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2页)

点出了矿脉之后,姜大瑞一朝暴富,也在业内一举成名,欣喜之余,他又想起了那面煤精镜,起了贪念:这实在是个稀罕东西,要是归了自己,那该多好啊。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肖芥子还是止不住同情那个牧民:“然后呢?”

姜红烛冷冷瞥了她一眼:“放心吧,没抢着,让他给跑了。”

好一番激烈厮打,双方各有损伤,最后还是功亏一篑:那个牧民带着镜子,踉踉跄跄,消失在茫茫暗夜中,姜大瑞一场忙活,只得了几张残破的羊皮卷。

姜大瑞后来觉得,这也是好事,幸亏牧民跑了,免了自己造杀孽。晚年跟姜红烛聊起,又觉得这也许是必然:因为他养石头成的胎,是一头狼——狼子野心嘛,那牧民看过他的胎,会不会因此生了防备,所以才没有被他一击得手?

……

原来有这么一段前情因缘,难怪红姑对煤精镜这么熟,还知道这个矿。

肖芥子旧话重提:“红姑,找煤精镜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吧?”

姜红烛泰然自若,没再否认:“人嘛,做什么事当然是为了自己,帮别人只是顺带。就好像你,这些年为我忙前忙后,你是为了我吗?还不是为自己。”

“苗老二为什么会在阿喀察,也是我让他来的,让他来找镜子的。”

肖芥子恍然。

就说苗老二怎么那么能耐,几天时间就找到镜子了,原来,他已经在阿喀察扎下根、找了很久很久了。

她看着姜红烛,忽然有些唏嘘:“红姑,苗老二这个人,还挺痴情的,你真的……”

话说到一半,觑见姜红烛的面色,知趣地闭了嘴,心中不无惆怅:苗老二其实做得挺到位了,红姑怎么就一点都不感动呢?这要换了她,多少得十分感动然后拒绝。

姜红烛说:“咱们之间,是有契约的。这几年你照顾我、为我办事,作为回报,我教你养石、助你怀胎。现在,这契约算是结束了,我想,你满意,我也不吃亏。”

肖芥子笑嘻嘻的:“红姑,你想赶我走吗?合作得这么满意,不想再续两年?”

姜红烛冷冷瞥了她一眼:“我还没说完呢。你的胎刚养下,要是让掠食者闻到血腥味、跟过来,你可就糟了,所以,你还是需要我的,跟我结个‘联石’,你会安全很多。”

“至于我,我的事还没办完,用生不如用熟,有你在,我也方便。你没意见的话,咱们就这么先续着,还搭伙过日子。”

肖芥子喜笑颜开:“好啊,我没意见。红姑,你是要继续找‘人石会’那几个仇人的麻烦吗?”

金鹏那头,人已经散了,百十号人各奔东西,肖芥子想了想,建议姜红烛柿子先找软的捏:“要么,先从梁世龙开始?他资历没那么深,比三老好对付。”

姜红烛摇头:“不用了。这件事先放一放,他们没散。”

肖芥子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一定是那个内线给姜红烛递的消息。

“没散?那他们去哪了?”

姜红烛冷笑:“跟着陈琮走了,所以,陈琮不出点事,这几个人,很难出事。”

***

陈琮万万没想到,来阿喀察时是一人一包,走时……居然成群结队。

那天一早,他就拎着简单的行李,抱着一盆秃花,上了高铁送站的商务车。

车上,三老、梁世龙以及梁婵都在。

他没多想,打了个招呼就入座了:阿喀察没机场,绿皮火车又太遭罪,大部分人宁愿包车多赶点路,也要从高铁站走吧。

到了高铁站,大家一起进了贵宾厅候车,他也没想太多:混“人石会”的,大多有钱,给他这个新人的红包都那么大,行船走车时,怎么会委屈自己呢,那肯定是最高规格啊。

服务员通知他这个车次可以进站时,大家一起站了起来,他心里犯嘀咕了:不会这么巧吧,大家的回程居然凑齐了同一条列车线的……不同站点?

齐刷刷进入商务座,那架势完全是包场,陈琮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他不敢提溜别人,趁着中途停站、乘客上下车时,把梁婵拉出站台:“你们这是去哪?”

梁婵还挺兴奋的:“去你家啊。”

见陈琮怔愣,她笑眯眯解释:“放心,不是去你家蹭吃住。我爸说,想去你家附近,开个店。欢伯已经提前过去选址了,做生意嘛,在哪都是做,是吧。”

她冲陈琮挤了挤眼睛,蹦蹦跳跳地回了车。

熙熙攘攘的站台上,此起彼伏的人声中,陈琮回过味来。

这是害怕姜红烛逐一跟过去报复,抱团跟着他走,寻求额外保障来了?

靠,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就说,怎么每人都给他包了18888的大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