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42】(第2/4页)
这些东西一向是给妾侍通房之流用的,就没听说过哪家刚成婚的小夫妻要用这个。
采月心里为自家傻娘子委屈,明婳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道:“是我提的呢。”
采月怔住:“啊?”
明婳便将肃王妃的叮嘱说了,只避子丸的事她并未提及。
弄清原委,采月恍然大悟,口风也变了,眉眼含笑道:“这般看来,殿下心里是爱重主子的,不但答应您晚些怀嗣,还顾及您的身子,不叫您喝那些凉药,当真是体贴极了。”
采月不提,明婳还不觉得有什么,这般一提,她忍不住疑惑:“既有这种不伤身的东西,我自然就不用喝凉药了,这也算体贴吗?”
“怎么不算呢。”采月叹道:“时人避子,皆是叫女子喝药,少有男子愿用那个……咳,肠衣。”
“为何?肠衣很贵么?”
“贵应当不算贵,但……”
采月虽未经人事,这些事却是听得多,凑到自家主子耳畔低低道:“奴婢猜,应当勒着不舒服?”
明婳眼睫颤了颤,雪脖忽的透绯色,大白天说这种事总是羞人的。
脑子却克制不住地回想昨夜,一开始的确很古怪,后来适应了倒还好,至于勒不勒得慌,这得问那人。
但她估摸着,应当是勒的?毕竟差距那么大呢。
有些事不提还好,一提起就如怨鬼索命般,在脑中纠缠不休。
又一日夜里,沐浴过后,躺在床上。
当裴琏揽过她的腰时,她脑子一热,没忍住问了:“子玉哥哥,那个羊肠衣,你会不会不舒服?”
搂在腰间的大掌顿了下,而后男人略显喑哑的声音随着热息钻入耳廓:“你不舒服?”
那热意让明婳身子发軟,小声道:“没、没有。”
裴琏:“那为何这样问?”
明婳咬唇:“就是想知道嘛。”
身侧男人沉默两息,少倾,咬了下她的耳垂:“若是将这些好奇放在正事上,高低也能做出一番成就。”
明婳被他咬得身子变得奇怪起来,等意识到他在拐着弯说她不学无术,衣带也早就被他解开,连着兜衣都被拨到了一旁。
“裴子玉,你骂我!”
她羞恼地去推他,一只手掩着身前,尽管什么也没遮住。
“孤何时骂你了?”
“就刚刚,你阴阳怪气我!”
“……”
小傻子竟这会儿才回过味。
裴琏失笑,再看她雪肤染粉,那红滟滟的唇因愠怒而紧咬着,玉柔花娇,体内燥意顿时愈盛。
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那孤给你个机会,骂回来。”
长臂一把捞过那把纤纤细腰,他将她抱坐在怀中。
察觉到他什么打算,明婳才不配合:“你无耻,松开。”
男人嗓音磁沉,昏暗中又透着一丝说不出的性感,似是蛊惑人心的男狐狸精般,低声哄道:“不是想知道勒不勒?”
话落,明婳的手腕被他握住,带向他身前。
“你自己感受。”
手指触到那炽热的刹那,明婳的眼瞳陡然睁大,呼吸都屏住。
幔帐里光线晦暗不明,却也不知是俩人离得太近,还是旁的什么缘故,明婳只觉这一刻男人望向她的目光亮得惊人。
那强劲的热意,烫得她心里发慌。
“我…我不好奇了!”
明婳后悔了,忙要撤回手。
却被他捉住:“半途而废,可不是好习惯。”
什么叫骑虎难下,明婳算是深刻体会到了。
她闭着眼睛,脑袋都是麻的,只觉她这只手怕是不能要了。
然而更恶劣的是,他贴在她的耳边道:“婳婳,坐上来。”
明婳脑子嗡得一下,挣扎着要逃,被摁着不得动弹,她快哭了:“你又欺负我……”
欺负她?
这样说也没错,但裴琏并不觉得这样的欺负有何不对。
但见她实在羞得厉害,他也并未强求,松开她的手,重新将主动权握在了手上。
“傻子。”
他覆身,带着怀中羞怯无比的小娘子躺下,也不再忍耐,深深堵住了那抹红唇。
……
因着两人的第一条约定,裴琏每日便是再忙,夜里也会来瑶光殿一趟。
有时他忙到深夜,明婳都已经睡着了,他便躺进被窝搂着她睡,也算是“陪了”。
明婳觉着他这是在投机取巧,裴琏却不以为然:“你只说陪一个时辰,并未言明你必须醒着。况且你醒着那几晚,孤也不止陪你一个时辰。”
她醒着的时候,他都与她做些什么,他心里没点数么,亏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明婳想反驳又无从反驳。
最后只没好气瞪他一眼:“无赖。”
裴琏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他们是夫妻,夫妻做夫妻事,天经地义。
转眼步入九月,天气转凉,秋色愈浓,瑶光殿前的花木也逐显凋零之态。
要说九月里长安城里最热闹的两件事,一件莫过于长乐公主裴瑶正式入学国子监女学。
第二件亦与国子监有关,却是国子监秋试时,永熙帝携太子前往监考,回宫途中竟有位疯妇冲出来告御状。
“奴婢听说,那妇人从人群里冲出来时,侍卫只当是刺客,拔刀阻拦。那妇人却当真是个疯的,看到刀刃非但不躲,反而继续往前冲,身上被刀划了好多下,也不知疼痛般,待走到御前,已伤得浑身是血,竟连话也说不出,只从怀中掏出一封血书,便瘫倒在地。”
采雁性情活泼,从前在肃王府就是个包打听,这会儿到东宫混熟了,也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一得到任何新消息,当即第一时间与自家主子嘚啵嘚:“好在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及时喊来随行御医以银针封住几处大穴,那妇人才保住了一条命。”
明婳听到眼睛眨都不眨:“那现下那位妇人在何处?她到底有何冤情?”
“奴婢只知她被送去了刑部大牢,至于是何冤,那就不知道了。”
采雁摇摇头,忽而双眼放光看向明婳:“这半月以来,殿下几乎夜夜都来咱们瑶光殿,主子您是殿下枕边人,不然您问问他?”
明婳怔了下,面露难色:“我问他?”
采雁:“对呀,事发时殿下就在现场,定然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