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神龙大人在上,赐她功法……
“我去,这里真的有一个狗洞!”
程令飞跪趴在草丛里,十分兴奋地朝在旁边望风的夏沥招手:“师姐,你快过来看!”
“……”
夏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们来,按理说,她应该直接向长老举报他们才对。
为了再试一次神龙鼎,跑来钻长老府邸的狗洞,这要是被师父和长老们知道了……
夏沥一阵心惊肉跳,她从未做过如此出格的事。她低头看看同样撅着屁股、熟练地扒开草丛的小姑娘,显然不是第一次钻了。
再看看和此时已满血复活、如同抓到救命稻草的师弟。
算了,就当没看见吧。
程令飞满口赞叹:“月月,你可真是厉害啊,这么隐蔽的狗洞都被你发现了……”
糜月正趴在洞口往里看:“那可不,你们宗里所有的狗洞,我都了如指掌……”
“?”
程令飞刚想问她为什么对狗洞如此感兴趣,糜月回头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里面有人。”
程令飞连忙伏低身子跟着往里张望,只见司徒杉正撸着袖子,整理他的小菜园子。先前残败的菜叶子都被他忍痛铲去丢掉了,如今又埋下了新的菜种,他一个萝卜一个坑地填实土壤后,又拿起了洒水壶,哼着小曲悠闲地给菜种浇水。
糜月心下感叹,这老头的爱好挺别致,居然喜欢种地。
怀中的月饼见到那熟悉的菜园子,激动地蹬了一下后腿,就要往里钻,被她一把薅住,摁在怀里。
一旁的夏沥狐疑地看着小姑娘怀里格外兴奋的白兔,想起前段时间,司徒长老因为菜园子被兔子啃秃了,还跟玄机子长老狠干了一架的事。
不会是月饼干得吧……
一大一小两颗脑袋凑在一起,专注地往狗洞里窥伺,只见司徒杉浇完菜地后,又回到了屋里,堂屋的窗户和大门都没有关,能清楚地看到司徒杉盘腿坐在蒲团上,而在他面前,正摆着那只在铸剑大会上亮相过的青铜大鼎。
司徒杉从储物袋里掏出许多极品灵石,整齐地摆在四周,随后开始闭眼打坐。如雾霭般的灵气从灵石上汲取出来,被他的灵力牵引着,萦绕盘桓在青铜鼎的鼎口,持续不断地往鼎口内输送着灵气。
糜月疑惑,这老头是在做什么?供奉吗?
“是神龙鼎!”
程令飞戳戳糜月,此时的他比见到菜园子的月饼还要激动。
长老府邸的正门前都有侍从值守,想偷溜进来的可能性为零,但要是趁司徒长老不在,从这处狗洞偷偷钻进去,或许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再试一次神龙鼎,就不用再熬十年了。
程令飞试着钻了一下那狗洞,奈何他肩膀太宽,只能塞进去一个脑袋,糜月自己钻进去倒是毫不费力。
“洞口有点小,回去拿铲子挖一挖,应该能钻进去。”程令飞估摸着低声道。
“你们好了没?有人过来了。”
望风的夏沥看到正远远往此处走来的几个弟子,连声催促他们。
“好了好了,我们先回去。”程令飞赶紧爬起来,顺带捞起了糜月,掸掉身上的灰土落叶,装作偶然经过此处的模样,溜之大吉。
……
“司徒长老每日清晨会去剑池,监督弟子们练剑,这个时候最好动手,不过我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而且还得提前请假……”
回到竹屋的程令飞已经开始盘算具体行动,甚至连请假的理由都想好了。
“不过月月,为何后日才能去?”他偏头问小姑娘。
如果铸剑顺利,他明日就想去。
当然是因为两日后才是满月之日,糜月觉得还是严格按照口诀行事得好。
“看皇历啊,后日诸事大吉。”小姑娘揣着小手,老神在在道。
“你还懂皇历?”程令飞啧啧挑眉。
越相处他越觉得这小姑娘胆大机灵,鬼点子颇多。
不愧是烬花宫主和他师叔的女儿,连司徒长老家的狗洞都敢钻,以后必成大器!
既然决定要去再试一次,程令飞就得再重新锻造一把新剑,而且这一次,他要全力以赴,打造出最满意的剑,不能再失败了。
只是,他的煅剑材料都被用完了,一时间难以搜罗齐全。
夏沥仿佛看透了他心中所想,把腰间储物袋取下,丢给他:“我这里还剩了些煅剑的材料,足够再煅一把剑了,你拿去用吧。”
这些铸剑材料都是她多年积攒下来的,不比转星木差。
“师姐……”
程令飞攥着储物袋,眼中流露出感动之色。
夏沥凉凉道:“这是封口费,我不知此事,万一东窗事发,可别把我供出来。”
“……”
程令飞知道夏沥一直是嘴硬心软的性子,若她不愿意帮忙,今日就不会帮他们望风了,心里依旧暖暖的。
……
是夜。
月色降临,当万物都沉眠熟睡时,小竹屋里透着暖色的火光。程令飞开始烧炉铸铁,他打算熬一个通宵,把剑锻造出来。
可是当真正握住铁锤,要煅砸第一下的时候,他有些迷茫,又有些胆怯。
他想起夏沥叮嘱他的话。
“心绪愈繁杂,则凝神愈难,什么都不去想,摒弃杂念,只需要想着一件事——你最想要一把什么样的剑?”
程令飞闭上眼睛,沉思半晌,复又睁开眼,眼神变得清亮且坚定,他高举起铁锤,穷尽全力地往未成形的铁胚上砸下去,火星飞溅着落在他的手臂上,他也不觉得痛。
灼烈的火光将竹屋映照着如白昼通明,也映亮了少年炯炯有神的双眼,宛如两丛蓬勃跳动的火苗。
……
糜月和程令飞约定好了行动的时辰。
程令飞问她为何非要跟着去,糜月说她想再看一次神龙鼎发光的异象。
小孩子都喜欢亮闪闪的漂亮事物,或许就和看烟花的道理一样,多亏了她才能找到狗洞,程令飞叮嘱她溜进去之后,不能乱摸乱跑,等他投完剑就走,糜月满口答应下来。
这两天,糜月也在暗中关注司徒长老的作息,发现这老头简直比公鸡的作息还规律,除去早晨监督弟子们练剑外的那一个时辰,他基本都呆在自己的府邸中,就连睡眠都用打坐代替,守在蛟龙鼎前寸步不离。
夜晚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便只能在清晨时分行动了。
终于等到满月之日。
糜月特意换了个窄袖束腰的方便钻狗洞的小裙子,正愁谢无恙要是问她去哪玩,她要再想个什么借口应对,直到侍从说谢无恙出门了,今日不在阁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