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贺侧妃(第4/5页)
“我省的了。”雍王自是应的,他本就喜新厌旧,不用淑妃提,也是这般想的。
雍王妃在一旁,把这俩人神情尽收眼底,还好,他们只是蠢了点,这个不算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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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日,圣旨就下了,命贺舒华于四月十五入府。除了她是比较晚的以外,其他的侍妾通房舞姬等等俱都是这一个月内入府。
竹清领了为即将进府的侧妃布置院子的差事,她领了十几人前往青书馆,说是馆,其实比院子还要大,里头带有一个二层的藏书阁,正合适喜欢看书的贺舒华。
那还是雍王妃说的,一个小娘子从家中进后院,一辈子就在这儿了,既然她喜爱书籍,那便把这个青书馆给她,教她松快一点。
王府的院子每隔几日就清扫一遍,只不过青书馆到底不住人,这会儿需得彻彻底底的扫除一遍。
跟着竹清一同来的小丫头很活泼,边干活计边打探,“竹清姐姐,住进青书馆主子是不是很尊贵呀?”
“我哪儿知道这些?既然都是主子,便都是尊贵的。”竹清说,她可不会透露这些消息,免得底下人想来这里当差,争斗起来连带着怨上她。
问话的小丫头在竹清看不见的地方撇撇嘴,竹清姐姐怎可能不知道?作为王妃身边的大丫鬟,必知道哪个院子住哪些人。
不想告诉她们罢了。
新的主子进府,她们都知道,其中位份最高的,莫过于贺侧妃,只是还不知道她进哪个院子。
府里没有去处的仆从们一个个儿伸长脖子瞅,俱都想进贺侧妃院当差,不消确定,便斗得跟乌眼鸡儿似的。
特别是婆子娘子们,可不会客气,仗着脸皮厚,便在府里各个角落偶遇四个大丫鬟,竹清烦不胜烦,偏偏这样的事不好与王妃说,不然王妃一责罚,她就会被人怨上。
小鬼难缠,这些府里底层的婆子丫鬟们,便如同小鬼,指不定甚麽时候就坑她一下。
这件事上,她们四个想法一致,不过她还好,暖春就比较惨,因着未婚夫家也在王府当差,那边的亲戚少不得找她打听。
“我真的不知道。”暖春暗恨新哥儿不体谅她,硬邦邦地说道:“这样的事,都是王妃做主的,我如何能知道?”
新哥儿显然不信,依依不饶地问道:“你是贴身丫鬟,怎可能不知?好暖春,你就告诉我罢,我嫂嫂与表妹也想谋个好去处,你告诉我,我不会多嘴的。”
“告诉你?你家的人进侧妃侍妾们的院子当差,教王妃如何看我?”暖春怒极了,没有控制音量,极其大声地质问道:“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我难道就不需要过活的麽?你怎能这般自私自利?”
她平日里骄傲惯了的,让着新哥儿也不过是一次半次,现在被一催促,立马就吵起来了。
新哥儿愣了一会儿,不可置信地说道:“你到底是要嫁与我的,日后不必在王妃跟前,这有何不可的?况且你救过王妃,王妃如何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怪你?”
他们一家子都为王府做事,做何看中了父母亲人俱不在这里的暖春?
他在姜家做嬷嬷的远房姑姑可是说了,暖春有这层关系,自然与旁的小丫鬟不同。
暖春瞪大眼睛,哽咽着说道:“你是不是以己度人,觉得你救过我,我甚麽都依你,所以你也这便想我与王妃?那可是主子,如何与咱们一样?”
想从前有一回,她遭了罪,是新哥儿恰好路过救了她,让她免于受苦,后来知道她幼时落过水,可能难以生育,他也不曾嫌弃。
这般,她的一颗心才与了他。
可是,如今的他,倒是浑然不同了,活像个陌生人,只会算计。还是说,他一直以来都是这般的?
“反正我不会说的,我一日没有嫁进去,我就还是暖春,当然是为自个着想,你走罢,这些天别再来寻我了。”暖春跺跺脚,哭着走了。
她虽然惯爱比风头,可是还没有彻彻底底蠢透了,若真的这般说出去了,王妃一查便知,到时甚麽情分都耗尽了。
她还有甚指望?她是喜欢新哥儿,可不会拿自个的前程搞事儿,让她做垫脚石,想都别想!
新哥儿的变化教暖春内心不安。不成,她还得寄信回姜家那边,寻相熟的姊妹打探打探,新哥儿是不是早就探听过她,若果然如此,他便等着罢!
新哥儿望着暖春远去的背影,顾自黑了脸,他也没有多喜欢暖春,能遇见都是算计,眼见着暖春不如他的意,他便恼了。
如此这般,四个大丫鬟谁都没有说,任凭那些人着急也无动于衷,他们胡乱猜测,觉着地处竹林又偏僻的青书馆应当是身份不高的侍妾的,一时间,便很少人想去。
日子飞速地过,竹溪与画屏先后的定了人家,竹溪定亲那日,竹清也去了。
竹溪未婚夫家是在秦河河畔,临河还能瞧见鱼儿越出水面,青砖瓦漆的小屋挂了两个红艳艳的灯笼,预示着主人家有喜。
“竹清你来了。”竹溪穿着新制的桃色衣裳,梳着喜庆的双尾发髻,头上坠着两支喜鹊登枝的流苏并几根金光灿灿的珠钗,手上几个玉镯金镯子叮叮当当着,发出碰撞的声音。
“恁多人。”竹清把礼物递给竹溪,环顾一周,这小小的屋子乌泱泱的全是人,甚麽大婶子小娘子,老婆子小哥儿,分堆儿笑着凑趣儿。
“来,你先坐,这是专门与你留的座儿。”竹溪请竹清坐下后,又去招待来的人了,这次定亲也算是隆重。
他们两家都是平民百姓,也不拘学高门大户的规矩,走甚麽三书六礼,所幸就按照他们的习俗,把人请到一起,吃个饭也就是定亲了。
至于成亲,却是不急的。
竹清默默地喝着茶,用罢饭,瞧着一直忙忙碌碌顾不上她的竹溪,她没有过去打扰,托人与她说一声便自个离了。
她喝了一些酒,微微醉了,并不打紧,这会儿还能自己走路。
天色已经黑了,没有了流民之后,盛京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华灯初上,周遭一片光灿灿。
“啊。”
“唔。”竹清捂住肩膀,看向撞她的人,他生的貌美,烛光下自带一股朦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