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2/5页)
沢田纲吉疯狂地摇头。
“不不不,我真的不是什么间谍……”
“放下枪吧。”
一直站在他们身后阴影处的男人跨出一步,窗外的光亮照亮他的脸庞,沢田纲吉恍惚一下,莫名觉出几分熟悉。
男人开口道:“他是我的儿子,阿纲。”
欧蕾加诺和塔梅里克愣一下,对准沢田纲吉的枪口慢慢放下,警惕的神情缓和几分,道:“原来是少主啊。”
“我还以为是什么入侵者,”塔梅里克不好意思地笑一下,道:“对不起,少主,这段时间彭格列的敌人比较多,我们以为是敌人潜入到总部的后方窃取资料。”
欧蕾加诺收起枪,道:“老大,你把少主接到彭格列也该和我们说一下吧?造成这样的误会,弄得我们多不好看啊。”
他们在说什么?
为什么他一句都听不懂?
沢田纲吉茫然地看向对面的金发男人,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身穿笔挺的黑西装,气势威严又不失上位者的霸气。
与沢田奈奈珍藏在家的照片……
完全不一样。
“哈哈哈哈抱歉、抱歉,”沢田家光摸一下头,笑着说道:“人一上了年纪,记性就不好了。”
欧蕾加诺和塔梅里克无奈地抱怨两句。
“既然不是入侵者,我们就先下去了。”
“给老大一点时间和少主好好相处吧。”
他们收起枪以后,有说有笑地离开。
气氛全然不似刚刚的严肃警惕。
沢田家光看一眼沢田纲吉,刻意装傻摆出的笑容落下几分,道:“阿纲,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的疑问,但这里不是解释的地方,你先和巴吉尔去换一下衣服吧。”
沢田纲吉穿的这一身衣服不适合在西西里岛活动。
“沢田阁下。”沢田家光身旁的少年走上前,温和地笑一下,弯腰替沢田纲吉捡起掉落一地的外套和围巾、旅行包,道:“请跟在下到那边的房间。”
他沉默一下,抱紧奥莉如同抱紧一个慰藉,慢慢拖着脚步跟上去。
“喵?”奥莉软乎乎地叫一声,昂头看向神色恍惚的沢田纲吉,有点担心地凑近他。
“……我没事,”他很低很轻地回一句,抚摸一下奥莉的小猫头,重复道:“我没事。”
他只是有很多的疑问与不解。
不明白沢田家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更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随手掏出一把枪指着别人。
“沢田阁下是第一次到CEDEF的总部吧?”巴吉尔友好地开口道:“在下是师傅的弟子也是CEDEF的一员,我们隶属于彭格列却又不完全是彭格列的一部分,平日都是独立自治,只有非常时期才会去干涉彭格列内部的事。”
彭格列。
他们一直提到的“彭格列”到底是什么?
浓重的疑问如一块大石压在沢田纲吉的心口,他忍不住问道:“彭格列是什么?”
“沢田阁下不知道吗?”巴吉尔有点意外,道:“彭格列是意大利最强的黑手党组织。”
他自豪地说道:“不管是实力还是地位,我们都是最强的。”
黑手党?
小兔子的爸爸也是黑手党?
奥莉轻抖一下小猫耳朵,抬头看向沢田纲吉却见他的表情似是愣住一般回不过神。
“彭格列……不是在南极挖石油的组织吗?”
他喃喃地自语。
巴吉尔眨一下眼,笑道:“您说笑了,彭格列怎么会去挖石油,在下和师傅都是正经的黑手党出身,不会去南极挖什么石油。”
他把沢田纲吉带到一个房间,温和有礼道:“劳烦沢田阁下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取一身衣服过来。”
巴吉尔转身出门,留下沢田纲吉和奥莉在房间。
他抱紧怀里的恶魔小猫,深深地低下头道:“奥莉……爸爸是不是骗了我和妈妈?”
什么南极挖石油。
什么变成星星离开。
全都是骗人的。
“喵呜!”奥莉轻抖一下小猫耳朵,昂头舔一舔沢田纲吉。
她以为小兔子要哭了。
可当奥莉抬头看上去的时候却发现沢田纲吉没有哭。
他的表情更接近于茫然。
眼睛很干涩。
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
更不觉得生气,只是十分茫然,不知所措。
“我是不是不应该到这里?”他低声地问道:“爸爸刚刚帮我们骗人了,但是我……”
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更没有什么逃过枪口的劫后余生感。
“喵!”奥莉垂落的恶魔尾巴轻晃一下,她扭一下小身子挣开沢田纲吉的怀抱,飞到上空的位置左右看看。
“奥莉?”他迷茫地抬起头,道:“你在找什么?”
“喵呜!”她大叫一声,尾巴钻入空间取出一枚【隔音球】扔向沢田纲吉,同时向他飞过去。
他愣怔一下。
【隔音球】落下张开一个完全隔绝外界声音的小空间,奥莉一甩尾巴钻进去,道:“这里有监听的设备。”
“啊?”沢田纲吉茫然回不过神。
“他们看见你飞起来了?”他一下紧张起来,抱住奥莉警惕地左右张望,生怕房间里还有什么别的录像设备。
她轻晃一下尾巴,摇头道:“房间里没有摄像头,只有监听的设备。”
猫都听见了。
滋啦滋啦的电流声。
沢田纲吉长长地舒一口气,心情复杂道:“巴吉尔君带我们到这里,是为了监听我们说话吗?”
那个少年是故意的……?还是无意?
他搞不清楚。
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
“奥莉不知道,”她困惑地歪一下小猫头,尾巴叶一晃一晃地勾起道:“但小兔子不用担心,奥莉的隔音球可以隔绝里面和外面的声音,他们不会听见我们说话!”
猫对自己的发明很有自信。
他低低地应一声,道:“我有点想回去了。”
不想再待在这里。
更不想听爸爸不知真假的解释。
“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这句话贯穿沢田纲吉大半的上学时期,一旦出现他不想应对的事,选择“逃避”总是比面对更加简单。
但如今的沢田纲吉心绪混乱得厉害。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该逃。
更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留下听一听沢田家光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