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旖旎(第2/3页)
柔和的灯光落下,为他整个人镀了层温柔。
周宜宁站在原地,一时间忘记了挪开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唯独那眉眼,说话时依旧是熟悉的痞懒调调。
“擦擦。”
周宜宁下意识去摸唇角,触及他玩味的眼神,很快回过神来。
“原来在你眼里,我这么好看啊?”
意识到又被他逗弄,暴露了那点真实想法,又气又羞瞪他。
只是她的那双杏眼太纯澈,瞪他也没多少力道,反倒有种欲拒还迎的娇柔。
裴京闻顿觉喉咙发干,艰难滚了滚喉结。
偏偏她没意识到自己这一记眼神有多勾人,为了避开话题,她问:“……这些都是你做的?”
裴京闻嗯了声,主动替她拉开椅子,“试试满意不。”
“试试”两个字,被他咬字极重。
怎么听都带了点旖旎。
周宜宁:“……”
耳根发痒,她不自在落座,用勺子舀了小口,舌尖瞬间涌开南瓜的清甜。
“怎么样?”裴京闻把一只圆滚滚的包子递过去,“你男人的手艺还不错吧?”
敏锐捕捉到“你男人”这个称呼,她本就不稳定的心绪再次颤了颤。
不过被他口头占便宜的次数太多,她已经从最初的手足无措,变为忐忑着搭话。
咬一口汤包,醇郁的蟹黄味,瞬间在舌尖四散开来。
来京北这些年,周宜宁已经很少能吃到这么像南临口味的蟹黄包了,倒真让她有片刻恍惚。
而这样的惊喜,是她喜欢许多年的人给她的。
瓷器入碗,拉回她的思绪。
周宜宁诚实点点头,心间暖流流过:“很不错。”
“就这点夸啊?“他哼笑出声,不甚满意:“小没良心的,这么敷衍。”
怎么说都尝了人家的劳动成果,周宜宁想了想,一字一句,认真道:“你的手好棒。”
四目对视。
不知是哪个字触碰到他的神经,男人漂亮的黑眸黯了几分。
“那我这手不止会做饭呢,”他笑得混不吝,语调带着点坏劲,“也可以让你尝尝其他的。”
言有尽而意无穷。
怎么听都带着钩子,让人往偏了想。
周宜宁:“……”
勉强当接收不到他眼中的耐人寻味,眼见时间有些紧张,她慌忙一口气吞完包子。
连粥都来不及喝。
见她着急起身,裴京闻站在身后摁住她的肩膀,低声道:“坐着。”
“可是我——”
知道周宜宁要说什么,他拿住勺子,语调耐心,不容置疑,“我送你。”
后半句话,周宜宁怔住。
……这个点,他不去上班吗?
许是看出她的疑惑,裴京闻不甚在意勾唇,“上班哪有送太太重要啊。”
见她又要羞恼,他半俯身,眸色噙了轻柔:“别担心,我来得及。”
下一秒,他又恢复不正经的神态,“万一我迟到被扣钱,你养不养我啊?”
周宜宁:“……”
本就不稳的气息变得凌乱,不知该怎么应声。
裴京闻短促笑了声,视线晦暗不明:“乖乖吃完。”
顿了会儿,他略显哑的嗓音,染了暧昧:“,我不介意用别的方式帮你喝下去。”
语调到最后五个字,他温热的指腹擦过女孩柔美的侧脸,替她将掉落的黑发捋在耳后。
很轻的触感,却如电流,那点轻薄的触碰,引起他心头发软。
周宜宁:“……”
以免他真得乱来,拿起勺子,快速一仰而尽。
而后小跑到玄关处,弯腰换好鞋子,定定看向裴京闻。
虽然没说话,但眼中的期待满满。
整个过程,前后不超过两分钟。
裴京闻一向不舍得哄骗她,何况她对自己的话这么信任。
他的心情肉眼可见愉悦,右手很自然牵起女孩的左手。
察觉她要挣扎,笑音低沉,“牵你和抱你,二选一。”
周宜宁:“……”
……这人!
怎么脸皮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被他半“胁迫”着走向车后座,哪知拉了好几下把手都没动静。
正迟疑间,他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
“裴太太,上车。”
猝不及防换了称呼,周宜宁心尖一跳,纠结了会儿,还是选择顺从。
上车时,她的头顶隐约触碰到了一股温热。
坐在车座,她快速系好安全带,才回过神刚才那会儿,应当是裴京闻替她挡了一下。
唇角弯起清浅的弧度,几不可查。
原来,藏在他张扬的性子下,还有些微不足道的细致。
可能是裴京闻开车技术太好,空调温度也适合,周宜宁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等红灯的间隙,裴京闻偏了偏头,视线正落在女孩恬静美好的侧脸。
肤色白嫩,像豆腐一样娇软,稍微碰一下就留下的痕迹。
握住方向盘的动作一滞。
他侧眸,骨节分明的指尖,替她整理好鬓边的长发,直到绿灯亮起才艰难收回视线。
半个小时后,随着车子稳稳停靠在西江苑门口,周宜宁迷梦的意识也清醒过来。
视线正撞上一双噙着笑意的深邃黑眸,仿佛幽深不见底的漩涡,引她沉沦。
莫名的,她脸蛋发烫。
想到总归是裴京闻照顾她的早饭和出行,心口像有一丝丝的甜蜜浸润。
其实她以前也曾幻想过,婚后和丈夫的日子会过得怎么样。
只是都比较虚幻。
而现在,鼻尖被清冽的松木香缭绕,脑海里无数次浮现的伴侣,在这一刻有了具象化。
这些都是裴京闻带给她的。
如画是眉眼弯起,她轻声开口,“谢谢你。”
哪知,裴京闻一瞬不瞬望向她。
沉默了几秒。
不知想到什么,他率先打开车门,不由分说将人抱下车。
门口有来来往往的路人。
而且他的这辆宾利本就招摇,两人颜值也不低,自然接受的目光就多。
周宜宁:“……”
羞涩取代了甜蜜,她想伸手推开他,柔声控诉:“这么多人看着呢,快放我下来。”
裴京闻照做。
哪知他刚松开腿弯,又紧紧攥住她的手腕,把披风披在她的肩头。
昨晚这些,他俯身,倾近周宜宁粉嫩的耳廓,带着点撩拨低语:“怕什么?”
耳鬓厮磨。
这人的手,不知何时伸进披风里,隔着旗袍紧紧禁锢她的侧腰。
这样亲密的姿势,周宜宁实在不敢被人看到,索性躲在他的胸膛处,如绸缎的黑发遮敛所有的不自在。
“……会被人误会是那种关系的。”她小声,用仅两个人可听的声音道。
这样的角度,也就导致她并未看到门口一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