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进击的双子星(第2/2页)

“那好,我这就去见梁大人。”

论理只要派人去宣召周霁月,但小胖子这两年不再和当年似的凡事讲个架子,竟是直接找去了太子卫率府众人的临时居处。可走在半路上的他,却和周霁月不期而遇。瞅了一眼她身边的冯贞,他还颇为和善地冲小姑娘点了点头,这才笑嘻嘻地对周霁月挤了挤眼睛。

“周姐姐,我正要去找你呢,怎么这么巧?”

周霁月拱手行了礼,这才正色道:“冯姑娘是为了冯家之事心中不安,来向太子殿下请罪的……”

小胖子顿时满不在乎地对冯贞说:“冯家是冯家,你是你,人家连你的丧事都办了,还厚颜无耻跑来留守府门口闹事,你管他们干嘛?唔,我倒是忘了,你回来大名府是为了招揽人手的,怎么能撂下正事?”

冯贞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来求见太子殿下,一是为了请罪,二是正想和太子殿下说,能不能借两个人给我,我要去见几个曾经在冯家做事的大掌柜……”

“这用得着特意说吗,你直接把小猴子带走就是了!”小胖子想都不想就迸出来一句话,见冯贞双颊绯红,他就不以为意地说,“太子卫率府其他人也是,你看中谁叫上就行了,只要和周姐姐说一声就完了。反正这是在大名府,我平日也不需要那么多人跟着进进出出!”

周霁月见小胖子随口答应,不得不轻咳一声,免得小胖子越说越离谱:“太子殿下这是要去哪?”

被这么一咳嗽,小胖子这才想起正事,连忙笑嘻嘻地说:“我要去见北京留守梁乾,周姐姐你挑上正好没事的人,跟我走一趟!”

梁乾把北京留守府让给了皇帝作为临时行宫,自己却没有搬到外边,而是就住在毗邻的一个小院子里。这也是皇帝之前特意嘱咐过的,尽量不要扰民。所以,去找梁乾,小胖子又想表现一下自己作风简朴,礼贤下士,也就不想前呼后拥带上大队兵马。

于是,本来还想改日再出行的冯贞拗不过小胖子的好意,最终脸蛋红扑扑地接受了小胖子硬是塞过来的小猴子和慕冉,外加青城的一对师兄弟作为护花使者。至于本来还想去教训人的小猴子和慕冉,也只能把事情往后放放。

而另一边,越千秋正一动不动地和皇帝两相对峙,一副毫不退让的样子。足足好一会儿,见越千秋还是那么油盐不进,皇帝不禁恼火地说:“朕连你都容下了,和甄容较什么劲?北燕都已经那副光景了,除非甄容打算力挽狂澜抢个皇帝当当,否则自然应当回归大吴。”

“回归不要紧,但青城也不是铁板一块,有人欢欣鼓舞盼着他回来,就有人讨厌他这个碍事的。北燕皇帝尚且能随手把晋王这个王爵赏下去,皇上你当初对萧敬先不是也挺大方的吗?给甄容一个官当就那么难?甄容能够把萧敬先旧部带成那样子,明显颇有才能……”

“北燕皇帝就是因为随便封官许愿,这才导致新贵和旧人之间矛盾无法调和,最后国内就和一个火药缸似的,哪怕没有萧卿卿大杀了一批人,也会乱得不成体统。”皇帝说着便一拍扶手,恼火地说道,“再说,你让朕用什么理由给甄容赐官?”

“千金买马骨,再说,甄容背后不只是那些心灰意冷的绝命骑,还有徐厚聪带出去,实则并不情愿从此做燕人的神弓门。”越千秋这才面色一正,一字一句地说,“当然,皇上可以因为霸州旧事,信不过那些叛而复降的人,可既然胸怀一统天下之心,总应大方一些!”

“你这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臭小子!”皇帝气得胡子都歪了,“当初刘静玄和戴静兰至少是带着大批军民来归,眼下你提的这些人哪来的功劳?”

越千秋等的就是这句话,立时毫不客气地说:“皇上的意思是,只要有功就能来归?”

发现越千秋竟然抓住了这一点,皇帝顿时眉头微皱,随即就明白了这小子死缠烂打背后的真意:“你的意思是让朕放了甄容回去?”

“他身世有疑,性格又比我执拗较真,你让他就这么回青城,有之前那一重经历,他不得不同意,可心里感受如何?而且他身边有和他同生死共患难过的绝命骑,在北燕还有神弓门的人,回去比在大吴作用大。我知道咱们大吴在北燕肯定扶植过其他山头,可那些山头一定比甄容可靠吗?”

说到这里,越千秋才说出了自己此来的另一重来意:“皇上可以因为霸州之事信不过刘静玄,但戴静兰父子和刘方圆,他们并没有错,不该因此受到牵连!如果他们在大吴今后没有用武之地,何妨也让他们跟着去北燕,以此作为攻略北燕的一方力量?”

“原来你兜来转去,真正想说的是这个。”皇帝终于呵呵一笑,脸上露出了几分了然。见越千秋并没有诡计得逞的得意,反而面色郑重,他就淡淡地说,“你倒是没猜错,甄容也好,刘家父子也好,如今都在大名府。但是,戴家父子不同,朕不会苛待功臣。”

越千秋顿时生出了一丝期冀,而皇帝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冀,直截了当地说:“大将军竺骁北推荐戴静兰为霸州将军,朕已经准了,你不是给铁骑会彭明和那个冯家小姑娘出了那样的主意吗?戴静兰在霸州也好配合。”

“而竺汗青此前力战不退,功劳不小,朕拟将他调往戴静兰原镇所为主将。至于戴展宁,随调竺大将军麾下历练。本来刘方圆也是一并如此,但他没答应。你既然提到他们,那就让陈五两带路,你去见一见刘家父子吧。顺带替朕问一问刘静玄,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越千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自鸣得意,有的只是沉重。他退后一步,深深躬身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