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4页)
既然有人问了来,他也起了些心思要卖。
但这个价格,他就不大满意了。
祁北南提了笔,与铁男回了信儿。
信上说,小楼合宅子,一千五百贯。
若不肯,言沿江还可赁两间小铺与他用,按照今市价月八贯钱的赁金,两间十五贯,今岁不涨价。
再若不依,至少也得合一千四百贯钱。
封了信,加了银钱,与邮驿快马加鞭送去。
萧元宝心头多不安宁的等着,他心头盼着生意能成。
这笔钱能来,届时一应都能周展开了。
倒是不白等,二月下旬上,京都的天气回了些暖。
萧元宝正在和蒋夫郎在做油酱菜,秦缰赶着马儿将前去官署的祁北南送至宫门口,在街上嗦溜了一碗面条,回来宅子。
在巷子口见着个东瞧西看的身影,远看着就有些眼熟,近了发现竟然是铁男。
他头次来京城里,虽有京中宅子的地址,问着过来,还是不尽熟络,半晌没找着位置。
“一路打磷州过来,可是劳累了你。”
萧元宝唤文哥儿与铁男端了一盏子茶汤,外又教红棠给他拿了一碟子糕吃。
“过来路上的几日,天气都还好,赶路也顺,倒不觉疲累。”
铁男如今长成了大小子,高高壮壮的,在磷州掌着那头的庶务,人稳重了好多。
“只心头挂记着郎君与哥儿,嫌那车马行得慢。”
萧元宝笑道:“你这嘴跟抹了蜜似的。”
铁男晓得家里头哥儿管事,要紧事郎君没有特别交代,哥儿也是一样能说的。
于是他便将随身带的包袱取了出来,将一应的物交与了萧元宝。
萧元宝见着铁男亲自前来京城,便晓得生意多半是成了。
他前来必定是把银子带来,这要紧的东西,不亲自送过来,谁都不放心。
虽也是能前去银庄上汇过来,只也繁琐,且还得与一笔不小的费用。
“那商户取了第二种提议,一千五百贯买下宅子与小楼。他得听还能赁用两间沿江的好铺,没多绕价,爽快就答应了下来,倒是都还不曾与他少下一百贯的钱去。两间江铺各赁了一岁。”
萧元宝见着一并送来了一千六百八十贯钱,外还有两间铺子的赁契。
他瞧着三张五百贯数额,三张五十贯数额的交子,外有三十两的碎银,心头说不出的满意。
问铁男道:“可晓得那商户做得甚么生意,如此阔气,一应能拿出这样多的银钱来。”
“听得是做古玩生意的,需得是要一间位置好又大气的门面儿来经营。那些个小铺他嫌门脸儿小了,不肯要,就敲得中咱府上的小楼。”
铁男道:“外在的两间小铺儿是为族中同经商的亲眷赁下的,一个用做了吃食生意,一个做了首饰。”
萧元宝道:“那倒真是生意之家。”
“是咧,若没点子家资,商户还真置买不起云平坊一片儿的铺子。”
磷州铺子的盘买,铁男都是跟着祁北南去办的,彼时他心头还怕赁不出砸在手上,如今再见着那头翻天覆地的变化,心头只敬佩祁北南的远见。
下晌,铁男歇息了些时辰,祁北南下职回来,又去拜见了人。
祁北南见着铁男,道:“长高长壮了,愈发得像个主事的人了。”
铁男多不好意思:“郎君勿要取笑我,若不是郎君事事在信中与我交代,小的能办好甚么事。”
祁北南道:“你能不能办好事情,我心头有数。”
铁男得祁北南的认可与信任,心中很是欢喜。
他与之回禀了磷州的事务,后又道:“说起郎君的先见,原先那带看铺子的房牙,心中不知多感激郎君。”
“他听了郎君的话,后头捡漏也置了两间铺子在手上,如今卖了一间回了本钱还赚了几十贯,另一间赁出去吃着赁钱,日子不知过得多滋润。”
“日里撞见了小的,还常邀我前去吃酒。”
祁北南失笑:“那也是他听进去了话的缘法,若没信去,今来云平坊的铺子涨起来,也只能干瞧着失悔。”
“不过当初能好价钱盘下铺子,也多亏得他从中周旋,如今能沾得些好,也算是回馈他的诚心。”
“是矣。”
祁北南道:“眼下手上的铺子还余下十二间,宅子售出了,你不能没有个落脚处。留间铺子你自改建了住着,剩下的铺面见着出价高的按照市价慢慢往外赁出去便是。”
铁男应承下来。
祁北南道:“你好好踏实的在那头做事,待着京都这头忙罢,我会与哥儿谈,教他与你在老家庄子上寻一个你爹娘合心意的哥儿姑娘与你成家,届时去磷州,也好叫过起来好日子。”
“他们二老在庄子上做事无不尽心,老爷也满意。府上定然不会亏待你们这般忠心为主的一家子。”
铁男听得祁北南对他的打算和安排,心头十分感激。
连忙跪身相谢:“昔年若不是教郎君救于水火,小的同爹娘老子哪有今日的好光景。如今郎君又与小的如此费心,小的当真无任感激,必当是勤谨忠心的为府上做事。”
祁北南应了声。
铁男在京城里住了两日,便返还了磷州去。
走时,萧元宝与了他路费,另又赏了十贯钱,两匹绸布,一套好茶碟。
手头得了卖宅和小楼的钱,手头一下子就宽松了起来。
先拨了四百贯与明家,早早的还了置家什的银钱。
接着又拿出三百贯,在京郊置地。
眼看着开了春儿,再是不整地出来,那且要误了春时去。
两厢就去了七百贯的大头,立时铁男送上来的一千五百八十贯就去了一半。
余得八百八十贯,另手头还有百余贯的钱,倒是也还能凑个一千贯出来。
祁北南看着账目可观,于是翻看了黄历,选定了四月初九这么个宜嫁娶的日子。
一头与家里去了信,一头早早的在吏部做了申请,婚嫁休沐吏部批三日假,但得提早报,如此才好做安排批下来。
这事往吏部一禀,那就是定在铁板上的事了,轻易做不得毁,否则便是借故假休,那可是要治罪的。
事情定下,陆续便拟定请帖。
祁北南来京时间不算长,熟悉的同僚就那么几个,亲眷又都在老家,能来的不多。
一番盘算下来,届时办个八桌子已然不差,但为着妥当,还是预先备十个桌子。
“若是能在县里办宴,必是热热闹闹的,能办个四五十桌。”
祁北南看着萧元宝沾墨写帖,有些歉意的与他说道。
“四五十桌京里如何摆得下,还需去赁宅子置宴,更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