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恶魔(第2/4页)
既然谢宴川也想办婚礼,许陶本来就容易心软,他们两个说几句软话还怕许陶不答应?
就算许陶不答应,只要谢宴川点头,许陶还有反抗的机会吗?
然而砸完东西,他又突然冷静下来,谢宴川这么说一不二的人,他现在对许陶还有点喜欢,要是哪一天不喜欢了,回想起现在许陶不愿意办婚礼的事。不仅是许陶,他也要遭殃,他在首都星的生意全都得仰赖谢宴川。
许陶……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直到躺在床上,许士城也在冥思苦想如何跟谢宴川道歉,他今天肯定是有什么话说错了惹谢宴川不高兴了,不然他也不会冷着脸让人送客。
然而他搜索枯肠,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错说了哪句话,难道是自己叫他名字叫得太亲昵了,让他不快了?
身处高位的人向来是不喜欢在别人面前矮一头的,谢宴川可能也是。
看来许陶也没有让谢宴川多喜欢,否则自己作为许陶的父亲,谢宴川怎么也不应该这么对待自己。
这么想着,许士城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在首都星过得太安逸,知道谢宴川喜欢许陶让他得意忘形了。
他就应该知道谢宴川这样一个站在联盟顶端的人,跟他打交道也要摆出一万分的恭敬才是。
因为入睡前脑子里都在想着这个事,许士城睡着时都噩梦不断。
听到床头的通讯铃,许士城一头冷汗地从床上惊醒,看到上面显示的家庭通讯,接通后他怒声喝道:“天塌了吗,大半夜有什么事?你现在收拾行李,明天就滚出去!”
佣人听到他的怒骂声,身子不禁缩了缩,求助般看向对面的人。
陈节骁对他勾了勾手。
佣人将光脑送到陈节骁手中。
陈节骁接过光脑时,许士城还在另一头大声嚷嚷,吵得陈节骁头疼,他大半夜被谢宴川叫起来,还得拜许士城所赐。
陈节骁跷着腿坐在沙发上,聆听许士城气愤的痛骂声,等他停了下来,陈节骁才慢悠悠道:“许先生,真是抱歉,打扰你睡觉了。不过谢上将现在要见您。”
许士城还想要出口的咒骂声被陈节骁的话瞬间掐断在喉咙口,他轻咳一声,压住一瞬间的疑惑惊恐,尽量稳住声线道:“你是?”
“谢上将的副官,陈节骁。”
“是陈副官啊,谢上将想见我是有什么事吗?”许士城握着光脑手环,手环的光映照着漆黑的房间,让他不禁打了个颤。
陈节骁笑了笑,轻描淡写道:“可能太久没见您,想跟您叙叙旧,毕竟您是许先生的父亲。”
叙个屁的旧!他们几个小时前才见过。
许士城还想旁敲侧击询问谢宴川的目的,这边陈节骁已经不耐烦再跟他多废话,耽误了时间,谢宴川该生气了。
“许先生,请现在立刻下来,上将现在就要见您,您有什么事再当面跟上将谈便是。”陈节骁说完立即挂掉通讯。
挂掉通讯没过十分钟,许士城就从匆匆从楼上下来,他身上还穿着一身正式的商务西装。
看见他的打扮,陈节骁不禁想要发笑,老大在自己岳父面前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大半夜起来见他还要打扮一番,正式得跟商务聚会似的。
不过想到谢宴川让他带人去的地方,又觉得很合理,许士城确实应该害怕谢宴川。
快走到陈节骁跟前,许士城慢下脚步,对陈节骁颔首:“陈副官,这么晚了,辛苦了。”
“应该的。”陈节骁说着,示意许士城跟他往外走。
许士城走在他身侧,又道:“谢上将有什么事着急见我吗?上将日理万机,有事明天再说也是一样的。要是因为我耽误了上将的休息时间,我真是罪该万死。”
“是啊,”陈节骁点头道,“所以麻烦您走快点。”
许士城不想睡觉,他可还困着呢。
许士城被他说得一噎,谢宴川这个副官未免也太没有礼貌了。
在谢宴川面前伏小作低,许士城可以忍受,但在谢宴川的副官面前,自己都已经这么给面子,陈节骁还这么不懂礼数,就让许士城的面子挂不住。
他觉得陈节骁实在是看不起自己,于是一路上都没有再跟陈节骁说一句话。
陈节骁每天工作比驴都忙,大半夜被谢宴川从床上挖起来加班,本来就困得要死。许士城突然安静下来,虽然他没理解许士城敏感的小心思,但陈节骁巴不得他一句话不要再说,他正好补个觉。
上了星舰,许士城正打算不再搭理陈节骁,然而他一转头就看到对面的陈节骁把军帽扣在脸上,似乎睡着了。
许士城怒火更是一烧三丈高。
他大力敲了敲星舰的窗户:“麻烦打开窗!”
“抱歉,不能开窗。”坐在前排的一个陈节骁的下属道。
“为什么不能开窗?星舰装上窗就是为了让人透气用的!”许士城不悦地看着他。
那人仍旧只有一句不能开窗。
许士城已经被气得面色涨红,然而窗户的开关已经被锁住,只有驾驶员解锁才能打开。
他再生气也没有任何办法。
星舰停下时,陈节骁睁开眼,从脸上将军帽拿下扣在脑袋上:“到了,许先生请。”
走下星舰,一行人走到星舰场的电梯内,许士城一直往下的电梯,皱了皱眉:“我们这是去哪?”
“见上将。”陈节骁言简意赅道。
许士城:“……”
难道他不知道是去见谢宴川?!
电梯在地下负九层停下,许士城看着昏暗幽静的四周,毫无一丝杂质墙体,没有任何摆设的狭小空间,不知怎的心底有些发毛,忍不住道:“这里是哪里?”
陈节骁笑了笑没有回答,只道:“小心脚下。”
他们又沿着狭小的楼梯向下走了好一会儿,拐过两个弯,踏在地面上时,陈节骁道:“到了。”
看着周围一间一间堪比监狱一般的监禁室,许士城不禁愣在原地,每个房间都只留着一扇透明的玻璃门,能让外面的人看到里面是什么样。
他们站在不大不小的廊道内,四面都是密封的,明明不该有风,许士城却感觉得身后阴风阵阵,沿着他的脚踝缓慢爬上他的脊背、头皮。
“这是……什么地方?”许士城看着一间间监禁室内几乎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人,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