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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唯愿阿吟,朱颜长似,头上花枝,岁岁年年。◎

月吟纤臂挽着谢行之脖颈,正伏在他颈窝换气,嫣红的唇瓣翕合,涣。散的双眸盯着他被揪皱的衣襟。

温热的气息洒在谢行之颈间,她身上有一股浅浅的甜香,与方才他尝的有些许不同。

谢行之伸手,敛去她唇上的水光,指腹温柔。

月吟没有回避,乖顺地伏在谢行之颈窝。方才那缠绵一吻,谢行之仿佛把她所有力道都夺尽了。

月吟暗暗庆幸,得亏不是夜里,否则谢行之亲着亲着,两人就都躺到这榻上了。

谢行之长指敛去她额前的碎发,看着她伏靠身上娇盈盈的模样,道:“往后的称呼,阿吟该改改了。大表哥是假的,谢世子太生分,我倒是觉得阿吟适才的称呼最为合适。谢魏两家是世交,阿吟唤我一声哥哥再正常不过。”

月吟脸上红热,抿着唇拒绝道:“不成,我害羞。”

行之哥哥,这是她情急之下才喊出来的,拿来哄谢行之消气的。

一声声“行之哥哥”在大庭广众喊出来,让人听去了,她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

谢行之手臂揽上她细腰,声音冷了几分,说道:“小马哥就叫得,偏生行之哥哥就叫不得?”

谢行之垂眸,见月吟拢着眉,抿着唇瓣似乎是在想如何辩驳他的话。

“我看是那青梅竹马的哥哥在阿吟心里的分量重,刚才不还执意送阿吟烘熟的甜柿子?”

月吟抬眸瞧向谢行之,她自以为那几声行之哥哥和绵长的吻已经把谢行之的醋意消去了,哪知他还念着。

月吟伸手搂着谢行之,说道:“当初我假冒姐姐的时候,表哥来定远侯府,谢四姑娘也才唤的魏二哥;还有表姐,不也是客客气气地唤声谢世子?大家都这样客客气气地打照面,怎么到我这里就一定要改称呼。”

话至尾音,声音拉得有些长,带着几分娇嗔,她秀眉轻拧,抬眸看着谢行之,显然是对他那话的反驳。

谢行之敛眉,沉默着没说话,手仍然搭在月吟细腰上。

片刻后,谢行之低头,在月吟耳畔小声说着话。

也不知说了什么,月吟耳尖慢慢红了起来,脸上浮出一抹娇羞。待谢行之把话说完,她脸上已是一片红霞。

谢行之垂眼看她,等着她的回复,月吟娇羞地抿着唇,在谢行之的等待中缓缓点了点头。

月吟一颗心怦怦乱跳,她脸颊蹭了蹭谢行之的颈窝,说道:“我都点头答应了,行之哥哥便别揪着这件事不放了,也莫再乱吃醋了。”

有了满意的答案,谢行之眉眼间有了些许松动,他俯身,轻啄她唇,“依阿吟的。”

她唇软软的,柔软温香,即便吻过数回,但谢行之仍有一种初次相碰的感觉。

与心悦之人相处,总是不自觉地想亲近。

谢行之心头微动,忍不住又吻上她唇。她就被抱坐在他膝上,头刚好到他下颌处,谢行之一低头就能吻到她唇,这次的吻,不似方才夹杂着醋意的宣誓主权,而是带着缠绵的柔意,极尽温柔。

月吟在不知不觉中双臂挽着谢行之脖颈,甚至情到浓时,手腕带了力道,不自觉将谢行之脖颈往下带了带。

这次离开扬州后,月吟也不知下次回来是何时了,接连几日都带着谢行之去了各处游逛,如数家珍地与谢行之分享曾经发生的趣事。

每天的日子都是在惬意中度过,但是没过多久,县城里接连发生了件大事。

三户在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乡绅富豪相继被查出十余年间未向朝廷交纳应交的,知府派人来查时,心虚地竟想将这些年间的账本都烧掉,幸是官差手快,从火堆中抢回一部分。

茶楼看台,月吟目光透过窗楹,看着街上被官差押去州府县衙的一行人,心里逐渐泛起疑惑。

她拿起碟盏里的红豆糕,小声嘟囔道:“奇怪,怎么偏偏是他们三户人家?”

这三户人家的孩子就是小时候到头排挤月吟的公子姑娘们。

一个接一个的,竟都在一夕间被抄了家。

谢行之看着对面思忖不解的月吟,问道:“阿吟在嘀咕什么?”

月吟回了神,冲谢行之盈盈一笑,“没什么,忽然有些感慨而已。”

她低头,小口小口咬着手里的红豆糕。

谢行之倒是没有继续追问,修长分明的手端起茶盏,轻轻晃了晃茶盏。茶水泛起波澜,微微荡漾开来。

谢行之垂眸,温润清隽的眉眼滑过阵冷凉,让人不寒而栗。他唇勾了勾,端了茶盏轻呷。

夜里回了客栈厢房,谢行之从袖中拿出张记了串名单的纸。

谢行之将那名单凑近蜡烛。

顷刻间,那纸名单被点燃,愈燃越烈,终成了火盆里的灰烬,化为乌有,但名单上的人却一个也没逃。

一行人离开京城时,是秋日,再回来时已经是寒冬腊月,再过十余天便要过年了,年味渐浓。

京城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大红灯笼,三三两两的孩童拿着燃香在家门口放炮仗,炮仗声一处着一处,似在比谁攀比谁放的炮仗声大。耍傀儡戏的看台围满了人,剧情到了精彩之处,便掌声雷动,叫好连连。

和谢行之在码头分别时,月吟把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给谢行之,说道:“这些是给谢四姑娘带的礼物,烦请谢世子回府以后帮我转交给四姑娘。”

谢行之敛了敛眉,看着她抱着的盒子,神色微变,“为何只有四妹妹有礼物?”

他紧接着提醒道:“阿吟忘记给我的礼物了。”

月吟微讶,没想到谢行之连这个事情都计较,怀里还抱着盒子,嗔他一眼,说道:“谢世子和我们一起去的扬州,这些礼物还是谢世子陪着我去买的,哪有人跟去扬州,还讨着要礼物的。”

谢行之问道:“若我没和阿吟同路去扬州,阿吟回来时也会给我备上一份礼物?”

月吟抬眸看着谢行之,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安抚他说道:“那是自然,行之哥哥和旁人不一样。”

谢行之唇角微扬,这才接过月吟怀里的盒子,说道:“朔风寒凉,快回马车去。”

月吟和谢行之分别,回了马车。

马车动了,缓缓离开码头,朝宣平侯府去。

魏瑶放下车帘,把装了炭火的暖手炉给月吟,笑着打趣道:“谢世子这一路跟来,到分别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盯着这边,这不等阿吟离开后才进的马车。倒让我不禁想起了你爹爹,我和你爹爹刚定情那会儿,你爹爹片刻没见我,就心欠欠。”

魏瑶笑道:“若非临近年关,赶着回京城过年,咱们怕是要在扬州对待几日。谢世子专程而来,这一路对阿吟的照顾,娘看着眼里,甜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