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胆小鬼(第2/3页)

搞同性恋这出格事,发生在哪个不靠谱的二世祖身上都有可能,但杜希,实在是悬,这人正派的紧,也从未用轻佻和下流的视线打量过郑秋白。

霍峋蹙眉,“你这是灯下黑。”再说了,那杜希家规森严,能有他家森严吗?

他都被霍峥打过好几顿半死了,不还是爱郑秋白爱的不可自拔,死去活来?

爱情这种邪门的东西,就不是一个讲道理,有规律可循的玩意儿!

郑爷看出来了,霍峋是油盐不进,“所以,你是非要给自己瞎琢磨出一个情敌,才会高兴吗?”

霍峋想要一个假想情敌,他还不愿意失去为数不多的朋友呢!

“那你如果明天再去和他们吃夜宵,我也要跟着去。”霍峋就要站在郑秋白的朋友圈儿里,光明正大宣誓他的主权,任何别有用心的癞蛤蟆,都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郑秋白也是拗不过他,这事已经叫杜希知道了,再叫梁明城他们知道,也是迟早的事,不如他主动坦白。

郑爷决定做东,将这几个晚上的夜宵回请一次。

在询问了霍峋是想吃羊肉串还是涮肉后,郑秋白定下了一家自己架炉子的烤串店,又因为霍峋不许他继续熬夜,时间只能定在晚上七点,吃晚饭。

梁明城那几个好吃馋嘴的,都很给面子,一一响应。

杜希也回了信,不过他说自己今晚可能要加班,不一定能准时抵达,所以他们到齐后就吃吧,不用特意等他。

先一步带着傍家儿坐到包间里的郑爷不停叮嘱霍峋聚餐上的礼数,“等一会儿人来齐了,你好歹要问声好。这一伙都比你大不少呢,不要用鼻孔看人,也不许白眼看人,更不许‘哼’。”

“哼——”霍峋故意的。

“霍峋。”

“知道了。”

先后抵达的燕城二代们见到大马金刀坐在郑秋白身边位置的霍峋,都有点惊异。

抛却上次在金玉庭不算特别愉快的碰面,一般情况下,他们的圈子是排外的,大家都是一个院儿里前后脚一起长大的,长辈间不是同僚就是战友,凝聚力自然不用多说。

因而很少有在进入社会后还有本事能融入他们的新面孔,且也很少有人能把一个新面孔带进他们地盘里的资格。

杜希引荐郑秋白进来,是这几年来独一份儿。

梁明城抵达,瞧见霍峋,打趣道:“呦,这位小哥也来了,他是今晚上给你开车的?”

郑秋白笑笑,“是呀,还是他开车我坐的舒坦。不过人到的也差不多了,我来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

霍峋有些得意地扬起下巴。

“霍峋,京市人,他爸是霍**。”

原本一个个都在喝茶听热闹,并不算太走心的燕城二代齐齐噤声,脸色大变,彼此相熟的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不敢相信。

霍峋听到这话也是脸色大变,不是说好介绍他的吗,这介绍他爹算怎么回事儿?

梁明城颤巍巍放下茶杯,“真的假的,霍老是他爹?”不能吧,看起来当他爷还差不多。

霍峋臭着一张脸,在郑秋白不断催促的小动作下,不情不愿地点了他,“真的,他是我爸,我是老来子,和我大哥差二十几岁。”

“他大哥是霍峥。”

“霍峥?”有在京市空军部队服过役的二代对这名字相当熟悉。

原本还有些排外的小团体见到这样金光闪闪的投名状,哪里还敢有排外的心思啊,这小子简直是二代中的二代,二代里的战斗机啊!

这霍峋不把他们排出去,就算好的了。

就算白眼看人,那也是他应该的,谁出生在那样的家庭里,不带点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放在眼里的傲气,那都不正常。

杜希加班结束抵达时,酒桌上已经推杯换盏过了三轮,几个自来熟的,和霍峋称兄道弟起来,“弟啊,你以后到燕城来,就和哥说,哥们给你安排大保健一条龙,秋白那太正经,不正经又好玩的地儿,也不少呢!”

霍峋冷脸,“不去,我有爱人了。”

“呀,你这年纪轻轻就被套牢了,那下次你把弟妹带来露露脸。”

“你们见过,也认识。”

“我们认识?真的?啊,我知道了!你傍家儿,不会是什么电视机上的大名人吧!是做主持的内个谁,还是演仙女的那个谁?”

“都不是——”

“咳咳!”霍峋嘴巴没把门,郑爷放在桌子下面的手一个劲儿拧他大腿让他收敛些。

这话不用说的太明白,有心者已经能看出来门道了,看不出来的,就是纯傻子,叶聿风那种等级的,多说无益。

“看来我是真来晚了,你们这不都喝差不多了?”推门而入的杜希打断了这热闹的氛围。

热闹被转移,有人逮住杜希,“你可算来了,这也迟到的太久了,先自罚三杯吧。”

杜希原本就拎了两瓶白酒来,当迟到的赔礼,自罚后往桌上一放,又给每人的小酒盅都续满了。

已经看出些不对劲的梁明城立马拉他在身边坐下,用眼神点了点对面吃烤羊腰的霍峋,“那位可来者不善啊。”

稍微有点那种脑筋的,都看得出来,霍峋和郑秋白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今晚这一出就是来宣誓主权的!

尤其这霍峋还是霍**的儿子,在场的,实在难有与之匹敌的,就连杜希,真上去硬碰硬,那也是胳膊拧大腿,自找苦吃。

“我知道了。”杜希坐下,温吞的眼底没有多少难过的情愫。

他昨天晚上坐在车里想了许久,最终得到了令他发愁了四个月的结果,那就是比起情人,他更愿意和郑秋白保持长久来往的朋友关系。

杜希是家里的独子,两代人的期盼和家族的重担都落在他身上,他对郑秋白的喜欢和憧憬最多只能止步于欣赏。

而实话实说,杜希对郑秋白,也的确没有肉欲方面的念头。

他注视着郑秋白时内心那几圈轻轻泛起的涟漪,其实就像是他学生时代在高中走廊上偶遇年级第一的郑秋白路过,下意识偏头瞧见对方那笔直如天鹅一般的肩颈时,心中对这个清瘦男生格外突出的韧劲,产生的惊讶和钦佩。

这是一份纯粹的好感,纯粹到,它还是应该放在玻璃罩里,隔着一点距离,才能呈现最好的样子。

不过作为朋友,杜希还是对郑秋白身边的年轻人有所顾虑。

二代们的家庭和人生轨迹大多是一样的,学生时期的出格到了进入社会与迈进家里安排的工作岗位时,会全数收敛起来,就好像所有荒唐的过去都不复存在。

这是对自己的负责,也是对家族的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