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第三百零十九课 令人嚎啕大哭的与令人眉开眼笑的(第2/3页)
所以就只能琢磨些有的没的,再买些有的没的……咳。
此时安各有些紧张,更有些得意。
感觉到“我使对象流连忘返”总是会令人得意的。
她早就注意到他一醒来眼神就往自己的新睡裙上面瞄,哪怕懵懵懂懂也被吸引得移不开视线,肯定觉得她性感又迷人,现在更是摩挲着她的裙子说——
“太滑了。”
安各听到他嘟哝:“梦里的好假。怎么比现实的豹豹手感还软。”
安各:“……”
满心得意与柔软荡然无存,安各一张嘴啃了上去。
“你说谁比谁手感好?啊?!”
【五分钟后】
顶着两颗半牙印、四道抓痕,再次从床上坐起的洛安终于清醒了。
百分之百的清醒,并百分之百地理清了自己之前究竟做了怎样的蠢事,说了怎样的蠢话……
在豹豹依旧激愤无比的攻击下,他迅速低了头。
“别咬了,别咬了……我刚才说错话……”
“说错话?我看你是一时不慎说出了实话!平时嫌弃我摸着不够软啊是不是,觉得梦里的我比现实的我更可爱是不是——”
可梦里的你不就是现实的你,我以前也从未做过这种夸张的梦啊。
洛安一边举起手臂挡住她的抓挠一边往后退——虽然真让她抓到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但豹豹之前到处乱啃乱抓已经把他仅剩的睡衣衣扣拽得摇摇欲坠了——
他此时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被拽去上衣。
……从昨夜到今晨,他一时失察对妻子做出的种种行为已经够糟糕了,所以唯独最后这一项绝对不能——
“你还躲?你还敢躲?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不准躲——洛·安!”
望着在床沿边摇摇欲坠的破烂,安各猛地拔高嗓音:“你再往后退一下试试!”
洛安条件反射地一僵,手臂狼狈地往后一撑,立刻失去平衡。
安各满心都是“这睡眠不足的笨蛋为了躲我宁肯摔下床”,又气又急地冲过去拽他——
他们在这一刻谁都没能细想:某人是否拥有卓越的反应能力来避免摔倒,而某人是否拥有远超常人的卓越手劲。
僵住的洛安被妻子恶狠狠地拽了回去,最后一颗扣子嘎嘣断开,被折磨了一早上的睡衣全面大敞。
洛安甚至没办法及时抓住衣服合拢——安各气急时拽他衣服的力道用得太大了,他们两个人反方向摔去了床的另一边,他不得不立刻撑出双臂以免自己的体重压痛她——
于是安各直面了这一幕。
上方,撑起的双臂,敞开的睡衣,一览无遗的……
疤痕。
新鲜的伤疤,刚长出的粉色肉痕,但弥补不了那可怖的长度——
自前胸向下,划开腰侧,又在小腹留下一道深重的刀口。
刚长好的伤疤并没有流血,也不需要纱布与药膏缓解。
但这道痕迹足够深,足够长,足够强烈地映入安各的眼帘。
她的嘴唇哆嗦起来,潮红的脸颊瞬间煞白。
洛安……洛安悔得恨不得穿越回24小时前锤死脑子发晕的自己,伤口还没愈合好为什么就急着回家洗澡睡觉,还不如去外面开个房睡24小时等彻底愈合了再回来……不,即使他回家洗澡睡觉,不招惹妻子做出种种过分行为也不会令她气成这样伸手乱拽……
洛安一点点收回手臂,坐起身,又低下头。
他合紧了自己没扣子的上衣,尽管此刻遮掩只是亡羊补牢而已。
“豹豹……很抱歉……”
妻子没说话,她同样坐起身,低下了头。
该说什么很抱歉?昨晚乱摸你头很抱歉?今早差点把你闷死很抱歉?在不合时宜的时间地点未经过你的同意就乱摸乱捏乱拍更需要道歉——
如果洛安真的只是一台机器人,那此刻一定充斥着满脑子的404红字警告。
死寂的沉默维持了数秒。
他想道歉的、需要道歉的、绝对必须道歉的东西太多太多,一时说不出什么——
最后只能干巴巴挤出一句:
“我发誓我没做过什么摸你的梦,豹豹。我只做过你和其他人开开心心在一起把我远远甩开的梦,根本就没摸过梦里的你……所以我从未比较过‘梦里的你’与‘现实的你’之间的手感差距,真的。”
安各:“……”
“豹豹,我保证,我绝对绝对没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幻想过什么带颜色的内容……作为天师我是完全可以在做梦时维持识海清明的……刚刚……昨晚……实在是因为我……我……对不起……非常对不起……”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下次我出差回来,不管多累多不清醒,一定会去酒店开房,绝对不会回家给你添麻烦。”
安各……安各恨不得锤死他算了。
添麻烦?添麻烦?你出差回来后累成这样,清醒后的第一反应是怕给我添麻烦??
你究竟明不明白——要我反复说多少遍你才能搞清楚——我——你——
精心准备的漂亮睡裙上,安各攥紧了拳头。
洛安感应到了妻子空前剧烈的怒火。他无比愧疚地往她那边凑了凑。
要打要骂都随便,他又让她担心又让她生气的活该受教训,神智不清时回到家里就是大错特错,明明理智地在外面睡上一天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了……
伤疤也好,疲劳也好,这是他的工作负担。
天师的工作哪有不受伤的,又哪有能早起早睡不熬夜通宵的——
他只是之前休养疗伤太久,又阔别这“以一个人类的身份做天师”的状态太久,有些不习惯,才会疏忽大意,暴露了这些负担。
工作负担就不应该带回家里,让另一个人被迫承担。
“豹豹,对不起。”
一言不发,她举起了那颗攥得死紧的拳头。
洛安甚至担心她会不会把自己的掌心掐出血来:拳头上的青筋爆得太可怖了。
但他自认没资格打断她,只是安静地任由这一拳锤过来。
可这一拳在一指外定住。
再打开。
“……豹豹?”
没有叱责,没有怒骂,更没有任何被击中的力道。
她平平地舒展着手掌,然后将掌纹贴上了他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