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解开(第2/4页)
这一吻还是不上不下。
漆黑的眉眼拧起,敛住眼底的烦躁,他亲了下周宜宁的脸蛋:“别急,等我先接个电话。”
“……”到底是谁急啊。
终究是没能厚着脸皮,周宜宁迅速拉过一旁的被子,遮住脖颈的通红。
习惯性想整理好衣服,却发现好几颗盘扣不知什么时候掉落。
反观他衣衫扣子都没乱,没人会把他跟刚才那禽兽联系起来。
“……”
周宜宁面色泛红,忍不住暗骂:斯文败类!
每次都翻来覆去说那些话。
裴京闻接打电话从不避讳着他,接通后,贺之让有些着急:“老裴别忙着陪周妹妹了,沿京高速出了起连环车祸,患者全都送附医来了。”
越往后听,裴京闻原本漫不经意的神色敛住,俊秀的眉眼敛了层晦暗。
“知道了,”握住手机的动作收紧,他应声,“等我二十分钟。”
周宜宁大致听清了这通电话的缘由,心间那点旖旎全都被担忧取代,一瞬不瞬望向他,“注意安全。”
作为一名一线医生,随时待命是他的职责所在。
跟死神赛跑,用分秒衡量每天的时间,更是裴京闻这几年养成的习惯。
如果医院有需要,他理应义不容辞奔赴过去。
裴京闻定定扫了她一眼。
眸底流淌着太多的情愫,以不舍居多。
“好,”迅速扣住凌乱的衣领,他勾着唇,每个音调看似认真,实则勾着逗弄,“抱歉啊,今天不能满足你了。”
周宜宁耳根微红,忍不住瞪他:“……”
无耻!
说得好像她有多饥渴一样。
他到底是怎么好意思冤枉她啊 。
“这次先欠着。”
单手扣住左袖袖口的扣子,他俯下身,骤然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等我回来,任你处置。”
不给周宜宁反比的机会,他站起身拿了车钥匙,快速离开。
直到关门声落进耳畔,胸腔里跳动的节奏才勉强平复了些。
周宜宁松开紧紧攥住的被子,视线不自觉往下。
看清锁骨处的痕迹,眼前不禁浮现了刚才那些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画面。
暧昧至极。
连忙重新拉回被子,似是为了掩饰什么,她迅速拿住放在床头桌上的被子,一连闷了好几口。
直到冰凉的液体,从喉间沿着胸腔往下,才让她迷乱的思绪清醒了些。
抬手拍拍双颊,等脸蛋的温度缓和了些,她掀开被子,生怕裙子话落,忍着羞赧提起脖颈处的领口。
下一秒,她抬步走向浴室。
雾气蔓延开来,沾湿了镜子的玻璃 ,周宜宁稍稍抬眼,看清面色嫣红的自己。
印象里,她从没这么妩媚的样子。
……所以,她刚刚是差点要跟裴京闻成为最亲密的人了吗?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形成,就被羞赧紧紧缠绕,没几秒赶忙垂下脑袋,生怕自己再看到刚才那副意乱情迷的样子。
等彻底缓和下来,她脱掉那件不成样的裙子,换上一早准备好的睡袍。
躺进床铺,说不出的温暖和安心。
只是习惯了同床共枕,今晚换了床,他还没在身边,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
眼前像电影镜头,把这些天以来的事件,一帧帧在她眼前放映。
从最开始的担心和退缩,经历了裴家长辈和他的赤忱,那些恐惧渐渐变成了安全感。
和他敞开心扉,她也变得勇敢,愿意相信自己,相信他。
多年旧梦成真,尽管完全合二为一的亲密事只差一步,周宜宁仍觉得有些不真实。
就好像踩在棉花上,找不到落脚点。
视线不禁看向手机屏幕亮起的微光,微信闪烁着一条未读消息。
习惯性打开,每个字都是裴京闻的关切:[我让裴舒语明天送你。]
[早点睡,别太想我。]
后面这几个字,没来由地,周宜宁的眼前似乎浮现了他那吊儿郎当的神色。
散漫,不羁,勾着点痞。
是她印象里最刻骨铭心的样子。
也是无数个日夜,出现在她梦里的眸光。
割舍不掉。
哪怕过去许多年,周宜宁都很确定,他在自己心底占据着不可动摇的位置。
除了他,谁都不行。
她忽然想抛弃一直以来的羞涩,将她心里潜藏的话告诉他。
光影下,她的眸色晶莹如月,有细密的爱意潜藏其中。
顿了几秒,她一字一句回复:[我努力。]
一语双关。
两个要求都回答了。
发送成功,等了几分钟都没等到回应,周宜宁知道他该忙得脚不沾地,索性熄了手机屏,闭上双眼。
感知里,似乎还有未曾褪去的木质香调。
清新至极。
让她无比心安。
没一会儿,困顿席卷而来,她侧躺进枕头,很快陷入睡梦当中。
—
心里记挂着在老宅,周宜宁很早就醒了过来。
好在裴京闻这人除了不要脸,还算良心发现,给她准备好了换洗的裙子。
是一套晴水蓝的旗袍。
剪裁得体,贴合她窈窕的身段。
换好衣服,周宜宁正收拾床铺,敲门声在寂静的室内落下。
怕她没听见,裴舒语还发来一条微信:[宁宝,起来了吗?]
周宜宁赶忙出声:“来了。”
“难得那只狗没缠着你,我才有机会跟你搭几句话,”裴舒语挽住她的胳膊,一连嫌弃吐槽,“他那么粘人,也就你受得了。”
每个字,都包含对裴京闻的“怨念”。
很正常的控诉,触及到“粘人”两个字,周宜宁的耳尖没来由爬了层嫣红。
好在有发丝遮敛,能稍微掩饰尴尬。
“哪有,”她轻声辩驳,“你哥他没一直缠着我。”
话一出口,裴舒语微眯起眼眸,倏地换了副严肃的神情。
“宝你变了,”她咬着唇,一脸的不开心,“你看你现在已经维护他了。”
“维护”两个字,莫名染了几分意味深长。
“我……”到嘴边的否认,想到昨天裴京闻告诉她的话,最终变成鼓起勇气的一句话,“这么明显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眨了眨眼眸,似乎真得在询问答案。
好家伙。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周宜宁吗?
什么时候能问出这么直白的话了?
“啧啧,”裴舒语毫无形象躺进沙发里,笑吟吟看向她:“空气里好酸吶。”
周宜宁愣了下。
一时间并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恋爱的酸味啊,”裴舒语嫣然浅笑,脑海里灵光一闪,“我们宁宝呢,这是终于坠入爱河啦。”
名为羞涩的燥热,很快从周宜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