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扬帆(第3/3页)

“我以前见过那个姐夫,当年看他也挺好的,对我表姐也挺体贴,我没想到他翻脸时能那么狠,不想过了,就搞假死这一出。要不是你,我表姐过年过节还得给他烧纸呢。”

罗裳笑:“行行,我去还不行吗?等我下班了,我跟你一块过去。”

梁乔见她答应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跟罗裳说:“裳宝,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说到这儿,她还伸手捏了捏罗裳的脸。

方远就在旁边待着,在等他找的木匠过来。所以梁乔和罗裳之间的互动,他就算不想看也看了个大概。

看着两个女孩子亲亲热热说话,一口一个裳宝的,方远只觉得肉麻得不行。

这时梁乔又道:“我那个客户快来了,我去路口迎他,他自己不一定能找到地方。”

“行,你去吧,我去起针。”送走梁乔,罗裳就去把病人身上的针都拔了下来,又给他开了药,这时,一天的诊断工作才基本结束。

方远也等来了他找的木匠,罗裳看到人来了,就跟着他们俩去了制药间隔壁的那间厢房。

房子里原来放了两个架子,用来放置药材。

但那架子很简陋,当初罗裳手头没几个钱,用的是原来就有的旧架子,能放的东西有限,屋子里还有大片空间浪费着。

现在罗裳手头宽裕了不少,需要贮存的药材也多了。她就让方远去找人设计了几个带格栅的柜子,专门放在这个房间里,用来放置各种各样的药材。

方远负责跟木匠沟通,罗裳暂时没事,就进去检查收藏在里面的药材。

很多药材都容易招虫子,所以贮藏时要经常检查,有的还需要晒。

担心药材出问题,所以她得时不时检查一下,出现虫蛀,得及时挑出来,该晒的也得摊在外面晒晒。

木匠拿着工具进去测量,罗裳便走了出来,跟方远闲聊:“过两三天打完架子,你还得去一趟花惜路。”

“到时候不用急着回来,可以在市场上好好逛逛,对比下不同商户的药材。那个市场我看过,有的档口药材也不错,有的就差了。你得多多对比,该尝就尝,学学怎么辩别,常用的药材不超过百种,学上一阵子就入门了。”

“嗯,我知道了。”方远答应得简单,心里却很清楚,罗裳让他这么做,实际上是有意培养他在药材鉴定和制备上的本事。

这种机会,也就罗裳能给他,换个人他根本不指望不上。看着罗裳回了屋,方远没说什么,又去了贮药间。

罗裳直等到五点左右,也没等到梁乔。

她想着,有可能是梁乔客户那里出了点变动,可能对方还没到,或者临时有了点情况。

但不管这个客户来不来她这儿看病,晚上陪梁乔相亲的事应该都不会变了。

她还没等到梁乔,却等到了按时回家的韩沉。

韩沉经过诊室门口时,停了下来。他一手搭在门框上往里瞟了一眼,看到罗裳在,就从兜里掏出一个纸包,放在罗裳面前:“吃吧,新鲜的。”

罗裳笑着接过去,打开来时,面上明显有些惊讶:“菠萝包,你在哪儿买的啊?”

这种面包她已经好久没吃到了。以前不稀罕,因为这种东西在现代很常见,这时候倒是不好买。

“我在单位附近的面包店买的,听人说,女孩喜欢吃这种松软的西式点心,还行吗?”

罗裳笑着掰下一块,放到嘴里,稍微咀嚼,香甜的滋味就在口齿间绽开。本来是很普通的吃食,却因为物资贫乏,很久没吃过,倒显出它的珍贵来。

“嗯嗯,很好吃,你也来一块。”罗裳说着,掰下一块,要往韩沉嘴里塞。

韩沉仰头向后闪避,并不想吃这些零食。

罗裳见他实在不想吃,这才放过他。但她随即想到了梁乔相亲的事,就跟韩沉说:“一会儿我可能还得走,不能留下来。”

“有事啊?”韩沉虽然没说什么,但罗裳却有察觉到他心里的失望。她猜测,他能早早回来,说不定是刻意腾出来的时间。

“嗯,陪我高中同学去相亲,她怕对方人品不靠谱。”

韩沉知道罗裳看人的本事,所以她同学找她帮忙确实可以理解。

“行,你想去就去吧。”韩沉说出这话时,明显是口是心非。

罗裳往旁边看了看,见没有人在,就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把,小声跟他说:“别着急,等我有空的。”

韩沉突然被捏,身休不由得一紧,脸上突地又红了,唇角却止不住地要往上翘。

“我知道了,方远他们在干活,我去帮忙。”听到有脚步声过来,韩沉不好再待下去,就匆匆走出了诊室。

过来的人是木匠,他身后跟着的则是方远。

木匠走到诊室门口,问罗裳:“老板,这个柜子你们要是要得急,我就带我徒弟一块儿干,他也出徒了,手艺还行,你看这事儿行不?”

罗裳想着贮药柜也不是什么精美的家具,就答应了:“先让他过来跟着干两天,活没问题就可以。”

两人说这事儿时,方远不禁打量了韩沉好几眼。相到韩沉刚才匆匆从诊室里出来的样子,方远已经猜到了,韩沉可能是听罗裳说什么了。

韩沉平时的情绪都是稳稳的,现在他的嘴角硬压都压不下去,方远真想让韩沉照照镜子,看看他那不值钱的样儿。

木匠得了准信,继续去干活,方远和韩沉也过去帮忙。

罗裳又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梁乔。

她一到就向罗裳道歉:“不好意思啊,这位客户他孩子也要跟着来,路上闹得厉害,所以他只能把孩子也带来了。”

罗裳看了眼孩子张着的嘴和扇动的鼻息,随即道:“没关系,人到了就好,这位先生你哪里不舒服?”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不到四十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西服打领带,脚上皮鞋擦得锃亮,头发则朝后梳着,是个考究而时髦的人。

罗裳不动声色地看着对方,这个人没有急于说自己的病,反而提出了一个问题:“不好意思啊罗小姐,我不是有意挑战您的权威性。只是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所以在看病之前,我想问问您。”

“可以啊,您想问就问。”只要不是恶意挑衅,罗裳自然是无所谓的。

也许这个问题真的让此人觉得困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