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谋事在人(第2/2页)

张德的意思老阴货听得很明白,无非还是打个信息差,中央不管是弘文阁还是六部,最多就是以为暖男太子在长安想要多赚个进项,毕竟铜市利润还是可观的。这种情况下,羁縻州县陡然冒出来个“东宫下乡送温暖”的年轻小官,也无非就是有人要给东宫脸上贴金。

毕竟按照一贯的判断来看,就西南夷聚集的那穷山恶水,能有个毛?是抓蟒蛇还是抓孔雀?

等到反应过来,就洛阳官僚的反应,搞不好只要不涉及谋反叛乱,西南地区的塘报就是当厕纸堆在档案室里发霉。

眼下滇地爨家分裂,前几百年爨家一度为“西南夷”的代表,如今则是分了东南西北、东北西南,大小各诏、蒙、寨、洞、山、水一二千总归有的。

可以说是典型的大分裂时期,整个西南地区都没有真正意义上一家独大的“共主”,即便是有实力稍微大一点的,也多是在武德朝提前入宫唐朝,提前拿到了唐朝“册封”的主。

这是一个朝廷认证尤为重要的时期,刚巧冉氏又发现了铜矿,那就没办法了,正好光明正大揩油。

“龙五此行,身负要务是甚么?”

长孙无忌没有直接应下,虽说凭自己跟李承乾的关系,让李承乾自己上奏他爹也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因为张德现在属于“新贵”山头,但有动作,就会被人盯上,反不如长孙无忌房玄龄这种老牌新贵来得方便。

“三件事。”

张德竖起三根手指,“收集劳力,立地生根,聚敛金银,说是三件事,其实做起来,就是一件事,做起来彼此相依,分离不得。”

“照黔中铜山的矿场来看,怕是全部西南夷都填进去,都不够。真要是尽数开挖,怕不是二三百万人填进去也不能满足。”

劳力缺口之大,尚书以上都是心知肚明的,如今新兴“百业”对劳动力的吞噬简直是无底洞,饶是原先对“捕奴”一事颇为反对之人,眼下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脸皮的则是给它“涂脂抹粉”,稍稍地遮掩一下。

实际上如今的“新罗婢”“倭女”,早就离开了原本的意思,纯粹就是“奴隶贸易”的货品代名词。

所以张德嘴上说的是“收集劳力”,但长孙无忌很清楚,收集的方法肯定不那么温情脉脉。

“先做起黔中再说,到底还是离得近一些。剑南南部要是能成事,自然最好,不能成,也无伤大雅。”

“那就等龙五有了声势,老夫送他一桩富贵,也未尝不可。”

“理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