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水深波浪阔 第一百六十四章 暗中布局(第2/3页)

“很容易判别,处男是有膜的……”萧凡一本正经地道。

陈莺儿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男人也有……膜?”

“有膜。”萧凡像个专家似的,很权威的点头。

“那……你还有膜吗?”

萧凡顿时变得惆怅:“没了……昨天才没的。”

陈莺儿俏脸布满疑惑的想了半天,终于把脸一板,带着几分怒气道:“萧大人,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有没有膜关我何事?你以为我是那种随随便便的轻浮女子吗?呸!登徒子。”

说完陈莺儿狠狠一甩袖子,急步离开。

萧凡楞楞盯着空荡荡的屋门半晌,神情很无辜的喃喃道:“……我这不是给你扫盲嘛,你跟我说处男时大大方方,怎么我说起这个就成登徒子了?真是不可理喻的疯女人。”

陈莺儿怒气冲冲的出了锦衣卫镇抚司大门,她俏脸含霜,满面通红的坐进了轿子,珠玉镶饰的轿帘放下,轿夫抬轿前行。

颤颤悠悠的轿子内,陈莺儿满面的怒色忽然一变,接着噗嗤笑出声来,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雪白的贝齿咬了咬下唇,喃喃道:“男人……也有那层东西?这家伙莫非在骗我?”

纤手敲了敲轿子内壁,陈莺儿清冷道:“停轿。”

轿子在路边停下,泰丰米行的管事王贵凑上前,隔着轿帘恭声问道:“掌柜可有吩咐?”

陈莺儿冷冷道:“王贵,你明日发一千石稻米到北平府,你自己也跟着粮队走,我要你办一件大事。”

“是,掌柜的。不知这一千石稻米卖给北平府哪家商号?”

陈莺儿清冷的语气带着几分神秘味道,道:“这一千石稻米不卖。你到了北平府后,把它送给燕王……”

王贵顿时惊愕道:“掌柜的,这可是一千石稻米啊!白送?”

“白送!”陈莺儿语气无比坚定。

王贵隔着轿帘听出陈莺儿的坚决,当下不敢多问,急忙应道:“是。”

“不要用陈家商号的名义,你曾在米行抓过道衍和尚,他可能认识你,你安排个面生的人去送粮,送了粮之后,便在北平新开一家商号吧,记住,那家商号与我陈家商号没有任何关系,明白我的意思吗?”

王贵心头一跳,不敢迟疑,急忙道:“明白了,掌柜的。”

轿内陈莺儿犹豫了一下,略带几分羞意的冷冷问道:“还有件事,你王贵今年三十了吧?尚未娶亲?”

王贵一楞,躬身道:“是的。”

“呃……你的膜还在吗?”

王贵愕然:“什么膜?我没有膜啊……”

轿内沉默了一下,忽然传出陈莺儿怒叱声:“不要脸!不检点!膜到哪儿去了?滚!滚远点儿!贱男人——起轿。”

轿子颤颤悠悠继续前行,王贵傻傻的张大了嘴,站在路中间,欲哭无泪……

洪武三十年六月十八。

燕王朱棣奉旨领河南,山东,山西三地数十个千户所,八万余官兵,火速往北行军,解北平之围。

被困北平城的十万燕兵在燕王府左护卫指挥使张玉的带领下,一反消极守势,与燕王朱棣里应外合,南北夹击,大败北元乞儿吉斯部,此战,乞儿吉斯部青壮战死万余人,余者尽皆溃败至北方泰宁,其部落首领鬼力赤身受数箭,伤势不轻,被部下救回,遁入草原大漠,溃退不知所终。

北平兵危,在朱棣领军到达北平城的第一日,便完全解决。

不出朱棣意料,此战大胜。

报捷军报到达京师,朱元璋大喜,下旨犒赏三军。

半月之后,武定侯郭英奉旨赶到北平,将救援北平的河南,山东,山西三地八万官兵集合,领官兵撤出北平府,并分别将这八万官兵安置在河南彰德,山东渭南,山西太原,在三地和北平府交界处依次新建二十余个千户所,彻底的执行了朱元璋的命令,三地呈半圆形状,隐隐对北平府形成了半包围之势,一旦北平有变,这八万官兵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直扑北平燕王府。

燕王朱棣对此态势不发一语,毫无表示,仍旧如往常般练兵带兵,仿佛根本没明白朱元璋对他的警告之意,言行毫无异常之处。

而京师的朝堂这些日子也是一片平静,朝中清流和以萧凡为首的“奸党”,以及那些墙头草,还有功爵勋贵们,所有人皆保持着平静无波的状态,或因政事产生了分歧,清流和奸党们仿佛也约好了似的,不约而同的采取了妥协退让。

朝堂平静得可怕,仿佛在酝酿一场惊天动地的暴风雨,一团和气的大臣们当中弥漫着一股阴沉窒息的诡异气氛。

众大臣已顾不得互相明争暗斗,他们的目光都盯住了朱元璋。

朱元璋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坚持了数十年的每日一朝,渐渐改成了三日一朝,最后五日一朝,更多时候都是将国政民政要务交给朱允炆打理。

萧凡抓住这难得的喘息之机,开始紧锣密鼓的布局。

锦衣卫的人数渐渐扩充,情报网络已延伸到北平,朵颜和泰宁,而京师朝堂,由于职务之便,或者说在朱元璋的默许下,锦衣卫的密探也纷纷潜伏进了京师四品以上大臣的府邸中,大臣们每日的一举一动皆有密探详细记录,并且在最短的时间报至镇抚司衙门。

平静之中,暗潮汹涌,仿佛一头阴冷残酷的怪兽,磨亮了狞牙,随时择人而嗜。

洪武三十年八月。

北平燕王府大门外。

一名穿着灰色粗布衣裳,挎着布包,脚下打着绑腿,一副行商打扮的汉子站在燕王府外,朝守门的燕王侍卫笑眯眯的递上了一张名帖,顺便还偷偷将一锭沉沉的银子塞进侍卫手中。

汉子一口浓重的山西腔,讨好而殷勤的道:“烦请这位大哥通报燕王殿下,山西汾州粮商王贵求见,草民给燕王送了一份薄礼,请燕王殿下笑纳。”

说着汉子又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一张礼单,笑容不改的递上前去。

侍卫斜眼打量了汉子一眼,见他穿得土气,佝偻着背,两手紧紧抱着布包,黝黑的脸上沧桑如老农,小小的眼中不时闪过一抹精明而市侩的光芒,正是一副山西商人的标准打扮。

随手掂了掂手中的银子,侍卫没好气的哼道:“等着!”

王贵急忙点头哈腰陪笑道:“多谢多谢,您受累,受累……”

未多时,王府内传出话来,燕王殿下府中前殿亲自接见。

在侍卫的带领下,王贵小心翼翼地走进了王府,一路垂头而行,丝毫不敢乱看。

燕王朱棣坐在前殿,面容沉静,不怒而威,眼神不时掠过手中的礼单,仿佛有些漫不经心。

进了前殿,王贵见殿内正中的主位上端坐一位虬髯大汉,穿着暗黄王袍,如下山的猛虎一般威风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