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哥夫(第2/3页)

“不至于吧。”郑秋白启唇,他心知叶静潭大概会气个半死,但气哭还是不至于。

那么多年,他从没见过叶静潭流泪,这大概是个没有眼泪的冷血动物。

“哼哼,反正他现在又要去看新地皮喽,不过,现在燕城周边,再没有那么合适的建设用地了。”所以叶静潭现在只能放弃别墅区的项目点子,重新出发。

这种抢地皮抢项目的事情,在不同的地产公司间尤为常见,在同一家地产公司中,也不能算少。

且那块地就算交给叶静潭,土管那边一直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他顺利拿下项目许可,董事会也不会就那样干坐着陪他等。

这搞建设都是争分夺秒的玩意,最怕一卡再卡,不得不磨洋工。

现在这些情况都是郑秋白一早就预料到的,而他做这一切,和从前过去也没什么关系,只是站在他如今的立场上,他和叶静潭本来就是两个对立面,他合该这样做。

“我还告诉他,那姓周的是你牵的线,攒的局。”叶聿风扬起唇角,他说这话,也不是纯为气叶静潭,而是为了告诉叶静潭,郑秋白已经是他这边的人了,甭想着挖墙脚。

“做得好。”这大概够叶静潭以后都绕着郑爷走了。

眼不见为净。

“但我也不明白,他怎么总给你献殷勤。”叶静潭对于郑秋白和叶聿风,完全是两种态度,“他不会对你有意思吧?”

叶少爷被自己的推断吓出一身鸡皮疙瘩,纵使年纪差不多,叶静潭的辈分却摆在那,是他和郑秋白的小叔。

要是真有这种心思,那可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他别是个变态啊!”

“……”恶心坏了的郑爷有被攻击到。

郑秋白上辈子并不觉得他算叶家人,和叶静潭在一起也是年纪相仿正常交往。

但其实像叶聿风这样想的人不在少数,背后议论的人更是多如牛毛。

每次年末的大型董事会,叶家各个小股东齐聚时,都是郑秋白被明面议论的正式场合。

当年叶老爷子其实也知道这事,不过可能郑秋白和叶静潭的搭配在商场上太过所向披靡,利益面前,他始终没有反对的表态。

反倒赵淑梅,后来在公开场合碰面,她再没正眼瞧过郑秋白,这也是正常反应。

毕竟,郑爷现在也觉得他年轻时候高低脑子有点问题,怎么就那么想不开?

这档子事简直比让他当众裸奔还丢人。

霍峋端着梨汤出来,闻言警觉:“你们在说谁?”

“说了你也不认识。”叶聿风立马噤声,完全不想把自己的八卦分享给这个打工仔。

“说的叶聿风的小叔。”郑秋白怕霍峋以后再吃飞醋,赶紧打断叶聿风为自己埋雷的可能性。

“叶静潭?”霍峋将两只玻璃杯重重放到桌上。

“你还记得他?”郑秋白没想到霍峋记性这么好,就之前的宴席上见了一面,记到现在。

“嗯。”霍峋得记他一辈子,“你们不是不熟吗?”

“的确不熟。”郑秋白点头。

“谁和他熟,我们是争家产的关系好不好!”托郑爷的提点,叶聿风如今就有了夺家产的意识,他虽然对经商与地产不是很感兴趣,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叶家的基业落到小贱种的手上。

“真的吗?”霍峋反问,眼神却盯着郑秋白。

当下的郑蝴蝶似乎很反感叶静潭,可霍峋亲眼见过郑老板‘坠入爱河’时的模样,他有点担心。

毕竟爱情都是没办法讲理的东西,他一开始对郑秋白只有敬而远之的敌意和厌烦,现如今,只觉得那时的自己太装模作样了,实在讨嫌。

郑爷察觉这追逐的视线,偏头解释道:“当然,我和他没什么交集,他是来过店里几次,但现在已经在金玉庭的黑名单里了。”

“我听说了,你把他从店里赶出来了,这是为什么?”叶聿风将梨汤一饮而尽,打听起叶静潭出糗的事来。

“起了一点争执。”郑爷总不能说叶静潭是借着上辈子的事来“要挟”自己,“他喝多了,耍酒疯,太吓人。”

竖着耳朵的霍峋低头道:“最讨厌耍酒疯的人了。”

郑秋白点头,“我也是。”

“我不耍酒疯。”霍少爷从没喝多过,很有分寸。“我知道。”

目睹全程的叶聿风蹙眉,他可没见郑秋白对自己这么温顺,“不是,你俩够了!眉来眼去什么?郑秋白,你就打定主意和这小司机一直在一起了?”

他不是说了先前梦到的事情嘛!

他们俩在叶聿风的梦里,就不像是凑一起能发生好事的样儿!

霍少爷闻言当即横眉竖目,他没想到,叶聿风竟然对他不满意,他刚刚可还主动给这小子端了一杯梨水过来呢!

这世上一些叔嫂关系,远不亚于婆媳关系的难搞程度。

“他现在早不是司机了。”郑爷避重就轻回答道。

至于要不要和霍峋一直在一起,他没有确切的答案。

郑秋白只知道,这些天每个醒来的瞬间,他都没有和霍峋分开的想法。

但可能某一天,某些不可调和的矛盾爆发,比如霍峋的家庭,比如他肚子里的孩子,再比如奇怪的世界意志突然降临,万一这些东西叫他生出‘还是分开好了’的念头,那要怎么办呢?

未来的事情,郑秋白说不准。

就像二十三岁时的他为了金玉庭放弃了霍峋,那时他压根没想过以后会亲手关停金玉庭;就像他二十九岁决心和叶静潭分手重头再来,却因为意外事故,虽然重新来过却还是走向了玉石俱焚的结局。

现在想起来,这些事都让他后悔。

尤其是霍峋的眼泪。

如果有可能,这辈子,他想亲眼看到霍峋二十九岁时的模样。

哪怕那时候,他们可能已经不是恋人,也不是朋友,只是普通的旧相识,那也足够了。

趁霍峋去洗保温桶和玻璃杯的功夫,叶聿风急赤白脸道:“你一个大老板,怎么能找个司机?你想想,他万一是图你的钱怎么办?骗财骗色怎么办?”

“?”

“我认真的,你想想,那些夜场里稍微小有姿色的小白脸,人生目标都是傍富婆和金主,这就是男人的惰性,他那模样,更不可能安分守己!”

“你说霍峋?”

“不说他还说谁?而且我都做梦了,他肯定会对你不利!”

梦不梦的暂且不提,郑秋白拍拍叶少爷脑袋上的包,“你知道他为什么姓霍吗?”

叶聿风疼一个激灵,“他爹姓霍呗。”

“你知道他爹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