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16
隔天傅怀慊说到做说, 让林盛安排了人把主卧和次卧的私人物品互换了一通,温苓得偿所愿住进了她相中的主卧。
与此同时她跟傅怀慊家里做饭阿姨的手机微信上都多了一个联系人,是傅怀慊找的女营养师。
孕检当天, 温苓早早起床了,她不敢让傅怀慊等她, 定了七八个闹钟喊醒了自己,穿着毛衣长裤抱着羽绒服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傅怀慊起床。
因为起得太早,客厅落地窗外天还没大亮, 灰蒙蒙地。
温苓打开了电视机,搜索了一个热门综艺,把音量降到最小,频频打着哈欠等着人。
等了好一会,温苓扭头看了眼毫无动静的次卧房门,她忍不住起身凑到次卧房门前, 用耳朵趴在门上听了听。
不知道是傅怀慊家隔音太好,还是傅怀慊仍在睡觉, 门内并无声响。
温苓看了眼客厅钟表,才六点多, 好像是有点早了。
傅怀慊平日里日理万机,忙得脚不沾地,眼下得了一天休息, 说不定要睡到日上三竿休养生息才对。
温苓想了想,走向主卧。
她虽然犯困, 但不是打算睡回笼觉,她只是打开主卧的房门, 把珍珠放了出来。
在傅宅时,珍珠是半放养状态, 老宅那么大的面积,任由它爬墙揭瓦自由活动,到了时间会有女佣满宅子找它,在公寓时,三百平的公寓都是它的活动场地,所以,昨天是珍珠第一次被局限在五六十平的主卧活动,温苓怕它憋坏了,心里抑郁。
趁着傅怀慊还在睡觉,温苓想让它满屋子里溜达溜达散散心。
珍珠早就想出主卧,眼下温苓才把门打开,珍珠就迫不及待从门缝里钻了出来,在宽敞空旷的客厅里迈起了猫步。
温苓看珠珠悠闲舒适的步伐,小脸上带上笑,挪去了客厅那边,继续用最小音量看着综艺。
综艺是最近热门真人秀综艺,里面几个艺人各有心思,表面和睦内里暗潮汹涌,温苓追的津津有味,困意都被压下去了,以至于连次卧门开了,她还全神贯注地把目光放在电视上。
直到余光范畴里走进一抹高大身影,温苓才回过神,立即精神抖擞,坐直腰肢,乖乖地喊了一声:“怀、怀慊哥,早上好。”
傅怀慊人站在咖啡机前煮咖啡,没回头,只淡淡应了一声。
温苓着急去寻找珍珠,却见珍珠身子慵懒躺在离傅怀慊几步之遥的岛台上睡觉。她如临大敌,立即摁下综艺暂停键,起身垫着脚走过去,一把抄抱起珍珠,就要往主卧走。
珍珠正懒懒躺着,被她一把抱起,不满“喵呜”了一声,温苓立即伸手去捂住猫嘴。
超小声嘀咕:“别叫,珠珠,小心惹怒了大魔王,你跟我都没好果子吃。”
余光也时刻注意着背对着她煮咖啡的傅怀慊,见他没回头,温苓步伐紧巴巴地往主卧迈。
抱着珍珠快要走到主卧时,傅怀慊煮好咖啡,站在吧台旁,转身看向抱着猫紧张兮兮的少女,开了口,“你的猫叫什么名字?”
还差一步就能成功把珍珠送进主卧,身后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温苓吓得精神一紧,不管不顾立即拉开门,手忙脚乱把珍珠从门缝里塞进去。
一把拉上门,温苓转身,站直,对上傅怀慊的视线,乖巧道:“叫珠珠。”
傅怀慊端着咖啡往往卧室走,“不用把它关在房间里,可以养在客厅。”
温苓听见他稍作停顿,似乎想起前天她对他的误解,他语气平静,无波无澜,“我没有杀猫虐待猫的变态倾向,温苓。”
温苓杏眼微微睁大,随即弯眸,“谢谢怀慊哥!”
经过傅怀慊大方给卡一事,温苓已经完全相信傅怀慊有足够的诚信,他说不会杀猫虐待猫,那便是不会。
得了他一句保证,温苓才敢放心把猫猫放出来。
在她转身打开主卧的房门放猫时,傅怀慊又说了一句,“十点出发去医院孕检,你还可以睡一个回笼觉。”
温苓更满意了,她生怕傅怀慊等她才早早起床,现在被告知还可以睡回笼觉,她把珍珠放出去后,也不追综艺里,又窝进了主卧超大超软的床被里眯了一会。
十点准时出发。
温苓坐的是傅怀慊的车,他没有亲自开车,是林助理开车,温苓跟同傅怀慊一同坐在后排。
“爷爷最近怎么样?”一同坐着不说话实在尴尬,温苓第一次主动找话同傅怀慊说话,语气小心翼翼地。
傅怀慊今天罕见地没有处理公务,只端坐着,目光斜斜看向车窗外,听见温苓出声,他没有收回目光,只道:“精神不错,医生说最近几天都没犯过病。”
温苓便说:“那一会做完检查去看看爷爷吧。”
做孕检的医院不是杜冰在的私立医院,是傅怀慊另找的医院,跟傅爷爷住院的医院是同一家。
话落,她怕傅怀慊休息日事情也忙,小声补了一句,“怀慊哥你如果有事情的话,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傅怀慊并没多说,言简意赅道了一个字:“嗯。”
温苓也不知道他意思是陪她一起去,还是让她一个人去,她也不敢多问,只心里期盼着自己能一个人去最好,能少跟傅怀慊一起自然是要少跟他同往的。
到了医院,温苓先被傅怀慊带去了产科做检查。
先去做B超、NT,最后才是抽血检查,温苓最怕抽血检查了,尤其身边还站着一位面容冷峻淡漠的傅怀慊,她欲哭无泪的同时又紧张不已。
护士小姐给她绑上皮胶带,往她手臂上涂抹碘伏时,温苓眼眶下意识红了。
“温小姐,只一点点疼,不要害怕。”护士小姐温柔地安慰她,温苓才不听,她抽过两次这个血,冰凉针头推进肉里的感觉犹在眼前,她不信护士小姐的忽悠,抿着唇,精神紧绷盯着一旁托盘上的针管。
身边有傅怀慊在,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
温苓心里不断地要求着自己。
但越是这么要求,她眼眶越红,她本就害怕疼,眼下因为傅怀慊在身边,连哭的权利也被剥夺,她委屈了,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了下来。
“温、温小姐?”护士小姐似乎被她掉眼泪的速度吓到了,拿着针管,抬头时,磕磕巴巴的喊了一声,又耐心安抚,“只一点点疼,真的,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