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3页)
“我……没有。”
“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庚野低折下腰,勾起她下颌,迫她仰脸看向自己。
像是一种报复似的,他微微倾身,俯到她耳旁。“昨晚你都快把我淋得湿透了。”
“……!!!”
庚野微微停顿,似笑似遗憾地扬眉:“可惜,和CN飞行的合同已经签了,不然,我也可以考虑找个每天都穿西装的工作的。”
忍到极点的小刺猬猫终于还是爆发了。
女孩木着脸攥住了庚野的衣领,将刚要起身的青年朝身前往下一拉,她恶狠狠地在他颈侧咬了一下。
近乎泄愤,可惜在最后咬破前还是收了力。别枝落回重心,睦向庚野,微恼地咕哝:“总有一天我要气得和你同归于尽。”
庚野摸着颈前新鲜出炉的牙印,略微讶异地笑了,他直回腰:“太好了,那我都迫不及待了。”
青年抄起裤袋,懒洋洋地跟着她身影侧过身:“地点你选,方式我定,行么。”
“……”
不要脸的狗男人。
别枝紧抿住唇,顶着红透的脸颊,她一声不吭地扭头走向餐厅。
北城的事情结束后,别枝就同庚野一起回到了山海市。
十二月份已经是期末了,各项校园评比和考核都到了最终阶段,别枝在毛黛宁这个“前辈”的带领下,尽管是少走了好些弯路,但还是到十二月底才将学期内的大部分工作完成。
今年的考试周在元旦后,相关的评比可以暂缓到那个时候,别枝总算有了些休息的余地。
不过不巧,正赶上庚野这个月内有为期两周的飞行集训,远在北城,还要一周才能回来。别枝也没有浪费时间。
——她终于在家里翻到了那天在医院林哲留给她的名片,通过上面的手机号,将林哲约了出来。
那天是周六下午,在离着林哲的哲晟律所不远的咖啡馆。
林哲原本就在律所内加班处理一份案件卷宗,结束得比约定时间要早半个小时,他就提前下楼,到了咖啡馆里。
别枝比他晚来十分钟。
周末,咖啡馆里虽然还算安静,但人并不少,来来往往的。
可即便如此,当那个穿着小短款的乳白色羽绒服,叠套着百褶裙和打底裤,踩着小羊皮靴的女孩进来时,还是轻易就勾走了许多人的视线。
中长发柔软垂在女孩的高领毛衣下,一侧别在耳后,露出了弧度精致的下颌,小巧白皙的耳廓。细腻如羊脂玉的耳垂微微透着艳粉,像是叫外面凛冽的冬风吹得。
耳垂下,还坠着根细细的链子,链末是一颗翡翠珠子。
瓜子脸,杏眼,细挺的鼻梁,樱唇,本该是最柔软无害的长相,偏偏女孩干净漂亮的脸蛋上几乎没什么情绪。除了凉得透粉的两颊软化了几分她的气场外,整个人的情绪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淡漠的。而又正相反,她的眼眸却澄净而透澈,像世间最后一片未有人涉足的无尘之地。
综合起来,就带着种致命的迷惑性。
即便林哲对她带有“狠狠渣了好兄弟的辣个女人”这种负面滤镜,都不得不承认,别枝这种长相与气质里浑然天成的矛盾,又恰到好处的糅合,绝对对多数男人有着无法抵御的吸引力。
也难怪他们发小三人,两个都栽在她手里。
想起犯病的祁亦扬和他们仨无法修复的兄弟关系,林哲叹了口气,同情地扫过他身周那些还在对着女孩或明或暗地望着的同性。
别看了,你们抢不过她身后拴着那条又凶又戾的野狗。
他一呲牙你们绝对掉头就跑。
林哲一面腹诽,一面起身,主动朝在店内扫过目光的女孩抬手示意,打了招呼。
别枝远远看到,神色稍融,她朝他轻颔首,走了过来。
临到眼前,林哲无视了身边那些同性们敌视或者打量的目光,主动过去给别枝拉开了椅子:“别小姐。”
“下午好,林律师。”别枝过来后,一边脱掉外套,一边打了招呼落座。“?”
从别枝的脸上,林哲很难判断出这是个常规的称呼还是她的玩笑。
他卡了两秒:“你喊我林哲就好。”
“嗯,”别枝语气淡淡,像不明显的笑,“那你也喊我别枝就好。”
林哲:“。”
原来都不是,是点他呢。
开场白是一顿寒暄。
毕竟高中时候,他们也谈不上有多么地熟悉。
跟庚野不同,别枝不合群,无论男生群体还是女生群体。
林哲刚开始和很多同级生一样,觉得这个转学生长得漂亮又软妹,但性子是真他妈傲,谁说话都爱答不理的,交朋友估计都得在心里甄选个三五轮,才能勉强挑拣两个她看得上的。
后来他发现好像不是,人家一视同仁——都没放眼里。
谁主动接近她,还不怕被她身上的冰刺扎,谁就有可能待在她身旁。
比如庚野。高中时代的林哲曾经很不理解,这两个人为什么会走到一起——
在他看来,那时候的两人就像是两个相反的磁极。
庚野像一团懒散而炙烈的火,别枝像一块剔透而坚冷的冰。
直到某次他亲眼旁观了两人的相处过程。
就,怎么说呢。
那团炙烈的火为了不融掉那块冰,而收敛了自己的焰气,降低了自己的温度,变成了一团暖融融的光球。
那块坚冷的冰为了不冻住那团火,而融化了自己的棱角,隐匿了自己的寒意,变成了一块亮晶晶的水晶。
从那天林哲就了悟了,他俩天生一对,绝不是他们这种路人甲乙丙丁能拆散得了的。
“小姐,您的咖啡。”
“谢谢。”
等林哲回神时,他们的寒暄也已经结束。
目送服务生离开后,林哲终于稍稍坐直了身,谨慎地开启了正式话题:“你今天找我,应该不只是要请我这个高中同学喝杯咖啡吧?”
别枝浅抿了口,就已经将咖啡杯放下了。
“嗯,我有事想问你,”女孩浅浅停顿了下,“关于庚野的事。”
嘴巴里有点发苦,叫她无意识地蹙了眉。
不知道是因为咖啡,还是因为想起了庚野腹部那条疤痕。
“哈哈,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庚野的事,”林哲笑道,“你也不会因为别人找我不是?”
“……”
别枝没有说话。
出于专业本能,她在观察林哲的细微表情和动作调整,然后很容易就能得出一个结论——
尽管他语气轻松,做出一副“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亲和态度,但身体却很紧绷,甚至有些防备姿态的预兆。
别枝了然,垂了乌黑的睫羽:“看来,庚野提醒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