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哄我(第3/4页)
不得不承认,江南小镇养出来的姑娘,美得不张扬,那种秀外慧中的柔,反倒让人移不开眼。
那一瞬,她好像明白了裴京闻为什么会被打动。
心口说不出的酸胀,心情沉闷到极致,要不是那点理智尚存,只怕连最基本的举止得体都维持不了。
她勾了勾唇角,心想自己这笑容必定特别难看,“……周小姐,幸会。”
说完这五个字,她忽然觉得室温很高,胸口那点沉闷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于是匆匆留了句“有事要忙”就转身离开。
还没多说几句,温晋的手机响起,那边是催促开会的声音。
周宜宁天生似乎有一种魅力,简单的交谈,温晋对她的印象非常好的印象。
也知道自家女儿输得不亏。
“阿闻,要好好对人姑娘,”离开前,他拍了拍裴京闻的肩膀,“我和你师母,等你们的好消息。”
言外之意,就是等他们办婚宴的那天。
“嗯,”裴京闻应声,薄唇微勾起,“放心吧您,到时候肯定请您坐主位。”
等温晋离开,贺之让好奇问:“我说老裴,你舔了这么多年终于成功上位,准备什么时候和周妹妹举办婚礼啊?”
末了他补充:“追周妹妹的人那么多,你总得赶紧给自己一个名分吧。”
这话说的不无道理。
只是裴京闻并没按着自己的想法直接搭话。
他看向耳根微红的周宜宁,语气轻佻,“老婆,问你话呢。”
很正常的话题,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有种模糊不清的暧昧。
周宜宁不禁忐忑,看向他小声说,“你还没求婚呢。”
“哦豁老裴,你连仪式感都没有,还想让周妹妹跟你呢,”贺之让啧了声,故意嘲笑他,“周妹妹听我的,把他踹了我给你介绍更多的帅哥,肯定比老裴强几十倍。”
这话一出,直觉收到一起冰冷的眸色,“想死?”
贺之让求生欲上头,“……不想不想,裴少别动怒啊。”
裴京闻懒得理他,指尖弯起翘了翘桌面,没什么耐心说,“没事就滚。”
非常不给留面子。
“你好无情,”贺之让翻了翻白眼,一本正经地控诉道:“是谁陪你从大一到工作,在你开会玩手机时帮你盯着林老头,翘课打架给你开脱,是谁……”
后面的话刚开了头,就收到一记毫无温度的视线:“废话说完了么?”
贺之让:“……”
不留情面的嫌弃。
就差直接赶他出去。
得,少爷也就对周妹妹客气。
正插科打诨没几句,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跟催命一样是节奏。
正是林主任打来的。
“老婆,这会我也得去,”知道躲不过,有再多不舍也得忍住,他伸手捏了捏周宜宁潮红未褪的耳廓:“要不你稍等我一会儿,一起回家怎么样?”
周宜宁点点头:“好。”
“等你回来得啥时候啊,”贺之让插嘴,神色千劲儿十足,“你参加的那会,少说半个小时起步,你忍心让周妹妹等这么久啊?”
这话没错。
这次不仅是院内的领导在场,还牵扯到上级主管部门的关注,会议时长只会只长不短。
对上那双微眯起的黑眸,贺之让笑得讨好,“放心,周妹妹交给我,保证给你送到家。”
没几秒,裴京闻就有了定论。
以眼神征求过周宜宁的意见,才说,“谢了。”
让周宜宁在这等他,他自然舍不得。
“谢啥啊,都是兄弟,”贺之让摆摆手,毫不客气坐在他的位置,“还等你升职让我躺平呢。”
没再搭几句话,手机震动声再次传来。
裴京闻整理好衣领的扣子,漆黑的眸
子落在周宜宁身上,缱绻至极:“老婆,有事记得联系我。”
周宜宁莞尔,催促他说,“好,你快去忙。”
毫不夸张说,那道往日里拽得二五八万的少爷脾气,现在婆婆妈妈一步三回头。
贺之让表示非常看不顺眼。
“周妹妹,”他满眼都是嫌弃,“老裴现在变得这么黏人吗?”
很直白的问题,周宜宁心间克制不住悸动。
遇到和裴京闻有关的事,她总是变得格外没出息。
她轻声否认,“……没有的。”
“这意思是他转性了?”贺之让惊讶了半秒,慢悠悠坐进办公椅。
周宜宁一时没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啧,”贺之让并没直接回答她的话,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问:“周妹妹,你上大学那会儿,有没有在某个时候忽然觉得,老裴就在你跟前?”
这个问题,裴舒语也问过。
她愣愣点头,知道裴京闻会偷偷跑去南中。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她的呼吸仍不受控漏了半拍 。
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她,贺之让知道更多。
“你知道老裴受过腰伤吧?”贺之让正了正眸色问。
周宜宁继续点头,喉咙倏地僵硬,不知该怎么接话,只一瞬不瞬盯着他。
垂在袖子里的指尖不禁入肉。
她早知道因她而留,却不知道具体经过。
“大一那年他跑去找你,那天下着大雨,你回去的太晚,有几个傻逼尾随着,嘴里不干不净,老裴上去把人揍个半死。”
周宜宁彻底愣住。
那个雨夜她自然有印象。
当时耳畔的确落下一些极其不堪入耳的声线,只是她不敢耽误回宿舍时间。
不知是不是雨太大出现了幻觉,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无数次出现在梦里面的身影。
少年穿着黑色冲锋衣,走得太快,离得太远,他都没看清他的样子。
可能无数次错觉裴京闻就在身边,但那一次,是她第六感最强烈的时候。
她冲进雨幕想看清楚,结果却什么也看不到。
除了她自己有浅薄的记忆,裴舒语之前也提过。
不过裴舒语显然不是知情人,只知道因她打架,却不知道详细过程。
“老裴回去以后差点被学校记过,受处分,被他哥揍得请了一周的假。”贺之让观察着她的神色,缓和了声线:“还有他右耳戴耳钉,死活不愿意摘下来,是因为刻着一个人的名字。”
周宜宁感觉到,胸腔里几乎要跳出来的冲动。
很强的预感告诉她,这个名字必定和她有关。
果然贺之让接下来的话证明了她的预感。
“他那天差点喝死,说他不记得你长什么样子了,说耳朵痛到最狠,就能永远记住你的声音,”顿了几秒,贺之让眸色微深,“醒来后他大概觉得纹耳洞太傻逼,也怕你那句‘别纠缠’给你造成困扰,所以一直戴着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