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学着管事的竹清(第2/4页)
曾婆子与自家男人炫耀道:“当家的,我可与你说,这回我与明姐儿要一步登天了。”
她男人瞅了瞅她,又拿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自言自语道:“也没有发高热啊,怎的还没睡就开始做白日梦了?”
“啧。”曾婆子翻白眼儿,“你别不把我的话当真话。”她跟了竹清姑娘,只待竹清姑娘当上副管家,她也就跟着更进一步了。
“那即将一步登天的曾婆子,容我问问,你甚时候登天?如何登天?”
曾婆子“你你”了两声,一把夹走当家的手里的猪耳朵,放进嘴里使劲儿嚼嚼嚼,她冷哼几声,现在不好告诉你,只待有那天,吓死你个没长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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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请安时辰,竹清终于见到了贺侧妃,她柳叶眉、细长眼,眉眼温柔如水,一股书香气,瞧着便是个不大会发脾气的。
因着没有其他人得宠,故而没有人挑出来挑事,这个请安就这般不咸不淡的过了。待到午时,绘夏来寻竹清。
她手上提了一份厚礼,说道:“竹清,我想与你学画寇丹的手艺,不知你可愿意教与我?”
竹清倒是不惊讶绘夏会来,这可是实打实的手艺,没有正式学过,是很难构图画出来的。
她应了,于是绘夏没有事的时候,就聚在竹清身边跟她学,画屏不学,不过会记竹清画出来的图案,她琢磨着绣到手帕荷包上也是漂亮的。
她们没有关上门,因着人多,屋内又还燃着一个炭笼,一直关门容易出事。于是这边的欢声笑语就传到了暖春的耳朵里,她摸了摸手边已经冷掉的茶水,思索了许多,最终拿起自个的银钱盒子,从里头拿出几张银票,与王妃告了假,出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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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清。”宋管事教人寻了竹清,她把一个礼盒放在竹清手上,说道:“这是送去姜二郎君府上的礼,你只管交与姜二夫人,若是夫人有甚麽事情,你就回来告诉我。”
“去罢,当是提前习惯一下日后的差事。”宋管事说,漠州一趟,她认可了竹清,也完完整整与雍王说了,雍王也夸了她几句。这不,她立马就安排差事与竹清,让她练手。
姜家与王府是姻亲,哪怕竹清头一回有甚出错,她们也只会帮着遮掩一下。
“诶。”竹清便带上曾婆子与两个小厮去了。
到了姜家,那门房还认得她的脸,往前走了几步,等竹清从马车上下来,他便笑着问道:“竹清姑娘,可是来送东西?”
“嗯,劳烦。”竹清说,只听这门房假意恼怒,“哟,竹清姑娘这话可就见外了,快些随我进门房先坐坐,我方才已经差了人去报与夫人了。”
待有个嬷嬷迎出来,竹清谢了门房,这才跟了嬷嬷入内,恰巧,姜九娘子也在姜二夫人这里。
“奴婢见过夫人、娘子。”
“快起来,嬷嬷,搬个凳子与竹清姑娘,还有我那上好的茶,也快些点上一杯让竹清姑娘尝尝。”姜二夫人今个心情很好,故而对竹清也是和颜悦色的。
“谢过夫人。”竹清瞧见桌上正堆着大大小小的礼盒,姜二夫人注意到了她的眼神,解释道:“竹清姑娘可是好奇?这些,可都是我家惠姐儿那个未婚夫送来的,都是宜州的好东西,在盛京城也少见。”
姜九娘子脸色红晕,手放在锦盒上,想打开仔细端详,到底面皮薄,顾忌着母亲与众多丫鬟婆子。
“惠姐儿莫羞。”姜二夫人搂着姜九娘子,“你既然不好意思瞧阙哥儿送来的物件儿,倒不如问问竹清姑娘,你的姐姐又与了甚麽稀罕物来。”
曾婆子把带来的盒子放在竹清手上,竹清把锦盒打开,里头正装着几个散发着蜜甜气味的橙子。
“这个是自芜州进贡到宫里头的橙子,快马加鞭,夫人娘子瞧,还是新鲜的。王府得了半筐,王妃就赶紧命令了奴婢们收拾出十来个,送与夫人娘子。”竹清说着,便把盒子与了嬷嬷。
甭看十来个不多,这无关数量,只关乎脸面。
姜二夫人拿起一个橙子,夸道:“可真是不错,托王妃的福,我也能提前吃上橙子了。”她冲嬷嬷眨眼,嬷嬷便拿出一个重重的荷包,赠与竹清。
“竹清姑娘快些收下,当是咱们夫人请你吃茶了。”嬷嬷说完,竹清就起身谢了。
竹清与曾婆子又在这里吃了一盏茶,这才告退。到了马车上,竹清把荷包掏出来,里头是六个银元宝,一个五两。
跟着竹清来的皆有份,曾婆子、两个小厮与车夫,曾婆子便罢了,那两个小厮可是惊了,张了张嘴,曾婆子提醒了一句,“喜得忘了谢谢竹清姑娘了?”
他们这才学舌般谢了,喜得跟甚麽似的,万万没想到出来一趟就得了五两银子。
“同是当差的,你们自有辛苦,这是你们该得的。”竹清和善地笑了笑,瞧着泥人一般没有脾气。
“竹清姑娘,能否在前边停一停?咱们想去买些吃食。”一个小厮说。
“去罢。”
曾婆子说道:“他们定是去买东西送与竹清姑娘了,到底还小,领了赏赐也想着有来有往。若是有那等吝啬鬼,竹清姑娘对他们好,他们可是理什么当然的。”
“理所当然。”
“对对对,还是竹清姑娘博学。”曾婆子虽然谄媚,可竹清并不反感,就像当初她也这般为了自个的女儿谋前程。
曾婆子掀了帘子看那两个小厮去了哪儿,竹清也跟着扫了两眼,只是她的眼神一瞬间就变了,因着她看见一个小娘子被人拖进了小巷子里头,速度极快,足以看出拖拽的人力气很大。
看那小娘子的穿戴式样,很像暖春。
“曾婆子,你随我下去一趟。”竹清说,她不用人扶着,自个跳下了马车,嘱咐车夫一声,她便疾步往巷口走去。
曾婆子也紧随其后,虽然不解,不过待看见被死死勒住脖子的暖春时,她甚麽都懂了。不消竹清说,曾婆子便使出浑身力气上去撞开了那行凶的人。
正是新哥儿。
他似是喝了许多酒,一身的酒气,也没有认出曾婆子,被曾婆子又撞又拽也依旧用手掐住暖春的脖颈,口中怨恨地说道:“贱蹄子,如果不是你,我何止于落得这样的下场?该死的,你就该去死!”
新哥儿的父母亲人俱都在责怪他,不过都不敢对暖春做甚麽,毕竟雍王妃看重她,他们对暖春不轨,定然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