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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追妻 其实是为了你。

女户参与复选的事情解决之后, 李笙笙开始一心一意筹备皇商复选所需的十几件样物。

这日,李笙笙得了沈工师的消息,说是在之前的初版样稿上已是又做了细稿, 已把样物个中精细细节全都补齐,每件样物都制了六张细样,并初制了些简易样物, 请李笙笙来看看。

沈工师亦是一阵言语暗示, 请李笙笙带素月一同来。李笙笙这才知晓原来两人之前闹别扭,仍是没有和好。

李笙笙得了此重任, 先是询问素月缘由,素月却含糊其辞没有说, 她便想着那沈工师是个为人正直但性子有些较真之人,许是两人之间言语上有何误会,又都是安静不多说的性子, 还不如当面说个清楚, 便对着素月一阵软磨硬泡,终是请动素月同自己一起去看了。

“李掌柜来了,”沈工师同她打招呼道。他虽算是李笙笙雇佣来的匠人, 却也从没跑出门来相迎过, 今日却特意出了小楼来迎接, 李笙笙知道自己是沾了素月的光。

沈工师又对着旁边的素月微笑道:“阿月也来了。”

素月却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只是闷不吭声地同李笙笙一起进去了。

素月是个性子温和之人, 李笙笙真有些好奇沈工师怎么能得罪她至如此。

沈工师有些讪讪的, 只能跟着二人一同进去了。

“这是新制的样稿, 还远不算终稿,但我觉得可以给掌柜一观了。”沈工师递给李笙笙厚厚一叠子纸稿,上面样式、尺寸、宝石等等都精细标注极为清楚, 每件样物亦有上下左右前后至少六张样图。

“这还不算终稿?”李笙笙惊叹道:“也是太精美绝伦了!”

她细细翻了每一张样稿:“我瞧着真是没什么可改了,但这次是宫廷选拔,咱们也都没什么经验,我送几张给宁乐看看吧,让她帮忙掌掌眼。”

一直在旁没说话的素月忽然道:“是需看看,以免有些人存了旁的心思,做得不用心。”

沈工师皱了皱眉,说话的虽是素月,他也不愿任何人质疑自己于此上的用心:“阿月,你怎么能如此说?”

素月却看向他,不在意道:“我说得有何不对吗?”

沈工师没再反驳,但又一副气闷的样子,一张脸皱成了苦瓜。

李笙笙本想缓和下气氛,继续聊了半天仍是不行,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便带着素月离开了。

出来后,李笙笙疑惑问道:“你和沈工师到底怎么了?他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啊,最是紧要自己做的那些东西,你如此说他,他指定是不悦的。”

素月沉默了半晌,忽然道:“我说了你别生气。”她有些极为少见的恼火:“他同我说,等这选拔皇商的事情过后,可能就要离开李记了。”

“离开李记?”李笙笙惊了,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事情,原来素月是在为自己抱不平:“为何啊?”

素月蹙着蛾眉,很是烦闷:“说是……说是在李记所有东西都是熟稔了,再没什么精进空间。”她叹了口气:“谁知道啊,许是托辞吧,从前旁人不是高价请他还不走呢?我就是生气他怎能如此没有义气?几年的情义说丢便丢了。”

李笙笙沉思了片刻,道:“素月,沈工师是与咱们不同的。我们两个这么些年来都是相依为命的,感情深厚,自然你是觉得不管做什么两个人都该在一处,但他所求却不同。”

她看着素月道:“这不是你二人间的问题,反倒是我这个做掌柜的没考虑位的问题。”她笑了笑,又柔声哄道:“可别再为着这事情闹别扭了,不然我该请罪了!”

素月:“我不管,反正我同他说了,若是要离开李记,便别想着两人日后能在一处了!”

李笙笙笑了笑,把这事情记在了心上。

……

贺知煜来到了宁王府上。

他本不欲同宁王和照王任一一方显示交好之意,开始想着不如同萧明征一般,尚未确定背后支持哪方之时,最好还是维持他一贯的冷淡。

但贺知煜自从自己开始制香之后,对香料的气味极为敏感。

那日宁王到他身边敬酒以示尊重之时,因为离得近,他似乎闻到对方衣上似沾有一种若有似无的奇异香气,那仿佛是西南凌王所据之地所产的名贵奇香万和香的味道。

因着极为稀少贵重,一般仅供皇室。此香主要为焚烧所用,许是衣上沾了少许味道。

贺知煜有些疑惑,怕自己未闻真切,想来宁王府上碰碰运气,探查一番。

他佯作在宁王府中看了一会儿字画,宁王一直相陪。

宁王与贺知煜聊笑道:“原来贺将军的家姐便是这两年凭着那幅墨宝《时雨》名扬四海的书法大家贺清娩,如今她的字真乃是千金难求啊。”

贺知煜淡如远山的面上浮起一丝浅笑:“殿下过奖了。”

宁王恭维道:“贺将军的家姐真乃女中豪杰!”他语气自然,仿佛之前从未在贺知煜面前质疑过女子搞这些“出格之事”。

贺知煜对宁王又客套了一番。

他虽对宁王无甚好感,却瞧着对方很有些攀附之意,便顺水推舟道:“今日与宁王畅谈甚是投机,只可惜我身为使臣,于这皇宫内外行动多有不便,不能常常相谈。”

宁王听音知意,慷慨递给他一方金牌:“贺将军若不嫌弃,不如收下此物,凡见到者,皆知是我宁王所给,必不会有人阻拦你的行踪。”

贺知煜假作客气了一番,仍是收下了。

他细心在走过的院落中观察了一番,并未再闻到那香气的影子,连宁王身上之前那若有似无的一点,仿佛也只是自己的错觉,再未出现。

就在他以为自己疑神疑鬼准备起身告辞之时,忽然一仆从来报:“宁王殿下,有一商户来

求见。”

宁王皱眉:“商户?不见,没看见有贵客在此吗?”

那仆从却未动,面色似乎有些为难。

贺知煜见状,知道可能是不适合自己听到之事,告辞道:“我也待了许久了,便不耽误殿下的正事了,改日再会。”

他起身经过那仆从,一阵万和香的香气扑面而来。

许是那香燃在内室之中,宁王出门许久,身上沾染的味道散了。而那仆从似一直在内室中忙碌,才于衣衫之上沾染更多。

贺知煜假作无事发生,淡然离开,心中对宁王多了几分真切的怀疑。

他走后,宁王问那仆从:“说吧,什么商户?鬼鬼祟祟的。”

那仆从道:“是那制衣行当的掌柜吴寒衣求见,想给殿下您送些礼的。他本是之前的内廷司总管张延铭引荐的,如今这张大人革了职,殿下看,还要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