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周目完(下)(第3/5页)
只迈出一步,被握上的手腕再次一紧,将他重重往后拉回,薛应挽反应不及,脚步踉跄,骤然跌坐在地。
“什……”
没有说下一句话的机会,越辞身形覆上,单膝压在手边一侧,蓦地变了调子,声中怒意明显:“你要做什么?”
从前就算二人再有争吵,越辞也尽量克制着礼貌,可这时候的越辞令薛应挽变得不适:“你怎么了?”
越辞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一双乌黑眼瞳将薛应挽注视得发毛。
薛应挽想要离开,只爬出半步,又被拖着脚踝拖回原地,后腰顶在岩石尖锐处,发丝在拉扯中缠在越辞指缝间,稍一动作,便连着脑袋一起拽扯得发疼。
好痛。
“嗯——”
越辞将薛应挽带回原地,指腹穿过发丝捏紧后颈,施力一抬,逼薛应挽仰头与他对视,他本就十分有力,如今拉拽到头发更是生疼,薛应挽吃痛闷哼,如引颈受戮的天鹅被迫高仰脸颊,露出青色血管的纤白脖颈。
薛应挽不敌他力气,浑身被制,对上越辞血丝密布的双眼。
“老婆,你刚刚在说什么呢?”
薛应挽胡乱摇头,说不上恐惧或是惊乱,眼中泌处泪水:“放开我,滚开,嗯,滚开……”
“你就这么想死?”
“是你……要让我去的!”
“我让你去你就去?”越辞抬声,“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不过问去做吗?”
似乎是被这句话戳破了什么一直秉持着的假面,越辞整个人忽而变得狂躁起来,那些往日强装着的镇定,沉着也一并消失无踪,他盯着薛应挽,仿佛非要他承认对自己的情意并无作伪。
越辞低下头,高挺的鼻梁顶在他颈侧拱弄嗅闻,湿漉的舌尖一路上沿,狎昵地舔舐着耳垂软。肉,喘息粗而急:“老婆,你是不是说错话了,你想离开我,你想去哪里?跳下去,去死吗?”
薛应挽所有的反抗都被以极大力气按下,甚至连双手都被锢于一掌之间,只不住地蜷着身子发抖。
疯子,疯子。
越辞这个疯子!
“老婆是怪我,想要牺牲你是不是,”他咬着薛应挽耳肉,吐息灼热,哑声道,“没关系,你怪我吧,是我没有……打好这把游戏,但你不能不要我,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下次,下次一定对老婆好……”
薛应挽已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他害怕得浑身发抖,又被咬着唇,舌尖顶入唇腔,粗鲁地与他津液交换,到最后被亲得齿关大开,连呼吸也困难。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越辞,凶狠,粗。暴,眼中锐利,像是什么狼犬,死死盯着口中猎物不愿放手。
在他的手顺着衣领还要往下时,薛应挽终于找回一点力气,重重合上牙关,咬在没来得及缩回的一点舌尖之上。
带着咸锈味的鲜血瞬间布满了口腔。
越辞退开一点距离,被咬下的舌尖还带着红,**着唇角,却反倒终于好像得到了一点慰藉,那股滞郁的闷燥从胸中发泄而出。
“老婆真疼我,咬人都那么温柔,”他随意抬手擦过唇边血迹,问道,“只是这样而已吗?”
薛应挽寒毛直竖。
仿佛是要得到什么答案,越辞一遍一遍地问:“老婆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刚刚只是在说气话,对不对?”
薛应挽偏过脸没有答话,他便已经松了一口气,自顾自答道,“我就知道你喜欢我的,老婆除了喜欢我,还能喜欢谁?”
薛应挽斜觑着眼,看着跟前不足数步,深不见底的暗渊。
“你放过我吧,”他低声恳求,“你让我走吧……我太累了,我真的,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休想,”越辞温声回道,幽黑的瞳孔一动不动,“你是我的老婆,你不和我在一起,你要去哪里呢?”
薛应挽单薄的肩头起伏,只感受到了一股悲哀与无望。
他好后悔。
后悔曾经在朝华宗认识越辞,后悔听到甜言蜜语收下他礼物,后悔和他下山,后悔心甘情愿付出身体,后悔相信他,更后悔曾经……那样喜欢过他。
他爱过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二人如今姿势实在不雅,从前多喜爱与他亲近,薛应挽此刻便不住犯恶心,甚至后悔,自己究竟为什么当初会相信越辞,为什么没有去争取留在朝华宗,哪怕和师尊,师兄一起死在宗门,也比如今被肆意欺辱戏弄来得更强百倍。
越辞要抱他,就要松开他的手,得了解脱的瞬间,薛应挽便重重朝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越辞,”薛应挽咬牙道,“你不要逼我恨你。”
“恨我?”越辞两颗尖利的犬牙随着讲话而上下开合,“老婆又说错话了,不过没关系,老公很大度,说什么都能原谅。”
薛应挽难与他相敌,只得去咬他肩头,咬他手臂,至几乎力竭,也无法撼动半分。
现在的越辞已经有些变得恐怖了,甚至跟从前的他不像是一个人。
这才是……他的本性吗?
“应挽,应挽,老婆……”越辞指腹摩挲他脸颊,又去摸揉那只小巧的耳垂,嘴唇贴着薛应挽温软的下唇亲吻,“怎么像只猫儿一样,爪子那么利,天天抓人,抓伤老公,你怎么办?”
薛应挽崩溃地质问越辞:“你究竟要我的什么?要我的身体?”他扯开本就松散的衣领,露出大片锁骨,局促地喘。息,“我给你,我什么都给你,我什么都不要了,你放过我吧……”
“错了。”他摇头。
“是我要给老婆东西,老婆喜欢,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老婆只要爱我就足够了,”越辞道,“剩下的,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就连刚刚说的话我也能原谅。”
越辞掐上他脖颈,令薛应挽有些窒息,视线也逐渐模糊,他几乎分辨不清越辞表情,只能看到那对血丝密布的通红双眼,散发着摄人的幽光。
不像人,像一只经过油煎火燎的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
这一刻,薛应挽感觉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过越辞。
在他面前精心伪装了这么久,真是……辛苦越辞了。
“可是老婆,你唯独不该求死,”他说,“我是救世主,是天下第一,你是我的道侣,全世界都会感谢你,都该仰望你,没有人敢说你任何不是……你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抱我,亲我,陪着我……”
没等说完,又是一掌落在他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