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专家(第2/4页)

有些人在垂危之前就是会出现汗出如油的情况,这时候要是不及时出手敛住汗,人用不了多久就没会没命。

他马上说:“对头,我药箱里就有,用不着跑药房里去抓药,让人找个地方赶紧把药熬上就成。”

郭老说完,转身从自己带的医药箱里拿出一袋子萸肉来。他那个箱子里有很多个小格,罗裳略扫了一眼,猜测他在箱里装的药应该是以急救药为主。

他们俩都这么说,其他不懂的人自然不会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薛炽那边也需要人,郭老和另一位老大夫先去看薛炽,走之前,郭老跟罗裳说:“小罗,这孩子情况不大好,药还得等一会儿才能熬好,要不你先给她扎几针,这样她能多坚持一会儿。”

“可以,我尽量试试吧。”罗裳说着,真的打开自带的医药箱,从里拿出几根消过毒的普通银针。

人民医院的几位大夫就在旁边看着,他们眼睁睁看着罗裳将针刺入女孩子腹部和头顶等几个部位,看起来也没用什么特殊手法,这些人不由得纳闷起来,这女孩子是从哪来的自信?别人让她出手她就真出手了?

难道说她真能用几根针就能把这种随时都可能断气的病人给救活了?

罗裳并不怎么关注这些人是什么想法,在给病人切脉和针灸治疗时,能让她平静下来,还能给她一种踏实和真切的感觉。

“能坚持一会儿,等药熬好了,你们安排人手第一时间给她服药,我先去看看别人。”罗裳扎完针后,不时给女孩子诊下脉,过了不到二十分钟,药也快熬好了,她就把针拔了下来。

这就完了?人民医院的几位大夫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谁也不知道她这个针法是否有效。

罗裳前脚一走,有位大夫就上前去按女孩腕上的血管。他当然不懂中医切脉,但他也能通过血管跳动的情况来判断一些基本问题。这一按,他就发现,女孩子血管跳动的居然比刚才有力了。

再一观察,她出汗的频率也减少了,喘气也没那么严重。种种迹象合在一起,足以表明,罗裳刚才扎的那几针居然起到了立杆见影的效果啊!

“真的有效!”这位西医大夫倒是大气,察觉出针灸前后的明显区别后,就将这个发现告诉给在场的几个人。

“真的?我看看。”另一位西医大夫往患者另位一只手腕上搭着品了一会儿,他同样不懂切脉,但血管跳动的情况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作为一名成熟的医生,这点经验还是有的。

“还真是,就这几针,就收效了。病人暴喘得到缓解,汗出的少了,心跳力度也在加强,确实是向好的方向转变。”另一位大夫也给予了正向的评价。

这时局长还没走,听到他们的说法,再看看那碗刚端过来的药,他当即叮嘱道:“既然罗大夫他们最初处理是有用的,那这个药就按他们的要求服吧。”

说完这句话,他没再停留,带着几个下属,也去察看薛炽的情况。

薛炽的病房其实就在隔壁,走几步路就能到。

此时张一行和洪师傅都在,罗裳过去后,先看了眼躺在病床上昏睡不醒的薛炽,一眼看出他面上红得不自然,如同喝了酒。

可他平时并不嗜酒,这次出任务抓人,就更不可能饮酒了。罗裳凑近前闻了闻,并没有酒味。

她不禁疑惑道:“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洪师傅一脸无奈地道:“被胡四爷的人偷袭了,洒的粉,鬼知道那老东西让人洒的什么?”

“那老家伙带着几个人半路从地底下一个出口冒出来,我跟薛炽在那守着,后边还有一个小组的处突队员,本来是十拿九稳的事,不过我俩没算出来,胡四爷还带了人质……”

具体的经过罗裳略听了听就了解了,只要他们不想让这个人质死,自然会投鼠忌器,中招也就不奇怪了。

罗裳回头看了眼旁边的张一行,疑惑地问他:“你知道是什么吗?”

“胡四爷这人没少研究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也不太确定。但薛炽命大,应该不会有大事。你们先治着,不行的话,再想办法。”

罗裳从他那儿也得不到答案,便没再问。反正他们中医治病有自己的路子,通过患者脉相面色和其他方面表现出来的特征来分析,在很多时候即使弄不清病因,也能找到治疗方法。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罗裳和郭老等人就留在薛炽的病房里,大家商量了一番,终于开出一个药方。至于药方是否有效,谁也没法打保票,只说试试。

张一行也不着急,因为他们出发之前,他师父就说过薛炽当有此一劫,但不会有什么大乱子的。所以罗裳他们开完药方后,他就让人按方抓药去了。

罗裳等人直忙到后半夜接近两点,才得以休息。因为还要留下来观察那个女性人质,罗裳并没有回宾馆。她没走,韩沉自然也跟着留了下来。

汇川市局的局长特意跟罗裳打过招呼才走,他离开医院后,径直带着几个下属回了市局。本案最重大的人犯胡四爷已被押到市局关押起来,人好不容易抓到,他当然要跟进审讯的事。这件事省里也在关注,有新情况是需要尽快向上汇报的。

罗裳睡得不安稳,凌晨四点的时候,她忽然从床上坐起来,睁开眼睛看着医生办公室里蓝色的窗帘和半新不旧的办公桌,一时又有点恍惚。

后半夜醒来,她脑子没那么清爽,处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中,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再一次向罗裳卷过来,好象又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你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在做梦。

罗裳揉了揉额头,呼吸沉重起来,好像小时候被梦魇着了。

这时屏风后冒出一个人影,韩沉身上穿着白衬衫和毛衫,来不及披棉衣,就走了过来。

“是不是累着了?你睡得不大好,说了好几回梦话,就是听不清说什么。”韩沉额头上有压出来的几道印,看那印迹,他刚才好像趴着桌子睡了一会儿。

他就在身边,无论是那股淡淡的气味和呼吸都很真实,如此熟悉,再一次将罗裳拉回到现实中。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疑惑地道:“你怎么在这儿?医生不是给你另外安排了一个房间吗?”

“我看你精神不好,就没去。郭老也说你今晚有点恍惚,除了给人看病,其他时候好象都魂不守舍一样,我俩都不放心,就在这屋睡的,郭老在行军床上躺着呢。”

韩沉说着,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干净的毛巾,就着墙角边脸盆里的水投洗了一下,随后走到罗裳身边,不由分说,就给她轻轻擦了擦脸,估计是想让她清醒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