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招人(第2/3页)
“不难也就不找你了。”竹清给出定金,“只要办得好,我另有谢礼。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车夫我要那种机灵点的,毕竟是行走在外,一味寡言木讷可不行。”她喜欢用银钱摆平这些杂事,快速省事。
牛大福一张脸顿时喜庆地笑了起来,“哟,这不好办我也得给您办得漂漂亮亮,您就等着罢,五日后,我给您一个答复。”
竹清又说了一些要求,牛大福记在心里,不住的点头。
“除了车夫,还有厨子以及帮工,打杂的一些粗使妈妈也要,但是要那种老实本分的,不要手脚不干净又爱拨弄是非、与人说小话的这种,可找得?”
牛大福一听,整个人精神了,这还是个大户,一下子找那麽多人,茶汤钱少不了,立时,他一口应下来,说道:“这您就放心罢,我铁定给您找到。”
竹清一桩心事了了,又去了太后名下的成衣铺子,让掌柜的把布匹都拿出来,给她过目,她要挑一些搭配在一起,为学子们做衣裳。
如此亲力亲为事事嘱咐下去后,竹清才离开了成衣铺子。与夏衣的安静不同,秋衣明显活泼许多,一路上叽叽喳喳,又贪嘴,问竹清能不能买栗子糕吃。
“你想要吃就买。”竹清对自己人比较宽容,她说,“走罢,去脚店瞧瞧,我想买些熟食。”卤鸡脚杆子,肥肠,辣肝子,都是市井小食,一般人家还瞧不上,然而竹清偏好这口。
啃着鸡脚喝着小酒,这日子再没有更美的了。
出来时,碰见了崔令意。
“山长。”崔令意低声打了招呼。
“你怎的在这里?”竹清问道,崔令意身边还跟着两个小娘子,看模样,约莫与她有亲。
“带我的两个表姊妹去我家铺子里。”崔令意解释,她家中甚麽店铺都有,像这种开在下流地界的,也不少。做这种老百姓的生意,拼得是数量,不是名声。
“你去罢。”竹清笑着目送她远去。
崔令意原本心情不佳,遇见了山长,反倒雀跃起来,她的表姐问她,“方才还不高兴,这会子笑得眼睛都瞧不见了。那人是谁啊?我看你与她说话,好生尊敬。”
“那就是碧桐书院的山长。”也是间接帮了我的人。崔令意在心中想,山长应该也不知道她被莫先应与文宾平拦过一次,她把那些坏心思的人赶出了碧桐书院,使她由衷的敬佩。
太厉害了。
“咦,这位便是啊?看着像哪家的主母,自有一股淡定在里头。”表妹往后看了看,她用面纱遮了脸,阻碍了她的动作,便看不见了竹清在哪儿。
“表姐,你说我能去碧桐书院读书麽?”圆脸的小表妹问崔令意,“我看表姐你去了书院,谈吐见闻都不同了。里面教的真的是策问麽?男子与女子一同上学堂?还是女子分开读书,跟女学一样?”
崔令意一一回答,耐心得很,“教的,我们与男子是同学,他们就坐我不远处。不过我现在在黄支院,先生教的比较浅显,得等到考试才能再次分院。那几位地支院的师姐才厉害呢,据说做县试的卷子不输于男儿,要是她们能去科考,说不得也能作秀才。”
秀才呀,她们崔家都没有。
“舒娘,你忘了,二叔不会同意我们去书院的。”崔令意的表姐说,她叫兰娘,自小养的温柔贤淑,“先前二叔听说令意去碧桐书院,还把碧桐书院的山长骂了一顿,说她胡乱管理,让女子去书院,是生事。”
崔令意摇摇头,她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山长的笑话,甚至她去书院,也只是因为父亲想让她在书院里搭上一两个哥儿,哪怕不能嫁进去,最好也要谋些好处。
她不敢让父亲知道那日的事,怕父亲以此攀附莫家,又怕父亲不让她继续读了,便骗他,说自己成绩很不错——实际上她并不知道,只是很努力,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读书。
不止那些商户在看笑话,连一些官员也在背地里嘲讽,他们不去书院闹,只是觉得自己家孩子是男儿,与女子一起读书,如何也吃亏不了。
*
在陈学恒等人读了两个月之后,碧桐书院里预备办一场大型的考试,以往是没有的,先生们最多给学子们布置功课,待放假回来交上去即可。
为此,竹清与先生们召开了几个会议,针对考试提出了种种方案,连隋先生他们都参与了。
“一个月一小考,五个月一大考,男女同考……”
竹清如今是山长,他们见识过她的手段,自然不敢反驳,而且竹清也是握着道理的,“学子们读了这麽久,不考一考,磨一磨心性,如何知道成效呢?”
很多读书人就是死记硬背,能考得过县试乡试,但是很难考得过会试,毕竟要懂得灵活运用,而这些,在碧桐书院里也很明显。
有先生忍不住提出质疑,“男女同考,那卷子批改,也一视同仁麽?”
“自然。”竹清颔首,“我知道你们在担心甚麽,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要以对待男学子的态度对待女学子,也不必觉得女学子就应该降低难度,不用。”
先生们面面相觑,这这这,何必这般严格呢?女子进书院读书本就教人惊讶,她们又不去科举,读个一两年家去嫁人生子就好了,怎麽如今事事与男学子们一样呢?
倒是隐隐有猜测的隋老先生与李老先生相互对视一眼,恐怕是为了将来作打算?他们从京都来,自然对目前朝堂的政事有些许了解,或许往后,女子真的能科举。
等最后一次会议结束,先生们去出卷子了,竹清抬头看了一眼,“李老先生,隋老先生,两位有甚麽想与我说?”
最先说话的是和善的李老先生,“你很得意,比我见过的女子都要得意。”
“谢谢您的夸奖。”竹清微笑,“您有甚麽想问的?只管问我,我会的都能解答。”
“老朽的确有一问题,女子未来能科考麽?”李老先生慢慢地问,他的嗓音像封了几十年的酒,醇厚、低沉,似乎自带一股让人放下戒备心的能力。
“我不知道。”竹清说,“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也许陛下会花费十几二十年才能让女子科考当官,也许就在几年后,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