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2页)

时候不早,她

困得不行,礼貌地道过谢后就先去休息。

舒清晚也是。

一路进来,舒清晚都没有多看,但在推开他们安排好的房间时,还是微微一顿。

这个房间,比她和梁初楹租的整个房子都还要大上一些。

她直观地感受了一下林家的实力。

而里面不仅用品一应俱全,还已经布置了一个很丰富的法式风。房间虽大,却不显空荡。

她不像是临时来借住的客人,倒像是这个房间的的主人。

些微一顿后,她走进去,洗澡时顺便洗了下头。

擦干头发上的水分,她披着毛巾,玩了会手机。

虽然离职,但舒清晚有在关注择暮的后续发展情况。

在开发整个项目的时候,她有在其中捕捉到一点更深层次的灵感与方向。

还没有付诸实施。

她想做的事情,或许不止于“择暮”,不止是州越旗下的项目。

如果可以,或许可以试着,将整片想象过的世界实现。

那些事情光是想想就能知道实现步骤的艰难。

相比而言,她目前的生活状态就很舒适。可能很难让人理解为什么还要去折腾。

舒清晚想起之前在书上看过的一句诗——

“我要的不是岸,而是海浪翻卷。”

她贪图的不是停岸的安逸,而是冲浪的快意。

她刷着手机上的信息。半天没看,就积攒了一堆未读消息。

也是这时,传来敲门声。

舒清晚看过去几秒,起身走去开门。

她洗漱完,已经换上了睡衣,和平时在外不一样,是很休闲放松的模样。

睡衣不知道是什么品牌,穿起来很舒服。

她有留意了下,发现这里面的很多东西都没看到品牌。但可能反而昂贵。

覃漪也不知道她睡着没有,就是过来试一下。连她会不会开门都不知道。

看到穿睡衣的她时都有些不习惯,覃漪眨了下眼,在珍惜着她们私下里难得的相处状态。

她手里拿了不少东西,跟舒清晚解释说:“我看到你皮肤有点晒红,就拿了一些晒后修复的东西……”

舒清晚皮肤很白,偶尔的晒晒并不在意。以今天的强度

也不至于晒伤,她就没太关注。

闻言,她让开道让人进来,“那你放这就好。”

“好。”答应完,覃漪却没走,“困了吧?我先给你涂一点,很快就好了,待会你就能睡觉休息了。”

覃漪总是很心细地会替孩子考虑完。

舒清晚想起了她们刚认识不久的时候,覃漪的热情也是像这样让人接不住。不然她哪里会那么敏锐地察觉出异常。

她看了眼那些面膜水乳什么的,一堆东西,光是研究就要半晌。她本来没准备用,既然如此也就没拒绝。

覃漪将一瓶护肤品打开,倒了一点在手上、化开。第一次帮女儿涂脸,心情是很难描述的激动与澎湃。

她按捺住,强装镇定。

舒清晚的皮肤很好,卸了妆后,脸颊上还可见细小的绒毛。

近距离这么看着她,碰着她,覃漪有些难言的哽咽。

多年前曾以为,她这一辈子有一个健康的家庭,嫁给了爱人,儿□□秀贴心,顺顺当当,毫无遗憾。

现在才觉得,她这辈子太难平。光是错过真正的女儿的这么多年,就是她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遗憾。

覃漪连动作都不敢用力。仿佛舒清晚不是二十五岁,而是五个月。

简单收拾了下,舒清晚准备再贴张面膜就好。覃漪只得收住了手。

她去将吹风机拿过来,“把头发吹干?”

舒清晚接过,“谢谢。”

没有还要麻烦她帮忙吹的打算。

林馥一经常让她帮忙吹,就躺在她腿上玩着手机,和她说着话。

但现在她们之间俨然还没法有那样亲昵的举动。

舒清晚吹着头发,覃漪还在看着有什么自己能帮忙的事情。

这个房间她准备了很久,一直在不断往里添置着东西。直到今天,女儿才终于住上。

等她吹完头发后,覃漪才不得不离开,又不放心地叮嘱着:“今天吓到了吗?要是害怕的话……”

她今晚不是第一次问。舒清晚摇头,“不会。放心。”

小事情而已,不会影响睡眠。

覃漪点点头,这才关上门。

舒清晚看了眼门口,她当然感觉到了覃漪的不舍离去。桌上还放着各种瓶瓶罐罐,

等时间一到,她将面膜一撕,便上床睡觉。

她自己在外面久了,倒是不会认床。-

北城。

到了谈微发给他的那个邀请时间,容隐还是没有前往。

两家在顺利进行的各项流程,他当然不会不清楚。而他旁观着一切,等同于默许这桩婚事。

所有人都以为他愿意娶谈微。

看着他的态度,老爷子总算放心,也终于满意。他们之间的所有矛盾就这样迎刃而解。只要一切顺利,之前献祭掉的州越项目和亏掉的所有东西,之后他自然会找机会补给容隐。

容隐没去理会老爷子的那么多想法。

他按着信件给的地址,去了趟那家藏在巷子深处的旗袍店,取她做好的旗袍。

确认完信息后,老板去找订单。

旗袍店里,摆放展示着各式各样的旗袍。容隐也不知道她做了件什么样的。

虞杳杳送的那件正红色旗袍,还收在柏悦苑里。那天他看了眼,她没有带走。

所有的衣服、旗袍全都带走了,唯独那一件,被落在了角落里。不知是遗忘还是不想带走。

那张照片,在收到之后,他看过了两遍。

她穿上的样子,比他想象的要惊艳。

容隐敛眸,脑海中回忆了下她的上一件新旗袍。

是件水蓝色的。

凤眸不由微眯。

当时他还在跟她计较“公私分明”的称呼。叫了“舒组长”,就不能再叫“晚晚”。

他的指腹摩挲着手中的信件,感受着上面纸张的纹路,动作缓缓。眼眸中,逐渐浸上一层浓郁的深色。

这家订单很多,老板翻找起来需要时间。

他也不急,就在这等着。

余光忽然瞥见店里最重的一抹颜色——

容隐眼眸扫过去。

是一套大红色的重工秀禾服。

他的目光停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