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提早(第2/3页)
王姮姬双手被他扣住,侧着脑袋闭着眼睛,等待这一过程的结束。双唇却
不经意被他静谧地吻了吻,汹涌又克制,以往同房时他鲜少吻她的。
王姮姬微微诧异睁开眼睛,郎灵寂轻剐着她春山似的眉眼,道:“一会儿给你用用情蛊。”
这事有她的回应才更有意义。
王姮姬板着脸,明明用不用情蛊的主动权在他手中还多此废话。
她说不用他就会依言行事么?他想用,一个眼神就能催动她体内的情蛊。
郎灵寂的嗓音轻轻低淌低淌,“要不你总跟死人一样躺着……”
王姮姬斟酌片刻,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别了,我自己会。”
他半信半疑,默许她试一试,长眸清灿,如扇子一般阖上了。
王姮姬顿了顿,抿了抿唇,掐着手心,极缓慢地靠近,试着吻他的颊。
郎灵寂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冷清地掀开眼皮,对她有藐然的审视。
王姮姬解释道:“想起你有洁癖,算了吧。”
他看透了,讽道:“借口。”
王姮姬道:“我试过,你不让。”
单纯天真的话照直说出来,恍若刹那间让人回到了前世。那时候她每每盼着与他同房,被拒绝了无数次亲吻。
郎灵寂沉沉冷笑,“果然是借口。”
王姮姬默然把脸埋在枕头里,不再言语。
他屈肘打量,长久的水磨工夫,“你推推拖拖的,明明就是不愿。”
既不愿,为何给他送灯笼呢。
那种无聊的废物东西代表的意义,不就是她想请他来么,她前世老这样的。
王姮姬当然不愿,懒得跟他拉扯这些,道:“罢了,你还是给我用情蛊吧。”
郎灵寂轻皱长眉。
正要掐住她的细腰,听闻外面有人下人紧急的叩门声,“主母,姑爷!”
“许娘子那边不好了,病势危重,十分紧急,众医束手无策,太妃娘娘急得晕过去了两次,求姑爷速速去瞧瞧吧。”
这明晃晃的截胡之语,是许昭容过来争宠了。王姮姬猝然起身,张口欲呼,却被郎灵寂先一步沉沉摁下了肩。
王姮姬牢牢陷在床榻之间,喘着粗气,目光炯炯瞪着郎灵寂。后者玄远冷峻,保持着惯有的清醒和笃定——
竟是无动于衷。
她被他压住,喉咙失声,无法对外面的人发号施令。
郎灵寂对外面的人就一个字,
“滚。”
刻薄的冷漠,凉得人骨子发寒。
叨扰的下人一再强调许昭容病情“危急”,立即被拖下去了。
他转而捻着她的一缕发,将风暴掐灭在未发之前,眸溅寒水,“用情蛊?”
王姮姬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话头,怒目,“许昭容都病成那样了你还有心情想这些事情?她若死了,你……”
“你我之间没那么熟吧,”郎灵寂一闪而逝的讽,“别管太宽了。”
毕竟今夜他是用将近两个半月换来的。
王姮姬颤垂鸦睫,后脑勺陷在榻上,微微梗着头,刹那间她身体内涌起异样,情蛊已在不知不觉中催动了。
他再次吻覆下来。
她只得被迫再次投入进去,在情蛊的作用下忘却杂念,忘却自我,翻滚在迷蒙的黑暗中,失去思考的意识。
……
翌日,昨夜传信的下人被杖责。
主母的卧房岂是随随便便的人轻易能叨扰的,惊扰主母打死都不冤枉。
而且,夜半从主母房间请人是冒犯主母尊严,昨夜本是主母和郎君同房。
许太妃和许昭容既病着,治就是了,主母又不会医术。天底下都是贱侍奉于尊,没有让尊反过来迁就贱的道理。
那下人的惨呼回荡在庭院中,其他仆役听了,面如土色心有余悸。
“你非要弄成这样吗,”
王姮姬站在屋檐下,麻木地看着,“虚张声势,弄得我像个恶人。”
郎灵寂抱臂漫不经意,视线将所有人笼罩,冰冷无情且漆黑一片。
“那你想怎么样。”
昨夜人已经舞到他们面前了,这事不可能轻易揭过。
庭中杂草长高了,当除必除。
她道:“那人昨夜就传个信,也没做错什么,许昭容确实患了病。”
他说,“无用的仁慈最好收一收。”
根据新制定的家规,纵主背主的仆婢应该直接杖毙的。
王姮姬,“你是家主我是家主?”
郎灵寂轻轻阖目。
王姮姬继续说,“他只是个传信的下人,按上面吩咐办事。你若真想根治痼疾,莫如直接将许氏那两人赶出去。”
他神态自若,问:“什么方式。”
王姮姬道,“随便你。”
“那你让她们犯个错,”郎灵寂深刻温柔地在她耳畔,仿佛一场隐秘的合谋,“……我来赶人。”
王姮姬垂着眼帘,“哪种错。”
他道:“致命的。否则怎么赶人。”
当世孝道为先,若下手就得下死手,否则苍蝇闹闹哄哄何时清净。
王姮姬反问,“我让她们犯错,她们就会犯?又不是傻子。”
郎灵寂,“我会帮你。”
她在明,他在暗。
她唱白脸,他唱红脸。
她扮作强势主母,他扮作软弱赘婿,她下吩咐,他照直执行。
除掉许家两个无权无势的妇人而已。
王姮姬抿抿唇,这四字令人很踏实,踏实的意思指事业上的踏实,而不是爱情上的踏实。
事业上他说帮谁,那人会无一例外地取得胜利,从前二哥、琅琊王氏皆是如此。
这还是她第一次与他站在同战线上,面授机宜,真正意义上的合作。
如果他们不是夫妻,郎灵寂单纯当琅琊王氏的参谋军师倒还可以。
但她不想太依赖他,保持着神志的清眀:“这么笃定,若我要你昭容姑娘的命呢?”
郎灵寂眼色飘凉,“要。”
王姮姬眯了眯眼,觉得他有些陌生,似跟前世印象中那个人全然不同。
他竟然对许昭容这般无情。
本以为许昭容是他的软肋,谁料他对谁都傲慢,视谁的命都如同草芥。
“好。需要几天时间。”
郎灵寂请她自便,“别拖太久。”
当下他确实也有另一件事要做。
许昭容和许太妃的病得治,毕竟人家病情很“危急”,王家家规再怎么森严,也不能缺了这点基本关怀。
郎灵寂唤来人,低声吩咐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