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谨遵阿伊大人吩咐(含营养液6k加更)(第2/3页)

克里斯琴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他偷觑了眼身边的阿曼特,区区小奴尚且不显惧怕,自己堂堂国师怎能丢了一国威仪。

他挺直了腰,不叫自己露出半分怯懦:“伯伊确实是我米莱王子,陛下囚禁我大王子也是事实,不止挑拨二字从何而来?”

稍顿,他看向拉赫里斯,暗暗吸了口气:“不若陛下让伯伊王子出来,咱们当堂对质。”

拉赫里斯轻慢地扫过殿下二人,不说阿曼特,就克里琴斯都是面色坚定,似乎对自己的说法十分笃定。

他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这便是阿伊当时去调查米莱王室的原因?

两年前,他寻着阿伊留下的线索也调查过这件事,加上阿曼特一直在米莱逗留,但事实证明,这两年间阿伊从不曾去过米莱。

哪怕是知道伯伊船长这个身份去调查他过去的轨迹,也是在红海,地中海范围内的几个国家游走,没有返回米莱的痕迹。

“伯伊不是米莱的大王子,”拉赫里斯拂袖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两人,“若是再纠缠我的王后,埃及雄狮铁骑从不胆怯畏战。”

男人身上带着大国君王的威压,多年习武,身躯高大,肌肉分明,不乏悍勇之气,此时话语间的轻蔑和不屑一顾,如同一记耳光,响亮地打在二人脸上。

克里斯琴面色微白,紧紧咬着牙关,阿曼特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要是一次就把阿伊大人救出来,他反倒会觉得有诈。

“既然国师前来寻主,犹不死心,”拉赫里斯慢条斯理地挑起唇角,视线落在阿曼特身上,一笑,“一月后我与王后大婚,举国欢庆,各国能人异士齐聚底比斯,也许能找到你们那位大王子。”

要不是各国使臣赶到底比斯需要时间,他不愿在这等重要的事情上委屈了阿伊,何须这么漫长的等待。

“来人,护送米莱国师,和……”拉赫里斯顿了下,说:“和他的仆从出宫。”

克里斯琴还有些不甘心,都已经进宫了,说到这个份上了,却是连阿伊本人都没能见到,这实在是叫人气愤。

阿曼特却抬手示意:“那国师我们便先行回去吧。”

克里斯琴看他一眼,憋着一口气,跟着王宫侍卫退出太阳神殿。

等彻底出了王宫,克里斯琴才不忿开口:“这个法老,竟然人都不肯让我们见一见。”

他看向阿曼特,“你不是说,阿伊大人是在太阳神殿的内殿吗?他怎么不出来?”

只要人一出来,事情不就明朗起来了吗?在底比斯谁会不认识阿伊大人。

内殿和大殿就隔着一道帘子,出个声儿,所有人都会知道人在里面。

阿曼特笑了笑说:“出来了然后呢?”

“阿伊大人手中掌握着埃及半壁财富,追随者人才无数,”他的面色微沉,“若是让朝臣知道阿伊大人是米莱大王子,你猜朝臣会帮谁说话?”

他这些年游走在埃及和米莱两国,受到的监视可不仅仅只是法老拉赫里斯,甚至还有其他国家的势力。

克里斯琴也不是笨的,立刻就明悟了,长叹一口气:“那我们怎么办?”

“等,”阿曼特说:“等一个时机,等阿伊大人下一个指令。”

今日前往王宫,除了要挑动朝臣和法老之间的关系,让这潭水更显浑浊,最重要的还是告知阿伊大人,他人已经抵达底比斯,随时可以冲锋陷阵。

克里斯琴注视着他,还有候在王宫门口,一众面色坚毅的亲卫,心下微动。

阿伊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魔力,能让这群人这样毫不动摇的追随,坚定地相信他指明的方向,并且奋不顾身。

内殿。

伯伊姿态闲适地翻过一页书,唇角隐隐带笑,显然心情不错。

“我倒是不知道阿伊还有这样的身份。”拉赫里斯坐在他面前,神情已然没了大殿中的强势和笃定,面色发沉,情绪暗潮汹涌,牢牢锁在伯伊身上。

伯伊撩起眼皮,莞尔一笑:“我也觉得挺意外的。”

视线在他的面容上逡巡,阿伊总是这样,拉赫里斯想,比沙漠里的流沙暗河还要难以捕捉,只要想走,总会有千千万万的方法,没有什么能留住他。

尼罗河的水,身为法老的他,无论是谁,都不会让这个人产生一丝一毫的留恋与不舍。

想到这个可能,暗金色眼底难以克制地溢出阴鸷与暴戾。

拉赫里斯冷冷地挑唇:“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

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伯伊的脚踝,灼热的掌心带着不容抗拒的桎梏,伯伊抬眼,拉赫里斯单膝跪在他面前,低头在他的脚背上落下一吻。

黄金链条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拉赫里斯眼睫低垂,掩住眼底绝望而疯狂的情绪,他低低笑了声,喃喃低语:“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的。”

无论什么身份,阿伊就只会是他的阿伊。

候在门口的瓦斯无声轻叹,转过头,只当什么都没有看到。

尊贵如法老,也会有求而不得的人,但没办法,谁让这个人是阿伊大人呢。

半晌,他又回头看了眼,眉头一皱,问身边的亲随:“森穆特呢?”

刚刚他便叫人把森穆特安排过来伺候,怎么不见人影?

亲随一愣:“他去厕房了。”

“去多久了?”瓦斯问。

亲随回忆了下,不确实地说:“两炷香?”

瓦斯心头一跳,旁边的侍卫见状不对,凑过来低声询问:“瓦斯大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你们这些不长脑子的家伙,”瓦斯攥紧了手,“把那小子给我抓回来。”

“那小子怕是钻空子了。”作为阿伊身边的人,他怎么可能一点不调查就安心把人放在内殿里伺候,别说是过往,生活作息他保不准比本人还要清楚。

森穆特习惯晚上拉大,两炷香,上小的话,都够从这里到厕房跑三个回转了。

侍卫惊得后背生凉,若是陛下知道他们出了岔子,那可真是万万死不能辞。

不消片刻,森穆特就被侍卫从厕房拎了出来,送到瓦斯跟前的时候,裤腰带都没顾得上拴紧,只能用手抓着摇摇欲坠的裤头。

“瓦斯,大大人,这是怎么了?”小孩儿被吓得脸色发白,说话都哆哆嗦嗦的,小孩儿眼睛本来就大,现在更是瞪得溜圆。

瓦斯的视线扫视过他,偏头问:“什么情况?”

侍卫低低咳了两声,鼻间隐隐还有那股熏人的恶臭:“他确实是在使用厕房,还有些嗯……蹿稀。”

他把人抓出来的时候,污沙盆甚至都不够装,漏了好些在外面,多看一眼都嫌脏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