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火中莲 第一四九章 伯赏别离的态度(第3/5页)
伯赏别离表情郁闷道:“原来王爷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秦雷摇头道:“你们老人家不懂,这叫负债经营。”
伯赏别离哑然失笑道:“确实不懂。若是老夫欠着这么多外债,早愁得投了大江利索了。”说着正色道:“王爷,立个字据吧!”
秦雷心中一松,感激道:“谢元帅信任。”
伯赏元帅伸手阻止道:“咱们是公平买卖,童叟无欺。用不着谁谢谁。”说着。摊开纸笔,写就两份文书。分别签字画押。约定平乱后,秦雷即刻付给镇南军三十万两白银。待控制南运河一个月后,交割七十万尾款。以后每年二八两月底前,秦雷都要各支付一次五十万两。若有延迟,按月利二分算。也就是说,从契成起,直到破楚前。秦雷都对镇南军背上了每年一百万两地债务。
秦雷捧着墨迹未干的文书,惨然笑道:“若是咱们一直过不了江,岂不是要孤王子子孙孙还到破产为止。”
伯赏元帅有些发傻地望着文书上的‘雨田’二字,强笑道:“王爷写字龙飞凤舞,恐怕后人难以分辨。不如您再行个印?”
秦雷见自己又被鄙视,一面从腰间掏出紫金王印,盖在名字边,一面嘟囔道:“元帅不明白了。签字便是为了难于模仿,孤这是防伪来着。”
见他盖上‘隆郡王雷’的印章,老元帅才放心的捧起文书,看了又看,待墨迹干后,才收进抽屉。
也许是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老元帅对秦雷不好意思道:“若是不相信殿下,老夫也不会签这空头文书。只是实在被你们家和他们老李家坑苦了。这才出此下策,王爷勿怪啊!”
秦雷为人光棍,事情做过,便不再纠结。他洒然笑道:“秦雷只身而来,能得到元帅信赖已是邀天之幸。您这样做非但不会令孤不快,还让孤踏实很多呢。”
两人相视哈哈大小,算是约成。这份奇怪的契约,现在看来只是双方为了各自利益,勾结在一起。却又不放心对方。而签下地一份保证。乍一看。秦雷是赔大发了,但是在将来地岁月中。谁知道他会不会赚回来呢?
或者是双赢。
这样一耽搁,当天是回不去了。去了心病的老元帅便又盛情招待了秦雷一晚,第二天一早,才放他上路。
秦雷出来地时候,只有三百余骑,归去时,队伍却足足大了一倍。而且身边除了石敢,又多了一个跟屁虫似的伯赏赛阳。
望着打了个大胜仗似的伯赏赛阳,秦雷只有苦笑。他没想到这小子能说通他老子。去问老元帅,伯赏别离只是意味深长道:“老夫觉得王爷说地有道理。”
于是这位伯赏家的老疙瘩,便以镇南军联络官的身份,堂而皇之地跟在秦雷身边,‘监督’契约履行状况。秦雷深切怀疑,即使把这小子卖了,他还会帮自己数钱。至于‘监督’这种高难度地活计,应该是隐藏在保护他的三百卫队中的某人,或某几人的差事。
秦雷对此行的收获还是颇为满意。当然这要感谢有才有德两位德才兼备的兄弟,他们向秦雷提供了包括老元帅性格爱好、镇南军现状分析,以及与太尉府地龌龊来由,等等详细资料。这才让秦雷不费力地把握住了老元帅地脉搏,处处抢到上风。为这实力极不平等地双方,最终达成盟约,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一路马不停蹄,就要到那个小酒肆时,前面冲过一队骑兵,却是先行出发的斥候。
斥候队长策马到了石敢身边,轻声耳语几句。石敢点点头,让他继续监视,便回头找到秦雷,行礼道:“王爷,前面村里有八百多民众集会,好像就是那二佛祖教派的。”
秦雷颔首道:“你带人悄悄过去看看。不要惊动他们。”
石敢领命而去,秦雷他们便在路边下马歇息。伯赏赛阳也想去,秦雷只是不许,这小子只好眼巴巴地望着热闹不能瞧,一副心痒地样子。
秦雷看得好笑,却不理他。有卫士把道边一块大青石打扫干净,铺上毡子。请秦雷休息。秦雷便招呼伯赏赛阳一起过去。
伯赏赛阳终于忍不住道:“王爷,看您也大不了末将几岁。怎么就不好热闹呢?”
秦雷接过卫士递过的水囊,喝口水,然后递给伯赏赛阳道:“孤王也喜欢热闹。”
伯赏赛阳双手接过水囊,大喜道:“那正好,咱们同去。我还没见过什么教徒集会呢。”
秦雷瞟了他一眼,淡淡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的性命不止是你自己的。还牵扯到无数相关的人。没有必要的话,不要把自己置于未知之中。”
伯赏赛阳苦下脸道:“那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秦雷调整个姿势,让自己坐地更舒服,眯着眼道:“也少了很多麻烦。”
伯赏赛阳嘟囔几句,拿着水囊去了一边。耳朵灵敏的秦雷隐约听到什么“像老头子”之类地抱怨,淡淡一笑,也就随他去了。
秦雷打死也不会说,自己是被血杀那赫赫凶名吓着了。
至少在没有解除警报前。他都会这样老实。
……
过了好一会,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惊醒了小憩中地秦雷。他睁开眼,便见到那个斥候队长向他比划个二,然后右手握住左手,再指了指相反方向。
秦雷点点头。做个继续监视地手势。起身对边上的卫士道:“集合,列冲锋队形。”
不到十息,三百黑衣卫便已悉数上马,列队完成。伯赏赛阳赶过来问道:“王爷,出什么事情了?”
秦雷随意道:“石敢几个被人撵得满山跑,孤王带人去接应一下。”
伯赏赛阳大喜过望道:“真地?”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幸灾乐祸,忙改口道:“真的是岂有此理。”
秦雷不鸟他,一挥手,沉声道:“目标正前方,突击。”说着不急不慢地骑着乌云跑了出去。
卫士们沉默的一夹马腹。战马便冲刺出去。赶上秦雷,把他保护在阵中心。不一会便形成轰隆隆的突击之势。只留下一地黄土供伯赏赛阳瞻仰。
伯赏赛阳拍拍身上的土,对边上老军官抱怨道:“马叔,你看这是什么人啊?光顾着自己威风,一点不照顾别人情绪。”
那马叔五十许的样子,脸上皱纹深刻,他和蔼地望着伯赏赛阳,耐心为他解释道:“咱们来自不同体系,从号令到作战方式难免有异,一起突进难免协调不好,白白造成损失。而对方又是一群乌合之众。所以王爷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
伯赏赛阳这才有些明白道:“那他干嘛不好好说?我顶多缠他两句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