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第4/4页)

他的右脚才踏上一块石头,胸口却传来三道凉意,喉头的肌肉也剧烈的收缩。王八皮的身子倒入河中,激起水花,江水也立刻地殷红散开,他的手脚犹在水面挣扎,而湍息的江水却流过他的身躯,覆盖了他的脸孔,最后他四肢一蹬,魂归幽冥。

一旁的吊眼三吓得哇哇求饶。

连丝藕冷漠地道:“我们是听见这位程姑娘的救命声才赶来的,吊眼三,当你还没害死她的时候,你为什度不听听她的哀饶?”

吊眼三眼泪都急出来了。

“我什么都说了,你们是英雄好汉就不能杀我呀!”

连丝藕不屑地冷视吊眼三,然后转身走向那具女尸前面,目如寒冰。

陆翔青眼底泛出杀机,一脚踢开吊眼三的穴道。

“因为你很合作,什么都说,所以找让你死得痛快!”

吊眼三的眼睛突地睁大,他瞧见一抹青电飞闪即没,然后是一柱血泉喷射得老高,吊眼三根木没有哀号的机会,他的头往后一仰,就毙命在草石之间了。

陆翔青的长剑,抽离吊眼三的胸膛,血仍汨汨的流出。

此刻,陆翔青吃惊的转向郭五柱:“我和师妹不便见官,这件事麻烦你报官处理。”郭五柱立刻转身而去。

陆翔青来到连丝藕的身旁,发现她泪痕满面。

“怎么了?丝藕?”陆翔青伸手拭掉她的泪水。

连丝藕望着地上的女尸,哽咽地道:“她的身上有好多好多的积血,都是惨遭殴打的痕迹。”

陆翔青将连丝藕拥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此时,展千帆的脸上罩满了寒霜,他几乎停着不吃了。

“二少!”开蓓芳轻唤他。

展千帆低抑地道:“我枉为武林之士,空负一身所学,却任由这种乡里小人,猖狂地方,鱼肉善良,我该惭愧。”

郭大福顿了一顿,对妻子说道:“撤了饭桌。”

关蓓芳点点头,招呼媳妇们过来清理桌面。”

郭大幅则转望展千帆,道:“二少,我是个打渔的粗人,江湖道上的规矩我不懂,不过我却知道,除暴安良也是先掌握实据。如果您单凭风评便四处惩凶,别说天下的恶人太多,您杀也杀不完,或许暴尚未除,良尚未安,您自个儿却已经沦为丧心命狂,嗜杀成性的屠夫了。”

展千帆挺一挺背脊,吁一口气:“话是不错,可是心里难免会不舒服。”

郭大福笑笑道:“二少,展家船坞做的是拉脚营生,它毕竟不是衙门外的衙门。您遇上不平事,伸手去管,那没话说,否则办案侦恶,惩戒罪行,是官府的工作,并非您份内的担子,您压根儿犯不着无事去扛着玩。”

展千帆目光略闪,他自我调侃,道:“老爹,您乾脆劝我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又何必大费周章.兜这么大的圈子说话呢?”

郭大福笑道:“我若是那么说,岂不是一竿子骂上三个人了。”

陆翔青酒然一笑:“不打紧,老爹,我兄妹二人一向皮厚,既能挨打也能挨骂。”一阵笑声之后。

展千帆忙起身道:“老爹,您这儿热闹温馨,我真想多留一会儿,奈何我有事缠身,不能不向您告辞了。”

“二少爷,别诓我了,这会儿您会有什么事?”

“我的事可多着咧,首先我要去铭恩木材行那儿转转,与梦当家谈点儿事情,然后我将趁夜南下,去都昌会个朋友!”

“哪有这种赶法?”

“赶是不赶,只是我最近又惹出了一些漏子,恼怒了我爹,我得出门避避风头,免得又遭我爹修理了。”

“这么说我留你,就是害你了?”

“老爹,您了解,这是实情!”

郭大福叹了一口气:“好吧!二少,就连展当家都拴不住你的这双腿,我还有什么话说呢!”

而郭大福说罢,唤郭大柱撑舟送展千帆一程。

当展千帆走远之后,郭氏一家陆续进屋,陆翔青与连丝藕二人,犹凭仗练武者的精锐目力,兀自站在夜色中,凝望那道渐行渐小的黑影。