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叛逆(第2/2页)

钟严偏着叼烟嘴,把时桉歪着的脑袋掰正,“眼睛珠子都掉出来了。”

时桉有点难堪,头闷进衣服里面,慢悠悠嘟囔了句,“没见你抽过。”

和认真工作时有类似的感觉。

挺酷的。

钟严又吸了一口,缓缓吐气,“烟是老乡给的,自家种的烟丝,非让我尝尝,盛情难却。”

时桉不太信,他刚才划火、点烟、吐气的动作行云流水,“像个老烟枪。”

“小时候学的。”钟严把烟掐灭,“很多年不碰了。”

时桉:“抽烟是为了耍帅吗?”

类似的事时桉青春期也干过,觉得抽烟是成熟的标志。从同学那拿了一根,呛到自己不说,还把校服烫了个窟窿,回家被狠骂。

“不是。”钟严的声音像杯温水,“那会儿是为了惹爸妈生气。”

“为什么?”时桉歪歪头。

“嫌他们一年到头不回家,还变着法子约束我。”

“家都不回怎么约束,打电话吗?”就时桉的理解,真的烦到一定程度,可以不接电话。

“他们没时间打电话。”钟严轻飘飘地说:“但可以把任务交给话稠事多的保姆,还有走到哪跟到哪的司机。”

时桉以为十几岁的钟严,是年少轻狂,是聪明睿智,是目中无人,是学霸精英。

但按他自己说的,更像是怼天怼地,就爱干点奇葩事的顽劣少爷?

时桉好奇,“你还干什么了?”

“能让他们不爽的事我都干过。”

时桉撑着下巴,像在听有趣故事,“举个例子。”

“喝酒、染发、旷课、去网吧。”钟严边回忆边说:“顶撞老师、聚众打架。”

钟严捏着支没抽过的烟卷,在指尖随意旋转,“还有……”

像听到了故事的完结篇,却被突然打断,时桉急不可耐,“还有什么?”

“还有,去夜店……”钟严的语速很慢,漫不经心似的,“和人玩一夜情。”

钟严转头,捕捉时桉那一秒的反应,再无限望进他的脸。

空气中悬浮些未散尽的烟草,从时桉的鼻腔开始熏,一直呛到胸口。

钟严操着轻佻的口气,像在进行某种试探,“怎么了,你没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