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误会重重 双雄决斗危机处处 外祸齐来(第9/13页)

结拜兄弟是内奸

上官飞凤忙道:“有内奸和白驼山妖人勾结,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只须说出内奸是谁。”

阚骅受伤甚重,跑上了星宿海,被刺骨的寒风一吹,哪里还禁受得起?“咕咚”一声,阚骅倒了下去,刚好倒在上官云龙的跟前,在生命消逝的那一刹那,他还伸出双臂,抱着上官云龙的脚。

上官云龙将他扶了起来,他的身子已是僵硬如冰!

上官飞凤叫道:“爹爹,他已经死了,你何必还为他消耗功力!”原来上官云龙尚未肯放弃挽救阚骅的生命,正在以本身真力,替阚骅推血过宫。

上官云龙道:“我这是为了报答他对我的忠心!”不错,他也明知是救不活的,但若不一试,他又怎能安心?

大周天吐纳法是必须满了一个时辰才能告一段落的,他突然中断,不但前此的努力化为乌有,连剩下的那三成功力,亦已因强运真气受了影响,此时剩下来的,已是不到一成了。

内奸是谁,阚骅至死都未能说出来。

但也无需他说出来了,谜底已经揭开。

上官云龙刚刚放下阚骅的尸体,山下叱咤追逐的声音业已传入他的耳朵。

“姓敖的,咱们已经说好了服从公议,你如今又要反悔了么?”是十二家官领之一的叔梁纥的喝骂声。

也是十二家首领之一的呼儿盖牧场场主敖错沉声喝道:“别的我可以依,要我反叛上官云龙那可不行!”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只说了三个字:“杀了他!”随即便听得敖错撕心裂肺的惨呼,他是在中了七八种暗器之后跟着被乱刀斩死的。

上官云龙叹道:“敖错本来是个拿不定主意的人,想不到在这紧要关头,他竟有这样大的勇气仍然对我效忠。唉,但更想不到的是内奸竟然是我最信任的人!”

那个上官云龙最信任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了,是他的结拜兄弟,也是在星宿海上地位仅次于他的盖覆天。

跟在盖覆天后面的是西域十一个门派的头领。盖覆天眼力何等厉害,一看就知道上官云龙和齐燕然果然是如他所料业已斗得两败俱伤了。

盖覆天惺忪作态,上前行礼,说道:“大哥,请恕我违背你的禁令,未经禀报,就来谒见。只因他们有大事相商,我不敢擅自作主,只好、只好……”

上官云龙的一双眼睛盯着他,像是盯着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似的。盖覆天在他的目光震慑之下,虽然明知他的功力已失,仍是禁不着心中颤栗嗫嗫嚅嚅,不知怎样说下去才好。上官云龙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们一定要来的,但想不到带头的是你。”

盖覆天道:“大哥,你别误会,我们是来向你请示的。”

上官云龙哈哈笑道:“请示?太客气了吧?现在,你们还用得着向我请示吗?”

叔梁纥越众而出,大声说道:“你知道就好。明人不说暗话,老实告诉你吧,这是我们大伙儿的意思,你不依从也得依从!”

上官云龙冷笑道:“既然我反正都得依从,那你干脆下令好了,何必还来问我?”

盖覆天斥道:“叔梁纥,不许对老当家无礼!大哥,请你恕他莽撞,他也是为了大家的好,只不过心急了些,你就听他禀告吧。”

上官云龙道:“嘴巴长在他的身上,他要说,尽管说。”

叔梁纥道:“好,那我就直说。白驼山和我们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却偏偏要我们和他作对,我问你,这样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上官云龙道:“是呀,对你来说,的确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相反,你要是投靠白驼山的话,倒是大有好处,说不定可以发一笔大财。”

叔梁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白驼山卖他们的神仙丸,和我们又有什么相干?姑不论神仙丸是否毒品,但天下的毒品也多着呢,例如鸦片就是。朝廷也禁止不了,有人贩卖,有人喜欢吸服,你去横加干涉,那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上官云龙冷冷说道:“看来你倒很有资格替白驼山推销神仙丸了!”

叔梁纥恼羞成怒,说道:“我不是想发财,我只是不服你的强横态度。哼,哼,什么不奉灵旗,幻剑诛之?你以为你是神灵,抑或以为我们都只配做你的奴仆?”

上官云龙冷冷说道:“是么?如此说来,我是罪有应得的了。但遭我幻剑所诛的人屈指可数,我倒想听听你们的公论,那些人是不是罪有应得?”他的两道目光如寒冰,如利刀,十一家首领,每一个人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都是不由自已地打了一个寒噤。

叔梁纥对上官云龙的指责虽然还是有人附和,但预期的“鼓噪”却是并未发生。

和叔梁纥交情最好的大熊山山主熊抱石说道:“我们可没工夫和你一一细算死人的账。”叔梁纥跟着大声叫道:“是呀,咱们可别中了他的缓兵之计,他故意枝节横生,不过是想拖延时候罢了。”

上官云龙道:“在这星宿海上我还能有什么援兵么?你们既然这样害怕,那就赶快定我的罪吧,要不干脆把我杀了,那更利落!”

此时众人都已看出他和齐燕然确是两败俱伤,心中俱是想道:“即使他想拖延时候,那也不足为惧。”

盖覆天作好作歹,咳了一声,说道:“大哥,你言重了。他们并不是对你叛变,只是想你听听他们的意见。”

上官云龙道:“好,那你说吧。人多嘴杂,我听不了那许多。他们的意见,想必也就是你的意见。你代表他们说。”言语之中,已是隐隐含有对盖覆天的讥诮。

盖覆天苦笑道:“就不知大哥听不听得进去?”

上官云龙冷笑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该说的你就说,该听的我一定听!”

盖覆天道:“大哥,依我之见,他们说的也未尝没有理由。和白驼山作对,只怕难免要弄到两败俱伤,还是化干戈而为玉帛的好……”

上官云龙道:“说下去呀!你们准备怎么做法?”

盖覆天道:“有两桩事情定要大哥裁决。第一桩,咱们和白驼山结盟,盟主轮流来做。他们的使者已经来了。”

白驼山的使者应声而出,共是三人,盖覆天道:“这位是白驼山的少山主宇文浩。这两位是他们的护法南宫旭和武鹰扬!”

宇文浩抱拳说道:“晚辈奉了家父之命与上官先生修好,不知上官先生意下如何?”

宇文浩抱拳施礼,上官云龙的眼睛里却好像根本没有这个人存在,只是冷冷的对盖覆天问道:“第二桩又是什么?”

盖覆天道:“齐燕然和白驼山有点过节,宇文山主想请他到白驼山去走一趟。”话说得客气,其实即是要把齐燕然交给白驼山的人,让他们将他押解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