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城府(第2/3页)

她眼神涣散,像一朵没有生气的纸花,喃喃道:“我就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喜新厌旧,可你就不能多演几天戏吗,非要这么迫不及待。”

赵甲第皱眉道:“你在瞎想什么,我不下围棋关你屁事,别上纲上线。”

蒋谈乐突然红着眼睛喊道:“赵甲第,你就是输不起,就是想玩了我就拍拍屁股闪人。”

赵甲第耐心道:“蒋老师,蒋谈乐,不要胡搅蛮缠好吗?我再解释一遍,这跟输棋没关系,跟你更没有太大关系。”

蒋谈乐红着眼睛,冷着脸道:“好啊,晚上我就去酒吧找鸭子去,看你是打断人家三条腿快,还是我换鸭子来得快。赵甲第,这跟你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赵甲第眯着眼睛盯着一脸认真的蒋谈乐,冷笑道:“去啊,记得找精壮点的鸭子,最好一找找俩,省得蒋大小姐不尽兴。”

蒋谈乐把一杯柠檬茶泼在赵甲第脸上。

赵甲第拿起餐巾擦干净,径直走出餐厅。失魂落魄的蒋谈乐呆坐在餐厅位置上,付账后,心神憔悴的她慢慢走回那辆奔驰,却看到赵甲第就蹲在车轮旁抽烟,蒋谈乐空洞的双目立即光彩四射,却故意板着脸,踢了挡在车门前的男人一脚,说你谁啊死远点。赵甲第缓缓起身,坐上副驾驶席后,不理会蒋谈乐的鄙夷眼神,闭目养神,蒋谈乐冷笑道怎么还坐我的车,要是没钱打车姐姐给你,赵甲第睁开眼睛说道我书还在你车上,蒋谈乐心一下子空落落,掏干净一般,大声骂道赵甲第你不滚老娘杀了你。赵甲第好整以暇道蒋老师你又不淑女了,该不会是想鸭子想疯了吧。蒋谈乐似乎被赵甲第并不常见的尖酸刻薄给弄崩溃,一怒之下抬起手就要扇这个男人,却被他一把抓住,扯进怀里,蒋谈乐刚想不顾风度地泼妇骂街,就被他一口吻住,一只手紧紧环住她因为练瑜伽一直很纤细弹性的小蛮腰,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赵甲第猛然停下动作,嘴角沾血,蒋谈乐咬破赵甲第舌头后大快人心笑道你真当我是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发廊妹了,赵甲第没有说话,继续吻住这个刁蛮骄横的美女老师嘴巴,这一次,蒋谈乐没有抗拒,相反很激烈地回应,当赵甲第一只手野蛮地伸进她衣服,占领她昨天才被男人侵犯过的高耸领地,蒋谈乐发疯一般撕扯着赵甲第的皮带,似乎想要在马路旁车内上演一场活色生香的春宫戏,赵甲第没这么狂野,一把按住她的手,通红着眼睛道回你公寓。蒋谈乐轻轻嗯了一声,理了理衣服,一路飞驰回家,就在赵甲第准备提枪上阵的关键时刻,蒋谈乐却钻进洗手间,反锁,躲在里面哈哈大笑,来了手惨绝人寰的过河拆桥,她躲在里头得意道赵甲第啊赵甲第,看我不憋死你。

结果蒋谈乐在洗手间把一本言情小说重温了一遍,还是没有听到赵甲第的动静,等她小心翼翼打开门,发现一楼没人,跑上二楼,才看到这个王八蛋坐在沙发上用她的笔记本上网,蒋谈乐以一个优雅老师俯视学生的自信姿态不怀好意问道:“你没事吧?”

赵甲第没理她,对着电脑聚精会神。

“你还会炒股?”蒋谈乐狐疑道,坐在他身旁。

“这比我会下围棋还要奇怪吗?”赵甲第头也不抬道。

“一看就不像资深玩家啊。”蒋谈乐不屑一顾道。

“这也看得出来,蒋老师果然慧眼如炬,怪不得能成为qq围棋4段高手,转战弈城,一定所向披靡,势如破竹,破9段如拾草芥。”赵甲第更是鄙夷地冷嘲热讽道。

“敢嘲讽老师,真是听话的学生,啊?”尤其是最后一个声调上扬的啊字,十足老师气派,蒋谈乐拎着赵甲第的耳朵,狠狠揉捏。

“玩够了没,玩够了就去帮我把楼下那本《当湖十局细解》拿上来。”赵甲第的忍耐力超乎想象,不温不火。

“你不痛?”蒋谈乐震惊道。

“你说痛不痛?”赵甲第转身就拎住蒋谈乐耳朵一阵蹂躏,把她给折腾得泫然欲泣,两眼湿润,悲愤骂道赵甲第你作死啊下手这么重。

“如果还想我教你下围棋,就去把《当湖十局细解》拿上来,机会只有一次,过了这村就没了那店,想清楚。我数三下,1。”赵甲第依然不急不躁,一点愧疚都没有。

结果没等他数到2,蒋谈乐就很没有骨气地连拖鞋都来不及穿,跑下楼去拿书。

“你有没有一点作为漂亮女人的骨气的?有没有身为一名教师的尊严的?”赵甲第接过书的时候不忘打击蒋谈乐。

蒋谈乐笑眯眯,一点不生气。终于有点知性大美女的淡定风范。

赵甲第一时间有点恍然若失,这一刻的蒋谈乐确实出彩。

“这本书我听说过,你给讲讲有什么有趣的地方。”蒋谈乐微笑道,要有多大家闺秀就有大家闺秀地坐在赵甲第身边。

“蒋老师,范西屏听说过吗?”赵甲第翻开《当湖十局细解》慢慢道。

蒋谈乐点头。

“蒋谈乐,施襄夏听说过吗?”赵甲第依然慢腾腾问道。

蒋谈乐继续点头。

“那这本书就是两个男人下了十盘棋,完毕。”赵甲第一本正经道。

蒋谈乐一愣,随即大怒,又要去拎赵甲第的耳朵,却被赵甲第伸出一只脚撑在她小腹上,不让她接近。

闹了一会儿,见蒋谈乐娇喘吁吁一脸愤懑,赵甲第于心不忍,道:“一般棋手提到当湖十局,都会称赞一句‘落子乃有仙气,此中无复尘机’,其实都是扯蛋。”

蒋谈乐好奇道:“怎么说?”

赵甲第把脚搁在蒋谈乐大腿上,随手翻到当湖十局4,指了一个位置给她,解释道:“一般来说我们勉强踏进围棋门槛的人来说,当然,不包括蒋老师您,不能靠直觉走在这里,因为充其量就是两手劫杀黑角,打宽气而已,与正解的紧气劫不可同日而语,陈祖德陈老对于这一带的折冲在书里是解释说前辈国手们能攻则坚决不守、能多胜绝不收兵的进取心和对艺术的执着,是件很令人钦佩的事情。”

蒋谈乐盯着棋谱纳闷道:“难道不是吗?”

赵甲第嗤然笑道:“笨蛋,范施两人对局其实是‘打粒头’。”

蒋谈乐一脸茫然。

赵甲第翻了个白眼,那只脚摩挲着她的修长美腿,道:“就是彩旗,假如一盘棋输赢彩金是一万两,那么赢家每多赢一目,输家就要额外拿出一千两。跟现在咱们赢半目等同于赢百目是截然不同的,所以你看这本《当湖十局》,就知道何谓胜负心了,我说过我不是输不起,但输了,的确会很不好受,这没什么好否认的。这些东西,陈老自然不会说出来,否则有损落子仙气四个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