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专家(第2/3页)

“去吧,找小岳抓药。”罗裳把药方递给这年轻女孩,已经准备叫下一位过来了。

年轻女孩却指着旁边的柜子:“大夫,头发有点薄,靠墙那个柜子上摆着生发膏,我想买点,你看合适吗?”

“也行,可以先买点。如果效果不明显,过阵子再找我另开副生发的药方,内服外用双管齐下,效果会更好。”罗裳同意了。

小姑娘自然很高兴,“那太好了,我就盼着头发能多点。要不然我真担心过几年头皮露出来。”

她欢欢喜喜地去拿药,却提醒了诊室里的一个男患者。

他本来要看的是高血压,小姑娘跟罗裳的对话却提醒了他,原来脱发也能治!

他客气地上前,“大夫,我高血压好几年了,本来要治这个病。你看我这脑袋,从五年前就开始掉头发,中间头发越来越少,这个还有救吗?能不能也给我开点治脱发的药?”

这人身体并不单薄,还偏胖一点。像他这种偏胖且肌肉松软的高血压患者,一般以阳虚为主,病久了兼有阴虚,还会夹瘀夹湿夹痰等等……

当然事无绝对,没仔细诊断过暂时还不能武断下结论,但罗裳看过的同类型病人大都是这样,她只要通过望诊看一看就知道。

他的情况相对复杂些,不是按书上写的情况来生病的。这就需要医生在基本方的基础上加减,有时候还需要合方。在方子中给他加上生发乌发的药也不是不行,还能兼补肾。

罗裳就点了点头:“可以,一会儿轮到你了我会斟酌着开方的。”

患者这回高兴了,感觉这次来得很值。

没过一会儿,就轮到了这个人,他抓完药后,罗裳让他把药拿过来,给他讲附子的煎法,再三叮嘱他要先煎这味药,又让这人签了一个告知书,这才让他离开。

罗裳跟这人说话时,张富祥站起来瞧了瞧桌子上的药材,他跟着齐教授学了好几年,最先学的就是认药。所以他一看就知道,罗裳这里的药材相当地道,大多数还都是野生的,有的药品相没有种植的好看,但药效肯定会更好。

正胡思乱想着,罗裳已经把中年男人送走了,随后叫了下一个号。

张富祥反应慢了半拍,看到方远盯着他,他才反应过来,这是轮到他了。

因为是临时加的号,他又不是危重患者,罗裳就把他排在临下班前。

这时诊室里除了这诊所的人,就只剩一对中年夫妻了。

“是同行吗?”张富祥坐下来,罗裳瞧了他一眼,笑了下,随后说出了让他大吃一惊的话。

“你怎么知道?”张富祥面露惊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漏馅的,但他马上给自己找补起来:“算是同行吧…那个,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正好路过,我就进来了。”

这个理由真是似曾相识,罗裳记得,季常明几个月前带着徒弟进诊所暴露身份时,用的也是差不多的理由。

都是有点不舒服,还都是路过,真够巧的。

张富祥以为她信了,因为她没说什么,一只手已经搭在他腕上了。

没过多久,罗裳放下手指,疑惑地问道:“你没什么事,平时身体挺好,也不用开药。回家后你可以围绕着腹中线上的中脘穴作梅花灸,艾灸一下应该会好。”

“你没有那么多错综复杂的问题,身体底子好,生病还是好治的,愿意的话你就试试吧。”

梅花灸?张富祥看病主要是开药,针术并不突出,但梅花灸这种方法他还是懂的。”

他本来就是临急抱佛脚硬找出来的一点小毛病,没必要开什么药。罗裳这个处置方案对他的确适合。

正想表示同意,罗裳却突然问他:“我们以前认识吗?你是不是对我不满?”

张富祥这时已认可了罗裳的能力,也知道他跟罗裳水平差距不小。所以他现在心里别扭归别扭,却不那么生气了。谁让他技不如人呢?

他不准备就此事再做什么,罗裳确在此刻点了他。这事发生得突然,张富祥心里有点慌,他在尽力克制,但他演技不怎么样,尴尬的表情反而更暴露了他的心思。

罗裳疑惑地道:“每天来诊所的人都很多,我会有兼顾不到的地方。是不是我哪句话说的不到位,得罪过你?”

她感觉面前的年轻人心性挺纯良的,所以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这个人了。

张富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罗裳这么和气,他反倒不好意思再提之前的事了。

但罗裳还在等着他回答,他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我是五院的中医,姓张。之前有个女患者,五十一岁,曾因心律不齐去我那里拿过两次药。”

“今天早上她又去五院找我,说我药开得不对,开反了,当时挺尴尬的……”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他更不可能再质问罗裳为什么要在患者面前点评和质疑其他大夫?

他没再往下说,罗裳却已弄清楚整件事的原委了。

她无奈地解释道:“那个女患者昨天来过,当时她怕我开错药,坚持问我为什么不用炙甘草汤。陪她一起来的是一位街坊,他家人常来我这看病,大家关系挺好的,我就给那女病人简单讲了几句。”

“我并不是有意要贬低谁,只是就事论事。如果我说的话让你不适了,我向你道歉。”

罗裳态度相当诚恳,不但没生气,还主动提出道歉。

方远一脸稀奇地看着,也是没想到,原来这个人来诊所磨蹭半天就是为了这事。

这时张富祥已经慌了,起因是他开的药不好,罗裳又跟他道歉,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别别,你可千万别这样。我师父也说过我了,他说我还需要学习。”

这人果真纯良,不是个爱记仇的。罗裳就笑着说:“这事儿是个误会,我也是无心之失,那咱们就扯平了吧。”

“五院我可没去过,跟五院大夫也不熟,这回认识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互相联系。”

张富祥连忙答应,又尴尬地聊了几句,就逃走了。

他走到街上,在路口徘徊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去他师父齐教授下榻的招待所看看。

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方远说:“看把他吓得…跑了?”

罗裳白了他一眼:“什么跑不跑的,难听不?”

方远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一下子没想那么多,我下回注意。”

临近六点,罗裳和方远等人检查完最近几天要用的药材后,石院长再次给罗裳打了个电话过来,电话一通,他就开门见山地说:“这个小组没有青州市的,我们青州是省内第二大城市,没我们的名额这不合适,所以你这个名额基本上算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