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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刹那芳华

许织夏虚浮的思绪慢慢落了潮,后知后觉理解到,他将她所谓的不分开,曲解成都在里面。

难怪事前要特意问她,一晚上是几点到几点。

他坏透了。

发生过关系后更坏,坏到底了。

“……不是这意思。”许织夏连恼他都使不上劲头,只一回,她已是浸在他怀里的一团水,疲惫不堪。

他坐在地上,西裤下一条腿曲着,一条腿放平,她坐在他的腿面。

纪淮周抱着她:“说错了?”

“嗯……”

她的侧编发一番下来被弄得蓬乱,脑袋耷拉在他身前,毛茸茸的。

“所以,”纪淮周宽大的手掌复住她后脑勺,弯颈到她耳边:“是几点到几点?”

他事后的低音炮似砂纸摩擦,听得人沉醉,许织夏头脑不好使,话题的关键一个不经意,就被他从歪曲的不分开,引导到了时间。

许织夏还有些气短,虚虚地喘着,反着说:“是六点到十点。”

纪淮周低笑:“嗯,六点还没到。”

他又故意混淆,许织夏扭着调子:“晚上!”

“什么?”他侧耳贴近她唇:“哥哥听不清。”

许织夏知道他是装的,但一到亲热的时候,他就不是好哥哥了,只有轻薄的样子,她硬拗不过。

于是两条胳膊软趴趴地抬上去,抱住他脖颈,脸在他颈窝里来回蹭:“我想睡觉,好困……哥哥最好了。”

她这套纪淮周很受用,自她幼时就受用。

现在同是哄着惯着,只不过也不亏待自己。

他亲了亲她的耳垂:“你睡,哥哥来弄就好了。”

这要她怎么睡?

第一回 他还是体贴的,让歇就歇,这才第二回,他就暴露野性了,总爱顶,放开劲的那种,又喜欢迅速的,许织夏真想问问他,有没有度量度量过自己,她呛得很。

许织夏柔柔央他:“下次。”

“下次的话,哥哥想你坐着。”纪淮周嘴唇压在她耳廓,慢慢低沉下声。

“——自己磨。”

许织夏心怦地一个重跳。

其实这在她的盲区,但不妨碍她被他不可描述的语气惹得羞耻。

“我不会……”她呢喃:“要磨哪里?”

她一本正经发问,纪淮周都愣了下,而后无声笑了:“你还想磨哪里,膝盖?腹肌?”

他拖着腔,似笑非笑:“还是哥哥的脸啊?”

联想思维太活跃也不好,许织夏不自觉就有了画面,耳朵裹在他的热息里,跟着烫起来。

许织夏含混其词:“下、下次再说。”

她只顾着当下,晃他的脖子嘟囔:“不要到六点了,哥哥。”

纪淮周弯着唇,故作沉吟。

也不是真要做到六点。

他倒是想和她抵死缠绵,但她肯定受不住,小姑娘再柔韧的身子骨,也经不起这么折腾,何况她还没能适应。

“行。”他落下一声,许织夏松口气,随后耳旁又响起他的后半句:“只到两点。”

“……”

许织夏羞恼,却欲言又止。

他只在她面前会抛开平日示人的模样,这么多年,他从不意气用事,情绪失控没两回,无时无刻不是冷静的,就算急了表面也装作没有,哪怕对她也至多语气重些。

可今晚他冷静下有一丝没压抑住的微妙,从车子飞驰着远离机场,到进门迫切的亲吻,再到现在。

尽管他佯装无事发生,就像万籁俱寂的深夜,风起沙尘,悄无声息,但许织夏一直都在感觉着。

无非是他父亲出现,而她临时失联。

许织夏寻不到表达的空子,浓情蜜意之际提及厌烦的人,怪不合时宜的。

左思右想,她退一步:“一点,就一点。”

纪淮周没说话,不跟她讨价还价,掌住她后颈,低下头径自吻住她。

他的嘴唇沉甸压下,在她唇上辗转,许织夏在他滚烫的吐息间又逐渐迷失,圈着他脖颈的手情不自禁拢紧。

至于几时被他勾着腿横抱起来的,许织夏都没意识到,稀里糊涂的,后背就陷进了被褥里,膝窝被捞起。

主卧暗着,弥蒙光晕透进落地窗,映出真皮床上高频跌宕的黑影,一跪一躺相勾连着。

舞室里悠扬着曲子,灯也亮着,那只黑金腕表孤零零躺在把杆下的地面,表盘里指针滴答滴答依旧在走。

而主卧只有清晰入耳的声息。

他在一阵迅速中,重重喘着命令她,以后不准再关机,她只能哼着不清白的声调乖乖答应。

“哥哥,好久了……”许织夏整个声腔都娇媚得不成样子,脑袋晃得很,头顶每下都撞在他竖起的枕头上。

纪淮周俯身下去:“看看哥哥的手表,几点了?”

“掉了……”她嗓音都是破碎的,艰难溢着字眼:“你去……找找。”

他喘着:“哥哥找不到。”

许织夏似哼吟又似呜咽地埋怨:“你就是不想看……”

纪淮周低哑一笑:“宝宝好聪明。”

他夸奖,低下脸亲到她的喉骨,像是给予某种奖励。

许织夏漂亮的天鹅颈敏感地仰起,想恼他,又恼不起来,只能尽力屏住声。

半明半暗间,他身躯轮廓健美,衬衫和西裤早都丢在床尾凳,许织夏双膝抵着心口,舞裙倒还皱巴巴堆在身上,魂都被撞散了,哪还有心思惦记着舞裙。

她别过脸,眼里含着水,湿雾中看见他撑在脸旁的手。

掌心压着真丝被套,因欲意亢奋,指关节的骨骼曲起,青筋脉络布满手背,力量感随着用劲显现,将被套抓出色气的褶皱。

许织夏不由也攥住一层被套,脚趾绷紧,体腔里的呼之欲出感和之前的不太一样,好似有一瓶汽水在摇晃。

那朵罗德斯迫不及待要盛开出新的样子。

许织夏因未知而恐惧,颤动的声线染着丝害怕:“哥哥,我有点奇怪……”

她紧紧闭住眼,眼尾湿漉。

纪淮周虚眯了下眸,若有所思,双唇贴着她耳垂蹭:“别怕,交给哥哥。”

“等等,哥哥等一等——”她忽地乱了。

他非但不休止,反而愈演愈烈:“她在咬我。”

男人低喘的话语在那时是一种羞耻的取悦,许织夏想捂住他嘴,但人迅速在窒息。

而他在耳边,持续催着她:“宝宝好会咬。”

那瓶摇动的汽水刹那间拧开了盖,不知名汽水一股脑地冲了上来,许织夏指间的被套猛地扯紧,听力瞬间消退,不晓得自己当时出了什么样的声音。

舞裙终究是弄脏了。

许织夏当时大脑空白,已无余力思考,只感觉到他又是给她擦身子,又是换床单,再回来哄她,她累得没几分钟就沉睡过去,但这一觉睡得有种说不出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