又挨一巴掌,脸蛋儿还被掐了一下,不仅掐,还扯了扯,“答应你的事,朕自然不会食言。”

他又抱紧了小孙子,下巴贴着他的额头,来回磨蹭两下:“你还这么小,皇爷爷舍不得你吃苦,你先把书读好。”

朱翊钧被他的胡子扎得又痒又痛,偏头躲开:“我不怕吃苦,你就让我学吧。求求你了,皇爷爷。”

听他说个求人的话,可真不容易。

嘉靖心软了,在心里已经答应了他,嘴上却说道:“你这可不像求人的态度。”

朱翊钧眨了眨眼:“求人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嘉靖活动了一下肩膀:“表示表示。”

朱翊钧看向一旁的黄锦,问道:“什么表示表示?”

黄锦可是把嘉靖的心思摸得透透的:“主子这几日处理国事操劳,腰酸背痛。要不,小主子给捏捏。”

朱翊钧懂了,赶紧从嘉靖腿上下来,绕到他

身后。黄锦给他搬了个凳子,小家伙跪在凳子上,有模有样给他皇爷爷捏肩膀。

其实就是做做样子,帝王却乐在其中,觉得这孙儿没白养,可孝顺了。

朱翊钧捏了一会儿,趴在嘉靖肩膀上,伸个脑袋过去:“皇爷爷,那我什么时候开始学功夫呀?”

嘉靖想了想:“那就明年开春以后吧。”

朱翊钧掐指一算,今年才刚过一半,等到明年春天,那不是还要等大半年。

他殷勤了半天,却还是没达成目的。

小家伙不乐意了:“为什么要那么久?”

“你看看外面这天气,让你顶着毒辣的日头在外面练功夫,你愿意吗?”

“我愿意!”

“哼~”嘉靖冷哼一声,“朕还不愿意呢。”

朱翊钧只好退一步:“那秋天不行吗?”

嘉靖说道:“那不得给你寻个厉害的师傅。教导朕的皇长孙习武,一般人可不行。得挑个好的,最好的。”

朱翊钧问:“那要挑多久呀?”

嘉靖屈起手指在他头上敲一下:“所以说,明年春天。”

朱翊钧不答应:“那……能不能秋天让与成先教我?”

“谁?”嘉靖有些感慨,“你说陆绎,陆炳在世时,最骄傲的就是这个老三,倒也不是不行。”

陆炳自幼跟随母亲出入兴王府,从小和嘉靖一起长大,跟随他进京,曾多次救过嘉靖性命。嘉靖对他十分依赖,他活着的时候一日也离不了,他死了,嘉靖还大哭一场。

朱翊钧亲近陆绎,嘉靖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高兴。说不得,陆绎也能像陆炳守护他那样,守护他的孙儿一辈子。

朱翊钧攥着他的衣袖,轻轻摇晃,撒着娇:“好不好嘛,皇爷爷。”

嘉靖拍拍他的小脸:“好,都依你。”

朱翊钧立刻扑到他怀里:“我就知道,皇爷爷最疼我了!”

嘉靖搂着这小心肝儿:“你是真的皇孙,不疼你疼谁。”

朱翊钧终于如愿以偿,说服嘉靖,从秋天开始,先由陆绎带着他打基础。再慢慢给他寻一个合适的师傅。

学功夫的事情定下来,朱翊钧又操心起另一件事情。回到自己的寝殿,他就拉着冯保说道:“大伴,你听到了吗?”

小家伙满头汗水,冯保让人打水进来,给他沐浴:“嗯,听到了。殿下要开始练功夫了。”

“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朱翊钧说:“徐渭,那个帮助胡宗

宪抗倭的徐渭!”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来:“大伴!”

“怎么了?”冯保正在给他脱衣服,还得分神听他讲话。

“我生气了!”

他一生气,脸就嘟起来,可爱得不行。

冯保哄他:“别气别气,我哪里没做好,你告诉我就是了,何必气坏了自己。”

朱翊钧说:“你好久没给我讲抗倭的故事了。”

那确实有些久了。他这些日子,自己学会了看书,又有张居正给他写信,故事看得够多了,连说梦话都是“下车泣罪”“桑林祷雨”。

冯保很少给他讲故事,讲也是讲一些更具启发性的科学故事。

关于抗倭的事迹,确实很久没讲过了,关键朱翊钧也没吵着要听。

冯保将他放进浴桶里泡着,掬起一捧水,浇在他的头上:“我都忘记上次讲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