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089(第2/3页)

这一切发生在短短三秒钟内,萧随和孟钧阳都没反应过来。

等意识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同一辆缆车上,开始升空了。

回头看过去。

始作俑者时白荔,舒舒服服地一个人占据一个缆车,还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她邀功的声音从空中飘来——

“我让位,不客气!”

孟钧阳:“……”

萧随:“……”

缆车位置不大,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腿都伸展不开。

都这时候了,自然也不可能强行跳下去。

萧随啧了一声,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嫌弃:“你过去点。”

孟钧阳气急:“我再过去我就要掉下去了!萧随你是有多胖?!”

萧随睨他:“荔荔很满意我的身材。”

孟钧阳:“?你他爹的?”

左侧走路上下山的人、右侧下行的缆车,全都惊奇地看着这两个在车上吵架的男人。

前面的宁哲和姚宴西听到动静,也转过头看了一会儿猴戏。

宁哲感慨:“你是对的。有时白荔在,的确一切皆有可能。”

本局,参赛双方两败俱伤。

……

十分钟的缆车,对于有些人来说是享受。

对于某两位来说,则是度秒如年。

好不容易熬到了山顶下车。

一下去,便有工作人员言笑晏晏地过来:“我们刚刚沿路设置了摄像头,有拍下每位游客的照片。可以去那边游客中心看一看,按需购买。”

孟钧阳下意识心里一紧,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不,我们还是直接走——”

“去去去!”

时白荔已经两眼放光,第一个蹿了过去。

游客中心有个大屏幕,上面正在轮流滚动播放最近拍摄的缆车游客照。

大多照片里游客都是言笑晏晏。

唯独有一张,散发着黑沉沉的阴暗气息。

两个大男人挤在上面,一个朝左看阴着脸。一个朝右看抱着双臂。

时白荔摸着下巴评价:“有点像黑白双煞。”

姚宴西:“谁是黑谁是白?”

孟钧阳立刻暗戳戳上眼药:“肯定我白啊!心黑的人才是黑。”

宁哲:“……那真的重要吗孟哥?”

画面一闪,下一张是时白荔。

她对着镜头笑得很灿烂,配上背景的青山蓝天,一股清新感扑面而来。

孟钧阳顿时被妹妹的明媚可爱到了。

他哎哟了一声:“这张照片我得买下来。回去给妈也看看。”

等到了柜台前开始付钱,才发现一起前来的五个人里,居然有四个人都在付钱买这张照片。

宁哲他还能理解。

萧随……他不想理解,但也管不着。

但为什么剩下一个不是时白荔,而是姚宴西?

孟钧阳迷惑地看着自己的好哥们:“宴西,你是不是买错了?你和宁哲的照片在上一张。”

姚宴西:“……没有。我留个纪念。”

孟钧阳忽然又醍醐灌顶了。

他的目光猛然深沉了些许,甚至带着些难以言喻的复杂:“难道你也——”

姚宴西猛然抬头,看了看周围。

确定没有人关注到他们,这才恳切地看向了孟钧阳。

“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她……她很好,现在这样,能留一张她的照片,就很好了。”

孟钧阳:“……”

他看着姚宴西镇定自若的表情。

要不是那微红的耳廓,他还真信了。

以前姚宴西对时白荔的种种态度浮上心头。

草,他怎么又迟钝了一次?

该意识到姚宴西心思的时候,他没发觉,还傻乎乎的把人往时白荔身边带。

现在想给萧随找个竞争对手了。

好了,这帮人都自己开始放弃名额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超绝钝感力。

孟钧阳迷迷瞪瞪地走到游客中心门口,就看见时白荔也拿着一张照片,正举起来欣赏。

荔荔不是没有买她自己的那张游客照吗?

孟钧阳走过去,下意识把疑惑问了出来。

时白荔眨眨眼,微微一笑:“我是没买自己的,但我买了哥哥的呀。”

她像只小狐貍一样晃了晃手里的照片。

黑白双煞在那上面也跟着来回晃动。

“哥哥你看,这照片多好看啊,简直是世界奇观。”

孟钧阳:“……???”

他还在无奈中。

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时白荔身后的萧随,忽然伸出一只手,搭在了时白荔的肩膀上。

萧随的目光压根没看那照片。

只是盯着时白荔的头顶,微微勾唇,亲昵地低声应道。

“嗯。你喜欢就好。”

孟钧阳:“……?不是?”

他慢慢反应过来,站直身子面朝着萧随,极为不爽地开口。

“荔荔跟我说话呢,你应什么?”

萧随也微微侧身。

他一点不后退地睨了回去。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时白荔的头顶交织、厮杀。

萧随慢条斯理、一字一顿:“她叫的是,哥哥。”

哥哥。

那是时白荔一直对萧随的称呼。

萧随就像是被触犯了领地的兽王,此刻压迫感十足地守卫着他的底线。

孟钧阳万万想不到萧随还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时白荔都已经回到亲生家庭了,萧随还要霸占自己的称呼!

哥哥,他才是荔荔的哥哥!

这当然不只是一个称呼。

这是代表了他和荔荔专属的关系!

更代表时白荔现在到底和谁更亲!

孟钧阳低头,像一只委屈的大狗一样,睁大眼睛认真地问时白荔。

“荔荔,你刚刚这声哥哥,叫的到底是我还是他?”

一个身高一米八多的男人,此刻却仿佛十分脆弱。

只是执拗地等待着时白荔的宣判。

萧随扣在时白荔肩膀上的手,微微收紧。

没有弄疼她。

但时白荔却能感觉到,萧随的身体僵硬了。

他目光幽暗,没有开口。

却也非常明显地在用尽全身力气去听那个答案。

不远处。

宁哲和姚宴西正静观其变。

宁哲有些为时白荔担心。

“……这什么修罗场,她说哪个名字都不合适。另一个肯定会不高兴……”

说不准还会迁怒于时白荔。

宁哲有些不安,思索着要不要去打断这个问话。

这就像是在向当事人求证,谁在时白荔心中的分量更重。

一个是亲哥哥。

一个是曾经的哥哥,现在的亲密朋友。

就连宁哲都觉得,这是一道无解的题目。

姚宴西却看着时白荔,没有开口。只是按住了宁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