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29】(第3/4页)
“为何叹气?”
枕边冷不丁响起男人的声音,明婳怔了下:“啊?”
裴琏侧过身:“你方才在叹气。”
明婳抿了抿唇,道:“就是觉得有点遗憾……”
裴琏:“遗憾什么?”
明婳道:“你不能一起去骊山呀。”
裴琏静了两息,道:“孤并不爱玩乐,便是去了,也无法陪你游猎踏青,何况你有你兄长与姐姐作伴,没什么好遗憾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明婳迟疑片刻,忽的翻个身,骨碌滚到了他怀中:“你是我夫君,和哥哥姐姐是不一样的。”
她身子绵軟,又刚沐浴过,清清爽爽,裴琏便也抬手将她抱住。
明婳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清香,忽又仰起脸,望着他:“子玉哥哥,我去骊山一个月,你会想我吗?”
想她?
裴琏微微蹙眉,沉默下来。
明婳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他开口,细白指尖攥着他的衣襟,又问了一遍:“想吗?不想吗?到底想不想吗?”
她问得急,纤娜身子也在怀里蹭来蹭去。
黑暗中,裴琏薄薄唇角紧抿成一条线,原本搂着她的手,滑去腰间。
“啊,你……!”
天旋地转间,细腰便被牢牢握住,男人高大的身躯再次覆了上来。
明婳睁大了眼,炽热的气息喷薄在颊边,他轻轻咬了下她的唇。
她才将吃痛启唇,他的舌便长/驱/直/入……
方才的澡又是白洗。
翌日明婳醒来时,也不记得他有没有回答她那个问题,她就如一叶舟,随着他汹涌的波涛沉沉浮浮。
最后她连怎么被抱起洗漱,又怎么被抱回来,也毫无印象。
唯一记得的是,他特别狠,好几次她都觉得她的腰要折了,连哼唧的力气都没了。
好在接下来三日,裴琏都在紫霄殿住,不然明婳觉着她的小命要丢在床上了。
但出行的前一晚,他还是来了瑶光殿。
明婳看到他,想到那晚被弄得晕过去,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她觉得他就是故意的,不想回答她,就榨得她没力气。
相较于她的郁闷,裴琏若无其事般,问她:“出行的箱笼可都收拾好了?”
明婳低着脑袋,不理他。
裴琏淡淡扫过一旁的采月采雁。
两婢霎时战战兢兢地躬着身子,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采月硬着头皮道:“回殿下,已经收拾妥当了。”
裴琏嗯了声,余光瞥见明婳偷瞄的小动作,眸光轻动。
须臾,他道:“孤去沐浴。”
他一走,采月和采雁立刻凑到明婳身边:“主子,方才殿下问话,您怎么不答呀。”
“是啊,虽说太子殿下是您的夫君,可他到底是太子,是储君。”
方才那静谧的一阵,两婢心里都捏着一把冷汗,生怕太子殿下动怒,拂袖离去。
明婳也不知如何解释,想了想,她支颐问:“你们觉着殿下他……喜欢我吗?”
两婢皆是一怔,彼此对视一眼后,采月道:“奴婢觉着殿下是喜欢主子的,不然他为何要给主子送那么多名家字画,还破了规矩,让主子去骊山避暑?”
采雁点头:“是,且奴婢说句僭越的,若是不喜欢,殿下大可去寻旁的女子,何必隔三差五来咱们瑶光殿?”
明婳闻言,眉眼稍松,不过又很快拧起:“可他若是喜欢我,我问他分别一个月会不会想我,他为何不答?”
采月:“您看殿下那种性子,是会把情情爱爱挂在嘴边的嘛?”
明婳:“..........”
好像有点道理。
两婢知道她为何郁卒后,好声劝道:“明日咱们便要去骊山了,这之后一个月都见不着,主子还是莫要与殿下闹别扭,免得各自憋着一口气,您玩不好不说,时间久了彼此心里还容易积怨。”
明婳静静听着,思绪不禁飘到另一件事上。
她和姐姐说两个月内让裴琏为她动心,现下一分别就是一个月,等她再次回宫,岂不是没剩多少时间了?
但让她不去玩是不可能的.......
唔,看来只能多多写信了。
鸿雁传书,也能谈情。
于是这夜熄了灯,明婳主动提道:“殿下,我到了骊山会常常给你寄信的。”
帐中静了一会儿,才响起男人的声音:“嗯。”
明婳又道:“你要是想我了,也可以给我寄信。”
裴琏:“嗯。”
明婳眸光亮了亮,他答应了,说明他也是会想她的。
看来真的如采月她们说的那样,他只是不会甜言蜜语罢了。
明婳一时又高兴起来,翻身滚到了裴琏怀中。
裴琏睁开眼:“不睡?”
明婳红着脸道:“还不是很困。”
这暗示已经很明显。
裴琏气息微重,大掌揽上她的腰,低声问:“不疼了?”
原来上回他也知道过分了!
明婳咬着唇,又羞又气地拿脑袋撞了下他的胸膛,小声咕哝:“你还说呢,就知道欺负我。”
因着那日夜里过分了些,裴琏今夜过来,并无那个打算。
只想着她明日便要离宫,于情于礼,他也要来一趟瑶光殿。
没想到小傻子主动凑了过来。
“明日一早便要出发。”
长指揉了揉她的腰身,他头颅低下,贴在她的耳畔:“孤会克制些。”
像是安抚,又是像是保证,明婳也放松下来,羞怯应了声:“嗯。”
这个晚上,明婳深刻悟到了一个道理——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明明说着会克制,是,次数是克制了,可时长加倍。
转过天的清晨,明婳迷迷糊糊中感觉到热。
一睁开眼,身旁竟然还躺着人。
这还是成婚后,第一次早上起来,他在身边。
明婳有些恍惚,灰蒙蒙晨光里,年轻男人那双漆黑眸子看来。
“醒了?”他问,嗓音透着几分刚醒来的沉哑。
“你…你怎么没起?”明婳惊讶。
“今日送你们出宫,没有朝会。”
他哑声说着,看着她晨起时迷糊娇憨的小模样,大掌沿着衾被往下,握着她的脚踝,抬起。
“现下还早。”
他头颅低下,亲着她的后颈,再次欺了进去。
于是这个早晨,明婳又悟到了一个道理——
在床下再冰冷规矩的男人,到了床上会变成另一幅模样。
一个时辰后,窗外天光明亮。
明婳照镜子时都不敢看自己的脸,那眼波流转间的娇媚水色,简直不正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