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打架(第4/5页)

他可知道,这混小子从高三就对周宜宁那姑娘动了心思。

只是这几年不知怎么回事儿,一直没等到他俩的好消息传来。

出于关心,赵临风去了休息室,开门见山问:“这几年怎么没一点动静?准备什么时候把人带来给我瞧瞧?”

裴京闻知道他问的什么。

“就您看到的呗,”他语调懒散接着话,余光仍没离开屏幕,“这不还没追上呢。”

“难得你小子也有受挫的时候,”赵临风奇了,怒目瞪着他:是不是你干什么混账事,才让宜宁没答应?”

“在您眼里我就这么渣啊,”裴京闻晃了晃对戒,勾唇笑:“看到没?证都扯了。”

“那还没追上人?”赵临风一时没反应过来,“难不成你骗婚?”

裴京闻服了。

这才毕业七年,老赵还没熬到退休怎么就糊涂了?

“放心,我不干违法的事儿,”他单手插着兜,瞥见外面的纤细身影,不由分说站起身,“您先坐会,我出去下。”

留下这话,他连西装外套都没来拿,径自走出休息室。

绕过转角,视线还没出现熟悉的身影,脚步被一阵窸窣的声音生生顿住。

“徐哥,你说周宜宁能放着裴京闻不要,选择跟了你吗?”

“废话,咱徐哥这么帅,看不上是她瞎。”

“行了,你俩少废话,有这东西加持,徐哥肯定能抱得美人归。”

停顿了一会儿,有人再次说:“徐哥何必这么纯情呢?跟当年一样告诉她事实。”

“就是啊,姓裴的要是知道老太婆那样,肯定早都跑路了,也就徐哥你不嫌弃她是个累赘。”

“妈的,老子要不是看她身材好还没操过,至于这么耐心么?”徐耀吐出一口烟圈,“这次她要是不答应,就别怪我——”

后面的话没说完,鼻尖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席卷。

整个人控制不住,不断向后退。

没等他缓过劲儿,脖颈就被紧紧掐住,脑袋往上被呛得通红。

几个人哪见得了这场面,纷纷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裴京闻置若罔闻,黑眸的情绪很淡,没有任何温度。

“什么事实?”他指尖用力,寸寸收紧,“说清楚。”

到了母校,趁天气正好,总忍不住去教室门口转一转,找寻当年的记忆。

周宜宁挽着严可薇,正穿过最常走的那条走廊,手机铃声猛地响起。

是赵临风打来的。

刚接通,对方怒气冲冲的声音,险些掀翻她的耳膜,“宜宁,你现在来一趟休息室。”

没来得及说原因,脑海里倏地灵光一闪,给严可薇留下一句“我先去礼堂”,快步冲了出去。

严可薇一脸懵,赶都赶不上。

面的冷风,掀起她的长发和裙摆,周宜宁从没觉得从教学楼到医务室的距离这么长。

一时间,脑海里闪过许多思绪。

穿过几道走廊和天桥,她终于赶到医务室门口。

远远就听见里面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脚步并未有片刻的停留,等看清里面坐着的身影时,呼吸猛得收紧。

裴京闻的手腕缠了绷带,隐隐有红晕往外渗。

和高三那年的位置一样。

“你……”没等她问出声,一旁的赵临风就气呼呼说出了经过:“混小子,早说让你遇事先冷静,动手能解决问题吗?”

“能。”

赵临风:“……”

“老师,您别生气,”见赵临风又要吹胡子瞪眼生气,周宜宁轻声道:“我来和他说。”

“也行,”临走前,赵临风一脸恨铁不成钢,“也就宜宁跟你有耐心。”

休息室内,很快安静下来。

两道心跳声,不知什么时候交缠在一起。

“疼不疼?”视线落在他的左手手腕,周宜宁说不出的心疼。

“疼,”他应声,语调低哑:“但你终于来见我,很值。”

话落。

周宜宁坚持许久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你傻吗!都看见他拿刀了,你还往上撞啊?”说出口的瞬间,她就泣不成声:“万一留疤了怎么办?”

“受着。”他一字一顿,眸色紧紧盯着她,语调很淡,却压抑着什么:“也不是第一次为你留。”

狭窄的距离,他的呼吸几乎全部包裹她的感知。

钝疼割裂周宜宁的心脏,半晌说不出话。

半蹲的姿势太久,情绪起伏太剧烈,周宜宁习惯性想起身。

没曾想,整个人被他紧紧扣在怀里,脸蛋贴在他滚烫的胸膛,毫无躲避的空间。

“周宜宁,你是不是真决定不要我了?”

这是第一句话。

没等她回应,他的手臂动作收紧:“你说分开,我不同意。”

每个字,他的声线都在颤抖。

四目相对,他的呼吸变得很慢。

他垂下眼,敛了眸底的占有,低声说:“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你高三毕业遇到的那些事。”

外婆急需手术费用,所有的压力都让她承担,裴京闻不敢去想她当时有多无助。

如果知道,他一定不会答应周宜宁的不纠缠。

一定会陪在她身边。

听到后面一句,周宜宁呆呆站在原地,大脑似乎没了思考的能力,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

……她隐瞒的那样好。

他怎么知道的?

“我放了一次手,”他眸色炽烈,似有一团火,将她紧紧吞没:“让我第二次放手,我做不到。”

每个字看似强势。

组合起来,却有种恳求。

放低所有的傲骨和姿态。

周宜宁大脑乱得不成样。

许多思绪在脑中纠缠不休。

或许是他的坦诚,压抑许久的情绪彻底爆发。

望进那双汹涌着痛苦、心疼和执拗的眼眸,她用尽生平最大的力气,哭腔却还是很重。

“我们的阶级差得太大,家庭本就不对等的,”她闭了闭眼,任由眼泪滑落,“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这已经是能说出最大让步的话。

不顾那点自尊,把心里最介意的话说出口。

这话一出,裴京闻并没应声。

……果然。

他也是在意现实的。

心口悬着的那根弦,瞬间直直坠落。

就在她都做好最坏的准备时——

裴京闻摸出手机,拨通余相晚的电话。

“你……”

知道她要问什么,裴京闻主动解答她的疑惑:“既然你在意我的家庭,不如亲自去见一次,看他们到底对你什么看法。”

他不想回到曾经被她狠心推开的日子。

那些电话打不通、消息不回复、躲在背后悄悄看她的记忆,他实在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