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诱引(第2/2页)
“你也清楚纸鸢专用的实心竹长在随州云雾山,每年三月初长势最好,韧性十足,最适合不过了。”
在她准备做「京北纸鸢」这项非遗时,早对它的基础事项了
然于心。
“你去那边人生地不熟的,刚好随州有个我认识的朋友能给你带带路,”董教授抿了口茶,悠悠然道,“等过完年,你就过去吧。”
董教授替她把怎么进山怎么选材的后续都考虑全面,说不感念是假的。
只是她们都不是煽情的性子,周宜宁悄悄把这份感激藏在心底。
“谢谢您替我考虑这么周全,”她起身,微微颔首示意,“那我过完年就过去。
话落,电话铃声响起。
余光瞥见熟悉的电话号码,周宜宁要滑向接听浮标的指尖微顿。
刚才在楼道里的记忆就像生命力极强是藤蔓,紧紧缠绕她的羞涩。
而且董教授还在跟前,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坦然跟他说话。
看出她的迟疑,董教授笑容意味深长,“不接电话吗?也不怕那小子等的着急。”
不知怎的,明明董教授的语调温婉和蔼,但她总觉得后面这一句,格外有深意。
周宜宁深知,跟那人说不了几句正经话,就会被他那些话撩得没法淡定。
怎么说董教授都是她的长辈,周宜宁实在不好意思被她看出自己的窘迫。
索性在接通的下一秒,就把屏幕的浮标,滑向挂断的方向。
“……没事,”周宜宁佯装淡定,硬着头皮对向董意味深长的双眼:“不太熟的人,不用理会。”
她不擅长扯谎。
每次扯借口,自己的手脚非常不自然,对她稍微有些了解的,都能看出她的不自在。
不动声色打量她的反应,董教授笑得颇为高深。
也不知信没信。
静默了几秒,她才说,“原来不熟啊,我就说谁有本事让我们宁宁自乱阵脚呢。”
话是这么说,但……每个字连在一起,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周宜宁:“……”
—
因董教授的打趣,周宜宁莫名心虚。
挂断电话,在裴京闻又给她发微信消息的时候,连连打开查看是什么内容的勇气都没有。
好在董教授也没多问,把话题转移回去随州的行程。
确认好细节,周宜宁走出办公室时,已是晚上六点。
不知是走廊的视野太开阔,还是裴京闻的存在感太强,刚到拐角处,目光正撞上那道斜倚墙壁的高大身影。
和以往不同。
他的指尖有一抹猩红,额发遮敛着眉骨,唇角仍是半勾起,却没什么温度。
那双漂亮至极的眼尾侬俪如墨,紧紧盯着她,说不出的讳莫如深。
迟钝了几秒,周宜宁才回过神。
……这样来看,他好像有点生气。
脑海里形成这个认知,她的脚步不禁驻在原地。
怎么说都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久,周宜宁大概能猜到他情绪低落的原因。
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可她要怎么给他解释刚接通就挂断的情况?
说手滑,他会不会相信啊。
就在她飞速组织靠谱的借口时,男人掐灭烟头,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三两步走到她面前。
惜字如金留了个“走”字,转身出了教学楼。
想到自己先理亏,周宜宁张了张口,快步跟上他的身影。
因为裴京闻算医学系半个员工,车子能停在教学楼的地下车库。
他的关注度太高,这会儿还是下课时间,周宜宁怕自己被注意到,在人行道不经意放慢脚步,跟他的后背保持一段距离。
尽管她这样的举动,明显让男人周身本就低沉的气压更加深了几分。
眼见男人打开车门,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去副驾驶位,整个人不由分说,被他握住手腕拽了进去。
这一幕用文字形容,显得很直接,但裴京闻全程的动作,堪称小心翼翼。
生怕车身的某个棱角,磕到她的身子骨。
“咔哒”一声,是车门落锁的声音。
男人单手扯掉外套,只剩里面那件样式宽松的衬衣。
他穿衣风格一向不喜欢拘束的,习惯宽松舒适的版型,所以很少主动规矩束着领带,除非一些重要场合。
他的神色野性十足,唇角勾起痞懒的弧度,侵略略意蕴太强烈,看得周宜宁忍不住头皮发麻。
她往后缩了缩,呼吸都变得又缓又轻。
“……你——”
哪知红唇刚发出一个字,就被熟悉的温热触感堵住。
他的膝盖寸寸逼近,抵靠住她的腰。
动作强势而霸道,不留一丝半毫的空隙给她。
对上那双水雾氤氲的美眸,他蓦地扯了扯唇,语调带着十足的坏劲:“周宜宁,出息了啊。”
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挤进她的每一个细胞,攻城掠池。
让她没有喘息的空间。
更别说退缩。
一时间,周宜宁的大脑完全混乱不堪,实在无法把他这几个字连在一起去理解。
后背是松软的垫子,眼前是男人那双情欲真挚的目光。
仔细看,目光里全是她。
“说我是不熟的人?”他低哑着嗓音,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后知后觉分辨清楚这句话,周宜宁本就不稳的心跳再次漏了半拍。
……难道她把电话就没挂断?
等意识到这点,她张了张口想解释。
却被他抢先一步堵住唇瓣。
轻拢慢捻。
紧紧相贴。
欲.念十足。
比起昨晚第一次亲她,多少都带了点温柔和试探,这一次,他这次不仅动嘴,手也没太安分。
似乎肌肤的交缠还不够,骨节分明的指尖,加重力道。
趁唇瓣长驱直入,将她口中所有的气息吞噬殆尽时,指骨也顺裙子的开叉部位往上走。
不知过去多久,周宜宁瘫在他怀里的意识清醒几分。
异样的接触,让她浑身都起了颤栗。
“别——”
明明是恳求,在眼前潮热的氛围当中,更像是某种诱引。
“别怎样?嗯?”他的声线越发模糊,指腹加重力道,“都这样了,我们还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