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把衣服穿反了的恶狼先生(第2/3页)

家里没有柜子,衣服都是她叠好之后放在石桌内侧用一块兽皮罩起来的。

阮秋秋想了想,把自己最后一套破旧的兽皮衣和兽皮裙也拿了出来——

她也需要换上干净的衣服了……

不知道是不是凑巧,她这一套也是斑点黄的……

摇摇头,把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甩了出去,阮秋秋拿着衣服和一块干一些的兽皮走了出来。

那头缩小了一些,惨兮兮的狼依旧维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

阮秋秋把干净的兽皮衣放在了一块干燥的木材上,脸色微红的说,“擦干净之后,把衣服换了,不过没有裤子……”

大灰狼先生“……”

阮秋秋想到石床上那件小薄荷送来的尖角羊的皮毛,眼睛亮了起来,“等等。”

她立刻跑进去把那件纯白色的兽皮拿了出来,放在了同样的位置,“你不介意的话,这块兽皮可以围起来当兽皮裙穿……”

大灰狼先生“……………”他是一头很正常的没有特殊(?)癖好的狼,并不想穿兽皮裙。

还有……

她怎么会有这块兽皮,是谁送她的,是田螺灰狼吗?

因为血腥味和她的味道太过于浓郁,雨天冲刷了小鱼淡淡的味道,渊诀没有闻出来这块兽皮是谁送的,只是很柠檬很小心眼的感觉很不开心。

妖识渐渐支撑不住,能“看见”的东西也渐渐模糊起来,从残肢和破碎的筋脉上传来阵阵疼痛,渊诀又酸又醋,表情逐渐狰狞。

阮秋秋轻咳了一声,还以为是他不喜欢穿裙子,便跳过了这个话题,挠了挠面颊,“那个……我也要换一下衣服,马上就好。”

她声音轻轻的,带着些很明显但是直狼听不出来的害羞,又进了“卧室”。

虽然阮秋秋不是很扭捏的性子,但直接在“夫君”面前换衣服这种事,她还是做不到的。

额头渐渐烫了起来,想到外面那头狼可能比自己还要难的情况,阮秋秋感觉十分糟糕。

她抓紧时间擦干自己,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才走到了破旧的兽皮帘子边,仔细斟酌着语气,体谅他的自尊,“夫、夫君,你好了吗?”

变成了人形的裸狼“……”

他面色苍白的抿着唇,已经失去了妖识的助力,面前的世界一片漆黑。

万幸的是已经摸到了她给他准备的那件兽皮衣。

大掌捏起那件衣服,顺着感觉穿在了身上。

只是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小妻子这次给他准备的兽皮衣格外的……毛?

贴着他的皮肤,不太舒服。

“……夫君?”阮秋秋停顿了十几秒,没有等来任何的回应,十分担心的又问了他一声。

和人类交流经验少的可怜,第一次喜欢人的大灰狼先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是硬邦邦的冷硬的回了一句,“嗯。”

阮秋秋总算听到了他沙哑低沉的声音,稍稍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没晕倒。

她撩开兽皮帘走了出去,头晕眼花的看到了一个硬撑着贴着墙壁站着,左手撑着一根木棍,长发湿湿的,还把兽皮大衣给穿反了,明显十分不舒服的狼。

阮秋秋“…………咳咳。”

不行,忍住,不能笑。

大灰狼先生已经很惨了,他那么好,她绝对不能让他发现自己把衣服穿反了。

她深吸一口气,柔和下眉眼,望向他故意低垂着,比之前伤痕更多了也更难看了的“俊”脸,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想拉住他的衣袖,“……我扶你进去?”

渊诀感觉到脏脏的雨水顺着长长的鬓发从额角低落,只垂下长长的一揪一揪的睫毛,藏起眼底的自卑和低落,眼角眉梢带上不知所措的冷硬,“不用。”

说完,某狼就开始后悔,他很担心他是不是太凶,握着临时抓起来用于支撑身体的燃木,用力到骨节发白。

阮秋秋伸出的手在空气中顿了一下,缓缓垂了下来。

她看见他眉毛拧成了似乎抚不平的川,面颊上流淌的黑色纹路更多,大约是对付陆子冉留下的后遗症。

阮秋秋心底柔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里融满了笑意,“好。”

阮秋秋抱起大灰狼先生没动过的那件纯白色羊皮,站在离他不超过半米的地方,并没有任何异样的开始讲话。

“嗯……夫、夫君,今天晚上可以喝鱼汤,是上次和我一起出去捕猎认识的一个孩子,这块白色的尖角羊的皮子是他妹妹送我的……”

——原来不是田螺灰狼送的,呵。

“啊,这里有一块石头,我差点绊倒。”

——他知道。

“那个‘储藏室’的牛肉是你猎的么?我送了一块给小鱼他们,当做回礼了,应、应该可以吧?”

——全都是你的。

“啊,到了。”阮秋秋十分尴尬的用自己差劲的演技引导着他的往前走。

她知道他看不见,便忍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站在他的前面,努力的想当他的眼睛。

一人一狼就这样维持着有些诡异的状态,回到了“主卧”。

他比她高很多,一头失去了盛世美颜的狼很有压迫感的站在她后面,但阮秋秋却一点都不害怕。

如果不是大灰狼先生,她早就死了好几回了,既然这样,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只是她说了很多话,他一直一言不发让她有些担心。

她以前在基地里,听说过有不少曾经强大的异能者,因为进阶失败或者被变异兽打伤后想不开,自残或者疯魔。

虽然觉得田螺灰狼先生大概不会这样,但阮秋秋犹豫了一下,斟酌着转过身,抬起头,却发现恶狼先生狭长的眼尾红红的。

他苍白着唇,微弱的光照在他的脸上,一半融入黑暗,一半仍在光明。

看起来很邪异,很脆弱,就好像,随时都要离开,消失了。

阮秋秋心口像是突然被针扎了一下,传来抑制不住的疼,她一下难过起来,到唇边的话也变了,是压抑不住的担忧和害怕,

“下次……”不要突然离开了,好么?

我很害怕。

阮秋秋攥紧了手掌,张了张唇,眸光闪烁。

她话说到一半,身体已经快到了极限的心机大灰狼还是决定按照执行之前的计划。

他大约能知道他们现在在婚房里的大致位置,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声音听起来变得有些难过。

食物已经足够了,燃木也不缺,还有人送了新的皮子给她,她应该高兴才对。

果然还是被那头可恶的狮子头吓到了吗?

别让他再碰到那头老狮子……

渊诀丝毫没有意识到阮秋秋会难过完全是因为他,这头心机狼卑劣的撑着木棍往前走了两步,试探性的朝她的方向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